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发现我是主角原型
她回头看到林栖,站起来帮他理了理衣领,叫他再添件衣服:“山上冷。”
“我不冷。”他摇摇头。
外婆坚持让他穿上一件厚外套,帮他扯平衣服上的褶皱,又踮起脚轻轻拍了拍帽檐的毛领。她比外孙矮了许多。
“外婆,”林栖忽然出声问她,“你知道混沌之境吗?”
外婆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是有棵大树的地方,树上的果实记载着人们的回忆。等果实熟透了,从枝头落下,那些事情就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哦。这样啊。”外婆说。
那棵树上的果子全都会慢慢地逝去,最终只剩枝繁叶茂。上一次在书里,林栖接受了。可现在,他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凭什么?
他恨那本书,恨里面的任何剧情。他为什么就要相信里面所编造的一切?难道他去到那里只是为了得到这样一个关于死亡的谎言吗?
他像小孩子一样不懂事,问了个令人心碎的问题:“外婆会忘记外公吗?”
外婆愣了一下。她用枯瘦的手拢了拢头发,将翘起的几根规规矩矩地捋到耳后压紧。
“外婆?”林栖小声地叫她。
外婆“诶”了一声,对他笑起来:“该出门了,要来不及了。”
电视还未关,她转身过去,从桌上拿起遥控器。屏幕里正演着京剧,唱腔婉转动人。
“生未同衾死同穴,死同穴,偏做了,偏做了化蝶哀绝。叶底花间,自在翩翩。虽任它春去秋淡,终归是遗憾绵绵,遗憾绵绵。”
这一段在京剧里能唱许久。然而关电视的人,迟迟没有按下按钮。
节目已经切换到下一个,外婆如梦初醒,感叹了一声:“多好的戏。”
林栖直觉心慌。他紧张地靠近外婆,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外婆。”
那只令人心安的手又握了上来。她紧紧地握紧林栖的手,另一只拍拍他的手背:“外婆好着呢。”
*
直到站在墓碑前,林栖还是恍惚的。他依旧不能够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溘然长逝的事实。
这也是一个晴朗的好天。空气清透,阳光撒满了松岗。
告别仪式已经完成,亲友们正逐一离开。他们也在墓前站了太久,外婆拉着他的手,说:“走吧,小也。”
林栖挪不开步子,他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拿不出来。太阳晒得他眼前发白,他脑子里一片晕沉。
可是不能让外婆担心,他努力动起来,跟着她走。
忽然地,一只洁白的鸟儿飞了过来,它那么美丽,盘旋几圈后停留在了墓碑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它吸引。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化作鸟儿飞去”,外婆在一瞬间泪如雨下。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点点,又退回来,想要靠近那小鸟又怕惊扰它似的。见它未曾离开,她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用嘶哑、苍老的声线唱起一支歌儿。
外公生前给她写过太多歌。这一首作为唯一的回赠,已成了挽歌,她要唱得快乐,唱得一点儿不凄凉。
“去吧,长长的河水边开着鲜艳的花。
走吧,远远的蓝天中浮着洁白的云。
看呀,广袤的原野上年轻的我和你。
盼呀,永恒的天国里一定会再相聚。”
那只白鸟儿又扑着翅膀飞上了天空,仿佛真有个天国在远方,它要向着那里出发。
林栖怔怔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它,视线里渐渐只剩了一片白光。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我太肤浅了啊啊啊啊!
希望读者的思绪不要在这篇文中的任何观点上做停留。(虽然感觉大家也不会纠结我写的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哈哈)
(ps:上一章有修改,重新调了下感情线进度。 再ps:京剧唱词来自《梁祝》)
第33章
抱抱我。
抱抱我吧。
你在哪里呀?
青草满地,视野里只剩了这一片连天的绿。眼睛看着这样柔媚春光下的景色,感到多么放松、舒适。身体也仿佛泡在温泉里,懒洋洋的。
可为什么,我意识不到眼皮睁开了呢,仿佛是身体上另开了一道口子,我从那里窥见了周遭天地。
妈妈,要等到几周之后,我的眼睛才会长出来呢?
“医生,他到底是怎么了呀?”外婆的手紧紧攥着,背佝偻得厉害,心急如焚。
病床上的外孙,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他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自在墓前晕倒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一般这种情况我们都认为应该是悲伤过度引起的晕厥,他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么长时间还没醒。当然临床上也有昏迷个两三天再醒来的案例,不过总的来说是较少的。”
“那看他这样,什么时候能醒啊?”
医生面露难色:“各项检查做了,他的各方面指标也都正常,家属暂时不用过分担忧。考虑到病人受了太重的打击,多久能醒我们也没把握。建议您转诊神经科,去那边看看神经科的专家怎么说。”
外婆看着病床上的人,无奈地点点头。
第三天他还是没醒。
输着营养液那只手苍白冰冷,青紫色的血管突出,触目惊心。但外婆的情绪平复了很多,坐在病床边目光很平静。
她的视线停留在蒋修思今天带来的那束花上。
“修思,谢谢你来看小也。”她说,“他这样子也没法跟你说话,辛苦你每天来看他。我知道拍戏苦呢。”
“我没事,外婆。”蒋修思不觉得苦,但他的确肉眼可见地变得憔悴了一些。从林栖晕倒的那天起,他就陷入了担忧与困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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