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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不过她

作者:楠安 时间:2020-11-01 11:52:35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成长

  有种私生活被打扰了的感觉。
  一群孩子闹完后各自散了回家,温和负责把唐果送回了家。
  小祝今天做了特别多的事情收拾完后头一个洗了澡就先去睡下了。阿弥和叶知秋全程都轻手轻脚地不敢弄出一点声音,最后又静悄悄地躺了下来。
  叶知秋还是没能克制住地,灌了杯温和给的烈酒,洗完澡后人便有些泛晕。
  此时房间里的灯被阿弥全都关掉了,四下黑漆漆的一片。
  “你都和温老师说了什么啊?”叶知秋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和阿弥说话,房屋的陈旧让她对这里的隔音有些不自信,同时,她又表现得很不开心。
  被温和那般瞧了一眼的时候,她心虚到了极点。
  她自问,其实也没有对阿弥做什么实在过份的事情,甚至偷亲也就那么一两回,还每次都不敢乱动,其余的也就抱了抱而已。
  温老师走的时候就告诉阿弥,知秋醉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大致对叶知秋醉酒有些经验的阿弥此时很谨慎地,用细瘦地胳膊将知秋揽在怀里,也同样地压低了声音在知秋耳边说:“我只是告诉也我很喜欢知秋而已。”
  阿弥喜欢知秋。
  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什么不敢说的事情。
  叶知秋闻着阿弥身上的香味,人往前凑了凑,环过阿弥腰,此时她觉得异常的难过,理智已然被酒精迷倒了,可毕竟量不很多,她现在口齿至少还是清楚的。
  就是情绪有些混乱。
  “你今天晚上很开心。”叶知秋在幽暗的夜色中,轻叹了口气。阿弥一共才和她说了不到十句话,却和陈宽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话,每一句都是笑绵绵的。
  阿弥今天太高兴了,现在睡下来后,她才发现整个晚上她都没和知秋说上几句话,心里不免有几分愧意:“知秋好像不是很开心,只吃了一点点蛋糕。”
  “没有,阿弥今天长大了,知秋觉得很开心。”
  叶知秋转了转脑袋,额头轻抵着阿弥的下巴:“女孩子长大了就可以谈恋爱。”
  阿弥有闻到知秋身上很浅淡酒气,她甚至觉得有些好闻。
  知秋现在拿脑袋抵她的模样像极了毛毛讨好她的样子。
  阿弥把手放在叶知秋的发髻边,轻轻抚着她柔软而带着卷度的头发:“知秋谈过恋爱吗?”
  她们都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叶知秋仍旧有些难过:“没有。”
  阿弥的手轻轻抚着知秋的脑袋,学着知秋安抚她的口吻,镇定而温柔:“我也没有。”
  叶知秋脑袋往后轻仰了下,很想不通地,将自己的头砸在了枕面上,闷哼一声:“那你去和陈宽谈恋爱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九点前更新。

  ☆、对不起啊

  “那你去和陈宽谈恋爱吧。”
  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 叶知秋发热的脑袋有片刻停顿, 然后她便觉得酒还是喝得不够多, 头脑还是有些过于清醒, 她有些倦怠地感受到了阿弥瘦弱的身板忽然地僵硬。
  春末的夜里总还着些潮气遗留下来的沉闷。
  阿弥的手指还拢知秋的发丝里。
  就在刚刚,她差一点就低下头去, 将她嘴唇印在知秋异常温暖的额角,然后成熟而稳重体贴而温柔地轻声偎在知秋的耳边说晚安。
  她总在学着长大。什么是长大呢?就在今天晚上, 大家帮她点了十八根生日蜡烛, 给她唱了生日歌, 还给她送了各种各样的礼物。她还许了一个愿望。
  许愿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都停在知秋身上。
  许的愿谁也没有告诉。
  生怕就不灵了, 即使只是一个简单得不得了的愿望, 她也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
  发现知秋的低落后,阿弥于是就发现,这样的生日, 实在只是一个闹剧,大家开心而已。愿望是怎么也难以实现的, 原本, 她就只是想着, 让知秋一直开开心心的,工作轻松一些,时间多一些,笑容多些。
  灯一关,知秋就有些难以自制地难过起来。她说:“阿弥, 你该去喜欢别人的。”
  阿弥变成了无助的小孩子,变成那个呆呆静坐,等待着被命运安排的瞎子。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学着知秋平时那副温润的样子对着空洞的暗夜笑了下,轻巧地说:“知秋,晚安。”
  时间就像停止了。
  叶知秋说:“阿弥,晚安。”
  她们努力地克制着呼吸,想要听见对方多些。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阿弥觉得知秋应该睡着了,她很小心地,很小心地学着知秋以往的样子,把胳膊从枕隙间穿过去,放到知秋的肩颈下边,轻揽过知秋。
  两人身子也贴紧了些。
  阿弥轻轻拍了拍知秋的背,难过资+源+整+理+未+知+数+归难过,她现在只想珍惜好不容易有机会睡在一起的时光。
  可是无论她怎么样调整姿势似乎都学不到知秋抱她时那种自如,最后脖子甚至有些歪拧着,这使得她的脸和知秋贴得很近,她甚至感觉知秋的呼吸频率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
  阿弥屏息侧耳听了听知秋的动静。
  呼吸声似乎又小了下来,可她的耳朵痒了下。
  她想起来,知秋咬她耳朵的事情,咬的时候,身上会很舒服很舒服,还会有些小开心。
  阿弥这样想时,又慢慢想起来温老师说的话,温老师说,喜欢有很多种,而最深的喜欢就是占有,占有的方式最直观的表达方式就是亲吻。
  温老师说,每个人都会喜欢亲吻的。
  阿弥变得有点紧张,不过她还是试着慢慢凑近知秋的耳边,在黑暗中有些含糊地在知秋耳垂边轻轻地抿了下。
  然后是脸颊。
  她把胳膊从枕下抽出来些,慢慢地支起了身子,第一次把舌尖抵进知秋唇边的感觉此时占满了她的每一缕神经,她在知秋额头再次亲了亲。
  知秋没有动作。
  应该是睡着了,阿弥这样想着,于是又往下,在知秋的眼睑边亲了亲。
  她的呼吸声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粗重,她的唇边往下轻掠时,她能明显感觉到两个人之前被压缩的呼吸冲撞在了一起,而她这时上半身也已然抵在了知秋肩膀上。
  亲亲是碰一下,亲吻是进去。
  阿弥轻轻地碰了好多下,每次碰到知秋唇边的时候,她都总感觉知秋的唇似乎总在跟着动,唇边似乎留出了微下的缝,有个微妙的声音不断在她酥软的头皮间叫着。
  亲吻,亲吻……
  她想亲亲知秋,像电视剧里相爱的人们那样。
  阿弥大着胆子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气轻贴上知秋唇边时,轻轻地将舌尖往里递了递,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也很短暂,每次都只敢维持小会,然后停住,退出来,确认知秋没有动静,她才敢继续。
  可是当柔软的舌尖掠过齿缝,抵到了同样柔软,带着热意和湿度的属于知秋的舌尖时,阿弥混身一紧就不舍得再退出来。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笨拙,她学不来电视剧里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往深处索求,就在她有些沉浸其中,又有些无助的时候,后腰忽然就被抓了下。
  而她本来有些不知所措,左突右闯的舌尖此时也被突然吮住。
  “呃。”心尖似乎和舌根连在了一块,绷成了线,硬是压迫着喉间发现了舒服呓语声。
  阿弥有些发懵,却又舒服得不敢轻举妄动,任由不知道睡着还是醒着的和秋吮着她的舌尖,也任由不知道睡着还是醒着的知秋轻轻翻转身子将她摁倒在身下。任由知秋的将她的舌尖抵回原处,任由知秋的舌尖慢慢抵在她的齿边,然后向着深处去了。
  叶知秋也不擅长亲吻这种事情,她只是本能地紧紧地抱紧了阿弥,本能去挑拨阿弥滑而软的小舌头,本能的,在听见阿弥喉间轻呃出来的声音兴奋无比。
  叶知秋的手探进了阿弥的睡衣领内,她的呼吸也慢慢加重,她额头的轻渗出的汗气里带着残存的酒味。
  她的手到底有些凉,落在阿弥柔软而温暖的肌肤上,就像寒雨飘进了掌那样。即使不轻不重,也在阿弥有些昏沉的理智里激起了涟漪。
  这样的慌张让阿弥下意识地摁住了叶知秋的手,让一切突然便止步于此。
  春末的凌晨,微寒。
  原本一片暖昧声息的屋里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她们仍旧保持着上下的姿势,叶知秋的手紧紧地捏着阿弥被拉扯开来的衣领,接着她身子便抖了下,极度压抑地,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她说:“对不起。”
  然后就是第二句,第三句。
  她说。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黑暗中,叶知秋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
  有些人,从来不曾失意,从来不曾溃乱,从来不曾绝望不代表她不会,极度的惶恐和愧疚将叶知秋往日积攒下来骄傲,从容,淡定撕得四分五裂。
  知秋在哭。
  阿弥感觉心口被戳进了什么东西,很难受,没办法呼吸。
  叶知秋还在低语着对不起,她在颤抖。
  “说对、对不起、会咬。”阿弥说不出话来,知秋流了好多眼泪,掉顾她颈窝里,好冰,好凉,可是她还是想努力的,学着和秋安慰她的样子。
  她甚至还想再努力地笑一笑。
  她深吸了口气,哽咽着:“说对不,起,会会咬耳朵的。”
  她开始懊恼,刚才不应该让知秋停下来的,不是说好了的吗,知秋想做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到最后让知秋变得这么难过。
  阿弥的难过,让叶知秋更想从无可抑制的难过里逃离,她翻过身,平躺着,她也想说句可爱的话来逗逗阿弥的。
  可一开口,泪阀就再次打开。
  泪从两边的眼角往下轻轻地溢出,温热的液体淌过颤动的太阳穴,滚落到耳廓边时就已然变得冰凉,它们无所适从地在发丝间分离,在耳骨间蜿蜒,一寸寸将理智和最后的坚强淹没。
  阿弥有些慌乱地坐起身,探手开了灯。
  灯亮的一瞬间,叶知秋就伸过手,将灯摁熄,眼泪还是很不争气地往下流,可是声音好歹可以清晰些了。
  她们坐在黑暗中,面对着面。
  叶知秋的声音有些哑,不过相比刚才的失控要平静许多:“阿弥,我要订婚了。”
  阿弥说不清为什么要哭,从知秋说第一句对不起的时候,她就难过得无以复加,戳在她心头的那根刺又往里扎了几分。
  “我知道,是五月五日。”
  是温老师批准她可以和陈宽出去玩的日子。
  “阿弥,我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叶知秋连摇了两回头,喉咙跟着就像卡住了似的,好半天才说:“我做不到。”
  “我喜欢你。”知秋说:“阿弥,全部都是真的,我说过的喜欢都是真的,是真的很喜欢阿弥。”
  “可是我没办法面对。”
  “我不知道和一个女生在一起生活一辈子,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家人。”
  “我甚至找不到陆北南的理由。”
  “我没有应对过这种情况。”
  “知秋是医生,知秋救过很多人。”黑暗中,叶知秋再次摇头,她说:“可我不知道怎么救自己。”
  喜欢也只能是喜欢而已。
  阿弥静静地坐着,她的心肠最终也慢慢地硬了起来。
  知道知秋要订婚的消息是前几日的事情,天空下着很绸密雨——大概也是这年春天最后一场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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