我打不过她
阿弥虽然不和粉丝说话,可是她在画小卡通人的时候,会像讲故事似地,慢慢念叨着小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和对话。
“小舟很喜欢叶子。”
“今天小舟和叶子说,叶子叶子,我们的名字很像呢。”
“叶子不服。”阿弥这样讲,可笔下画出来的卷发女生却是一副很温柔的模样,眯眼笑着,拉着小舟跑到树底下,伸手指着树上的大叶子说:“傻不傻。”
她说:“不是所有的叶子是船形的呢。”
树上的叶子是五角形的。
小舟有些难过,眨巴着眼泪委屈地和叶子说:“你又讲道理,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意。”
叶子迟疑了下,不过她很快就开心地抱住了小舟说:“没关系的,不管小舟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做一片和小舟一样的叶子。”
即使今天画的简简几笔很随意,评论区的叶舟粉们仍旧兴奋得大叫:
【今天又是叶子抱小舟!。】
【情敌每天都在阿弥笔尖下幸福着。】
【啊啊啊啊,大爱我弥的手。】
……
这类评论,叶知秋一个也不想看,她转开头看了眼时间,便拎起备放在旁边的药箱起身往楼上,父亲的房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见。
晚安,早安。
☆、你好孬啊
悠扬的古典乐声从窗户缝里轻轻漾出, 将晨光中的小别墅笼罩其中, 轻唤着睡梦中的人们, 似意图提醒她们, 秋色正好。别墅一侧的落地窗边,披着白色丝绒睡袍的女人手里拿着花洒, 正精侍弄着几株刚从微凉白露里活转过来的百合。
与几株有些蔫的百合相比,稍小丛些的太阳花却是精神得很, 即使不去理会它们, 只待被阳光一照, 它们便会神气活现地张开花苞,向世人展现出五颜六色的生命力。
谁会把高贵典雅的百合与野生性极强的太阳花种在一起呢?
林岚本身就爱好插花, 对于叶知秋这种栽植的方式感到很是排斥。
不过叶知秋不在的这几年, 她还是勉强会帮着照应下那些太阳花,把它们拨除。她走近忙着将花藤理顺的女人:“你爸醒了,也吃了点东西, 等你输液呢。”
叶定山刚动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 一点都马虎不得。作为一个医生, 却没能很好地关照好父亲的身体, 叶知秋很是过意不去,只要在家便定是悉心照料。
帮父亲扎好针,叶知秋看了下时间,再看向母亲说:“陈局长的寿宴我还是不去了吧,爸这里还输液, 我得看着。”
“林殊在家,没事的。”叶定山有些虚弱地拍了拍叶知秋放在扶椅边的手背:“人家陈局利用职务上的方便帮过你,你还没有当面道过谢呢,你还是不要推辞了。”
母亲林岚也说:“可不是,再说你回来这么多天,总得出门见个把人,不要只顾着工作。”
叶知秋回来后,连往日的朋友都没怎么联系,这让林岚很是担心。
叶知秋回来后对于阿弥的过往只字不提。
阿弥睡过的那个房间却被她锁起来了,作为至亲,家里人都很默契地没有问为什么,私下却都以为叶知秋只是把这个房间当作对自己的惩戒。
叶知秋很小犯错,小时候因为跑得太急,碰碎了一个杯子,她都要把杯子放在她看得到的地方,以此提醒自己的过失,直到她原谅自己后,才将碎片扔掉。
叶家的人,统一把知秋天这次把房间想成了那个破碎的杯子,也都把叶知秋这段时间沉迷工作,与外界过度隔离的状态当作反思。
可是已经几个月了,还是这样,叶定山和林岚都开始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希望叶知秋尽快恢复到曾经的那种自如的状态。
感受到双亲言语里的担忧,叶知秋只好点点头应下来:“我去叫林殊起床。”
林殊有赖床的习惯,通常是醒了也不愿意从被子里爬出来,这会她像平时没事做的日子里那样,麻木地刷着微博。
她有个小号就是专门用来刷微博,当迷妹的。
最近她粉上了一个画手。
这个画手号叫夜船。两年半前开始在微博用画小人的方式讲述两个女生的日常故事,一开始很笨拙,只能用一个圆代表一脑袋,用扭来扭去的线条表示卷发,手和脚就是个笔画。
当被人注意到她画的东西时,很多人都用最佳火柴画手来称呼她的,不过多数是善意的,只是到了后面,渐渐有更多的人被两个小火柴人温馨的日常吸引。
看的人多了后,不免就会有黑粉出来,对夜船的画技和日常过于童话表不屑。所以从两年前开始,已然有了一定读者基础的夜船关闭了微博评论,不过仍旧坚持每周一定频率的更新。
林殊关注夜船快三个月。
当时刚了拍完戏,有些无聊,便四下找东西看,正好遇上小舟的更新。画里的叶子对小舟说:“我们这一生很短,所以不妨大胆一点,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次人。”
小舟抱着小叶说:“那小叶也要学会成全自己呢。”
类似的台词,林殊在戏中没少遇到过,大概是看到叶子这两个字,还是点进了夜船的微博,把叶子和小舟的故事翻了翻,然后便没忍住,一直翻的,一直翻。
她会发现,越是往前翻,叶子和小舟的对话越像小孩子,可却又朴实无比,偶尔也会有逗趣的情景,比如小舟会问叶子:“女孩子的胸前为什么要长包包呢?”
叶子会极其认真的说:“因为长大了后以后要给小宝宝吃啊。”
后来,叶子和小舟玩角色扮演,小舟立马就用棉被把自己裹成小宝宝的样子哇哇大哭着说肚子饿。
有些搞笑,又觉得很有爱。让林殊莫名就觉得很对味,尤其是她发现,叶子说的话总是莫名地很符合叶知秋的风格,而唯一让人觉得又不太可能是她的地方就是,每次叶子会很认真的开场,结尾却总是在安慰小舟。
让人觉得,叶子好像很喜欢总是有些懵懂无知的小舟,而且总是会把这种喜欢说出来。这就是叶子和知秋的唯一不同之处。
夜船画笔下的叶子也喜欢百合和太阳花的组合,各种巧合之下,林殊慢慢对这个画手起了疑心,不过她仍旧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那不可能。
林殊一直都知道夜船有在直播画画,出于一个演员的自尊,她并不打算粉真人,因此从来没有去搜索夜船的其它资料。
就在刚才,林殊点开夜船的微博打算看更新的时候,先看到的是一则合照的,配字:江湖炸鸡等你来嗨。”
林殊从被窝里直起身子,一脸难以置信。
当初的小瞎子不仅成了个小老板,还成了个粉丝量众多的小主播,更重要的是……成了她最喜欢的小画手。
看着成阿弥那张天无邪,相比几年前出落得越发净秀的面容,林殊几乎把手机当板砖倒自己。
叶知秋进门的时候,便是看到林殊一副爱恨交加,痛不欲生的模样:“你……是在排练吗?”
林殊走上演艺生涯后,类似的场景可没少出现,叶知秋早就见怪不怪,她进门头件事情就是把地板上的棉被抱起来铺回床上,顺带帮着林殊把丢得到处都是的布偶整理到柜面上。
“妈和我要出门一趟,你记得监督老爸吃药。”
叶知秋收拾好这些,转过来时便发现林殊已然扑倒在床上,神情惨淡:“知道了。”
“药都放在桌边最上边的那个小抽屉里,饭后吃,不要让爸吃完药就睡,带他散散步。”
林殊这时忽地一把坐起来,盯着叶知秋发怔,忽然喊了声:“成阿弥。”
听到成阿弥三个字时,叶知秋忽然心里一紧,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口,门口什么也没有,她有些嗔怪林殊:“你这是干什么?”
“我以为你这三年的沉寂,就是为了阿弥,我以为你一回来就会和她在一起。”林殊此时已从微博小迷妹错粉了情敌的惊惧里回过了神,她伸了个懒腰,斜倚到床边点了支烟。
“可是你没有。”
叶知秋没有抬头看林殊,她侧过脸,避开了林殊满是质询的眼神。
“我没有这样想。”
林殊有些克制不住地笑了下,差点呛到,她面前烟雾渐起:“我不相信,你把时间算计得那么准,还提前和陆北南打了招呼,连妈企业里那些和陆北南旁系家族的合作项目也暗中改了策略。”
在叶知秋忽然仓促看向门口的时候,林殊就好像明白了。
“你回国后,成阿弥没有再像一个小狗似地扑向你,不再白天黑夜地惦着你,她不有了很多朋友,还有了一大批的粉丝,爱慕者。”林殊转着手里打火机,咔嗒咔嗒地打着火。
“你发现她变了,所以你止步了。”
林殊说:“叶知秋,你好孬。”
“不要抽烟。”叶知秋拧了下眉便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她又扶着门框停了停,走回来,面对林殊:“我是孬,害怕各种各样的情况发生。”
害怕变得不再重要,不再依附,变成一个对阿弥没有一点帮助的人。
害怕阿弥想起来,她们差着九岁,时光荏苒,三年过去,阿弥今年二十一岁,而她……已经三十。
叶知秋眼眶突然就红了,盯着手里夹着只烟,要点不点的林殊。
她差点说不出话来。
“我有跟她说过,我要回国的事情。”
可是没有得到回应啊,没有啊。
什么也没有。
回来后,两人便有了形同陌路的感受。
邮包里塞了很多很多礼物,还塞了厚厚的信纸,塞了她满满的决心,即使只是说,希望回来后能够住在一起这种话,她也已然觉得付诸了莫大的勇气。
咔哒。
叶知秋走了,林殊看着打火机上悠悠然的蓝焰,笑了下:“我才是那个天下第一孬。”
眼睁睁看着她变了,变得突然脆弱,变成了也会红眼圈的女生,却不敢追上去。
叶知秋不是为了她而变的啊。
那样的叶知秋,只能是成阿弥的。
“阿弥,快点啊。”
秋风乍起的长街上,一群学生踩着单车在卷落叶子间穿行嘻闹,落在最后头的女生骑着粉色的自行车,任前边的人怎么崔都不急,只是笑笑地感受着叶子打落在身上的感觉。
每次骑车子,阿弥都总是会落后许多,当下男生女生都比较偏爱山地车和死飞,速度自然比她要快上许多。
到达目的地后,阿弥将粉色的自行车放好,冲一群对她倒竖大拇指的人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谁让你们非要拉着我来的。”
“喂,宽哥请客诶,陈局家的酒席,多少人想要还没机会呢。”
阿弥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毕竟是很好的哥们。
陈宽这三年来一直都和阿弥保持着联系,或者说,在很大程度上有帮到阿弥许多。
把画的小人故事发到微博上的主意就是他出的,还有阿弥一开始做直播的时候并不顺利,也是他利用学校资源和他本身就有的一些粉丝量帮助阿弥引流。
长得好看,并不足以做一个大流量主播,更重要的是要有话题量和故事,而这些都是陈宽在旁边充当了阿弥的发声筒,把阿弥打造成了一个励志型的主播。
听到朋友们的声音,陈宽很快就蹦哒出来,把大家领到了一个单独的包厢里,同时又把阿弥拉了出来。
“送你份大礼。”
阿弥有些迷糊:“什么啊?”
范小祝这时也从旁边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系带:“惊喜,不许问,问了就没意思了,来,蒙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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