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过她
唇边先是微凉,然后就有什么软而暖的东西侵入。
范小祝没拿住伞,黑色的大伞脱离了她的手心,落在马路边沿滚了几圈,接着就掉进了旁边的水田里,静悄悄地和万物,和雨水一起漠视着公路上紧紧盘缠着的两个人。
她们一高一矮,矮小些的那个手紧紧拽着高些的那个人的西服领,脚尖止不住地有些微踮,过了一会,那双手又紧紧地将高些的人推开。
范小祝又哭了。
她坐在黑色的悍马里,脑袋上披着条毛巾,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衫衣,下半身套着条西裤,脸上的泪擦了又掉,掉了又擦:“你怎么可以这样。”
温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舔了舔嘴角。
范小祝已经抱怨很久了,她吸了吸鼻子试图振作一下,眼角挡了挡一脸冷漠的温和:“你这是第几次吻我了?”
温和嘴角弯了弯,上半张脸保持严肃和认真:“第七次。”
真是个美丽的数字。
范小祝绝望地瘫过身子,将脑袋顶在车玻璃上,回想起那些醉酒的夜晚。
要说完全没有印象是不可能的,住进温和家后,她便过上了有每日都有免费小点和好酒喝的日子,加上之前比赛失意,情绪不好,确实大醉过很多次。
本来她算是克制的人,只是她发现,只要喝醉了酒就能做很舒服的梦,每天晚上都像在恋爱,于是渐渐喝上了瘾。
现在想来,原来那些舒服的梦都是有人刻意为之。
让她生不起气来的是,她现在想想,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人家偷偷主动的,可到后来,她习以为常,喝醉了就拉过眼前的影子啃个不停。
就在刚刚温和明目张胆地吻她的时候,她甚至第一时间是想拥紧回吻,甚至有那么瞬间以为掉进了梦的深渊处。
“你为什么要让我拿伞?”范小祝总算缓了过来,有气无力地盯着远处已经在眼前若隐若现的城市一角,想起来被遗落的那把黑色大伞。
温和淡淡道:“不觉得比较浪漫吗?”
“……。”范小祝翻过白眼看向温和。
温和也转过来看了向她,眼神突然就变得温柔:“我得先下手,做好标记,免得你哪天喝醉了,和别人好。”
“也不对,以后别在外边喝酒。”
阿弥有些奇怪。
今天温老师一进门就翻了翻她的冰箱和厨房,并告诉她,以后不可以和小祝喝酒之类的事情。而小祝直到温老师走了,还红着脸。
阿弥帮着小祝把东西都搬到卧室里。
“小祝,是温老师又是欺负了你吗?”阿弥很是担心地看着床上穿着件大号衬衫的小祝。小祝的脖子上,和一边手臂上以及脚裸上都布满了彩色的纹身。对于阿弥来说,带有颜色的东西都很漂亮。
听到欺负这个字,小祝有些惊恐地将脸上的枕头拿开,露出比平时红润了几分的嘴唇:“她怎么和你说的?”
“啊?”阿弥被小祝的反应吓了跳。
阿弥摇了摇头头:“没说过什么。”
“就和我说了不要和你喝酒,说你喝了酒会生病。”阿弥原原本本将温老师刚才的话大致描述了下。
范小祝重新拿枕头将脸盖上:“她疯了。”
“可能是因为她每天只来我这里一小会的原因,倒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很奇怪的事情。”阿弥发现,温老师其实人很严肃的,跟小祝平时抱怨的一点都不同。
小祝对温老师成见似乎很大,阿弥以前是这样感觉,可后来她又觉得小祝特别喜欢提到温老师,有时候又很喜欢说温老师很酷,温老师很厉害。
好几次,小祝还说,你有没有觉得温老师其实特别漂亮,身材又好。
阿弥感觉不是很明显。
让她觉得有点奇怪的只是温老师前些天对她说过的番话。温老师说,你要让知秋多来家里住就好啦,然后偷偷亲吻她。
温老师说,就像你看的童话书里那样,亲吻是件很有力量的事情,她会像魔法一样,让你喜欢的人喜欢你。
于是阿弥最近每天都在想着法子和理由让知秋来家里住呢。
现在好了,知秋只要来了,就只能和她住一个房间。
真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最负责任的老师
☆、找男朋友了
四月二十七日, 星期六, 晴。
梅雨留下的那种潮湿感渐渐被和煦替代。
高楼大厦的阴影和五彩斑斓的城市街景一道道地从阿弥清澈的眼眸间掠过, 她总是很小心地眨动眼睛, 好让每一寸光都可以在眼底停留得久一些。
相比起刚复明的那段时间,阿弥已然完全适应了充满光明的世界, 也学会了用眼睛去感受美的事物。
大概也是因为看得见的原因,她现在已经不再俱怕坐车, 也不再会晕车, 反而很喜欢坐在公车上看着各种颜色从眼前轻闪而过的感觉。以前的时候, 无论车子怎么动,她都感受不到周边环境的改变。现在只要一坐上车, 过一两个小时, 她就会置身于全然默生的环境,这让她感到异常神奇和有趣。
阿弥一下车就发现唐果长高了,而唐果一看到阿弥就发现, 阿弥的眼睛变得更亮了。
唐果说:“阿弥,你现在有点像个大人了呢。”
阿弥有点欢喜, 笑了笑, 像个大人那样摸了摸唐果的发顶, 同时还从包里拿了一包饼干递给唐果,她说:“我本来就是个大人。”
已经十八岁了。
在知秋的建议下,阿弥决定过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生日,为此专门跑来接唐果去她家里,除此以外, 她还邀请了千欢以及陈宽。
小小的出租屋里一下子变得格外的热闹,天花板和墙上都粘满了气球,厨房里冒着汽,小祝负责今天的饭菜,温和在旁边帮着她递盘子。
整间屋子都是陈宽负责打扮的。
唐果帮着陈宽一起装扮房子,时不时地仰着一张花痴脸,来一句:“宽哥哥,你好厉害啊。”
陈宽总是阳光地展眉一笑:“宽哥哥以前是学生会主席,经常做类似的事情哦。”
阿弥很喜欢听陈宽说他学校里的事情。
她发现陈宽的学校,和她经历的完全不一样,似乎在陈宽的学校里从来都不会有坏人,大家似乎都很友善,会一起打球,一起庆祝生日,甚至有时候会一起逃学。
陈宽还说,等五一放假,就带阿弥和他们班的同学们一起玩。
阿弥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有点想认识,陈宽说的那些有趣的同学是什么样子的。
她还专门问了温和,温和说,可以给她放两天假。
千欢来得有些晚,一进屋就带了股炭烤的味道进来:“赶紧把桌子摆好。”
她提来的袋子里全是烤串,为了准备这些,她大老远地把摊车骑到小区门口,在楼下烤完了再拿上来的,烤串一摆开来,大家就同时吸了吸鼻子,唐果已经左右手都拿着一根躲到旁边啃了起来。
叶知秋是最晚到的。
她到的时候,整间屋子里都布满了彩色的气球,墙上贴满了庆祝的字眼,烤串都上了桌。她抱着一大束花站在门口,有些发怔地看着阿弥的侧脸。
阿弥侧着身子和陈宽并肩站在一起冲着镜头笑,唐果在给他们拍照。
叶知秋轻声绕进屋,将蛋糕放在桌上,将花放在花瓶旁边——花瓶放着的满天星,显然是陈宽送的。
陈宽个子挺高,将近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身上穿件深蓝色的圆领麻T恤,衬得肤色很白,背也很宽阔,脸颊上一直泛着阳光而温暖的笑意,尤其是侧过头去看阿弥的时候。
和偶像剧里的少男少女似的,那么般配,看起来那么美好。
阿弥第一次过生日,心情自不必说,而且陈宽人缘极好,甚至把平时有些冷漠的范小祝都带动起来一起开着音乐跳摇摆舞,千欢和唐果也跟着蹦哒。
阿弥先看见的花,然后看见了知秋的包,最后在房间里找到了正低头翻着相册的知秋。
叶知秋手里拿着的相册正是她过年的送给阿弥的那一本,她的指尖翻过的,都是阿弥眼睛缠着纱布时的拍的照片。
“知秋。”
阿弥轻轻带上门,将大家的嘻笑声关在了门外边,她一下子跳到床边,拱在叶知秋怀里,仰着脸笑笑地:“说好的今天不许回家。”
由于择床还有加班的缘故,叶知秋极少在阿弥这里留宿,再说,若是她经常在外边夜宿,母亲必定又是要说道她。不过,她早前几天的时候就允诺了阿弥,这天会留宿。
叶知秋笑了下:“知道了,你今天是寿星你说了算,出去陪大家玩吧。 ”
“你也一起。”阿弥拉着叶知秋的手摆了摆。
她能感觉到知秋似乎有些不开心,尽管说话的时候,眉目里仍旧如往昔般满溢着温柔:“你去吧,我和你们小孩子玩不起来。”
阿弥倚在知秋怀里,抬手摸着叶知秋的脸:“我不是小孩子。”
“嗯,是啊,阿弥现在是大人啦。”
可以谈恋爱,找男朋友了。
叶知秋到底还是没有和阿弥他们闹,只是坐在角落处轻轻翻阅着阿弥做过的那些试卷和初中的课本。
阿弥的字写得已然有几分样子了,不至于歪来歪去,很多题目都会有坐错反复修改的痕迹,不过看得出来她很用心,每次都会在错题前作标记,并把知识要点重复一遍。
温和坐过来的时候,叶知秋刚好翻开一本练习册的封面,然后就看见了陈宽两个字。
她的手指顿在原处,接着她再从旁边抽出来一本书,打开,也仍旧是陈宽两个工整漂亮至极的字。
“陈宽专门把以前用的书借来给阿弥了。”温和冷漠地解释了一句,给了叶知秋一罐酒,自个轻抿了口白开水。
叶知秋喝酒了,不过她很有分寸,打字了主意只喝手里这点,以免出现丢人的醉酒事件。
“是个很体贴的男生。”叶知秋不想去注意陈宽,可是陈宽始终在阿弥旁边,两个人乐呵呵地笑着,一个眼里满是天真烂漫,另一个眼里满是阳光快乐。
她有想过走上前去,站在阿弥身边,将陈宽隔离到旁边去。
终究还是选择了退步。
温和捏着手里的杯子,很是优雅正式地抿了口杯沿,硬生生地把白开水喝出了拉菲的庄重:“看微博说你下个月订婚。”
这是一场已拖延了好些时日的订婚。
叶知秋目光闪躲了下,接着便不再去看阿弥:“是。”
“即然不想,又何必为难自己。”温和的视线几乎就没离开小光头。
今天有点热,范小祝已然穿上了宽松的小背心,大片地纹身在肌肤上盛放开来,大概是藏得太久了,突然这般裸|露出来,竟让人有种惊艳感。
叶知秋避开了问题,她顺着温和的视线望去:“阿弥说你总是欺负小祝。”
说小祝每次见到温老师都有些怕怕的,还总是有些闪躲,有时候她在做作业的时候,温老师还会突然跑到范小祝的房间不知道干什么,不过每次小祝都是很不开心的出来的。
只是问小祝的时候,小祝又说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且小祝怕归怕,似乎并不讨厌温老师。
这让阿弥很费解。
叶知秋多少却有些了解其中的意思了。
“你也没少占阿弥的便宜。”温和突然眼睛微眯。
范小祝住进阿弥家,叶知秋是认可的,只是另一方面,又总觉得诸多不便。
比如在小祝面前,她总是会忍不住地和阿弥保持即定的距离,也不好意思和阿弥玩捂眼睛猜猜我是谁游戏,甚至晚上留宿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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