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长乐
朱颜向前一步,斗篷自身上掉下滑落在地,她转身笑道:“阿珂可是有事瞒我啊……”
“阿珂怎敢瞒太女殿下,不敢不敢!”
朱颜直直看向他:“母皇将密旨传与了你对么?”
青珂一惊轻轻说道:“这密旨总要待殿下登基了之后才能呈于殿前.”
“拿来吧!监天史大人已经测出吉日,不日便要登基,密旨要他朗于殿前才能作数的!”
青珂皱眉,他不晓得飞凤竟有如此一说,可见朱颜不似说笑,便稍稍放心:“我整日带在身上,便与殿下一同去吧!”
朱颜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马车就在门外,咱们一同前去吧”说着也不等他,大步走了出去。青珂转身回房换衣,他将密旨放于怀中,用力地拍了两下,金天微离府已是多日了,也不见朱颜去寻,这密旨怕是她还以为是高封金家的呢吧,哼哼,等到监天史朗于殿前,太女想阻止怕已是来不及了哼哼,好好好,他既是做不了青离的王,便也做了飞凤的后!
等了许久,青珂换好衣物才翩翩而来,朱颜也不以为意,只撩高了轿帘叮嘱道:“阿珂小心些。”
青珂呵呵一笑,快步上轿,街上积雪早已清扫了,赶车的用力甩了一下鞭子,马儿便是飞快跑了起来。朱颜恍惚记得,去年年夜,她与天微在府中放烟花,那时她二人的愿望便是能有一个孩子,后来她果然有孕,她二人欣喜万分,可后来孩儿被人害了,天微悲痛yù绝,她也是差点冲入宫中直接杀了那柳家恶贼,原来这一切皆是母后所为么?是啊,那日她记得清清楚楚,在母后那里吃了一些糕点,母后便是认定了自己不会怀疑她,便才下的手么?这个密旨,原就是要给天微的,这便是她这一生送给他的最大一件礼物了,天微,你知道嚒,其实,这么多日以来,我无时不刻不惦念着你,我想通了,知道了你想要的是什么,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
百官朝拜,朱颜高坐殿上,一小太监侍立在旁。
监天史朗声道:“殿下,吉日已定,飞凤女皇千秋万代!”
朱颜点头:“母皇生前还留有密旨,还请监天史大人宣读。阿珂还不呈上来!”
珠帘闪动,青珂在后殿而来,将密旨呈上,朱颜使了一个颜色,他本要在殿上听着,却在她示意之下退到帘后,监天史行到大殿之上,接过密旨,站在凤座边上,小心启开,与朱颜点了下头,见她也点头了,朗声读道:“奉天承运,女皇诏曰:膝下有女,颜婉二人,朕先封朱颜太女,后思来不妥,特将朱家百年基业传于二女朱婉,若朕有不测,监天测日,登基大典!”
殿下群臣跪拜:“女皇万岁!”
青珂呆住,闯了进来失声喊道:“密旨上不是这么写的!”
朱颜冷声喝道:“阿珂还不退下!休得胡言乱语!”
青珂喊道:“把密旨给我!密旨上怎么说的,一看便知!”
朱颜冷笑道:“密旨上怎么写的颜是不知,可难道阿珂看过密旨?”
青珂噎住,不敢乱说,他左思右想正是着急之际,御林军已是到了,qiáng行将他拉了下去!
群臣不敢议论,监天史将密旨收入怀中,朱婉闻讯而来,小太监已是将密旨之事与她说了,她急急上前:“姐姐这是母皇的旨意?婉婉不能担此大任啊!”
朱颜叹气,屏退了群臣,那监天史离去之时又轻声叮嘱了一番,她姐妹二人回到内殿,朱颜叹息道:“柳家尚有活口,金府拒不jiāo人,御林军已是将金府围住,以后金家使留是除,便看你的心意,母皇考虑周全,作为上位者,必须如此,可颜如今要走,便将难题留将给你了……”
朱婉大急:“姐姐要去哪里?婉婉不能当这女皇啊!”
斩不断
这一场大雪过后,飞凤发生了许多事。
太女朱颜bào毙,新王君殉qíng而死。二月祭天之后,新皇朱婉登基,改国号为永盛。
金家金长乐重病卧chuáng,上官琉璃和金和风十三极力相救,才缓过一口气,终日在府修养足不出户,新皇登基之后,上表请辞,新皇允其身养病在家,从此不入朝堂,只行商。
那一年冬天,柳如风曾派人给金府送去了一封和离书,上面罗列的正是柳家所犯三十二罪状,下面注写,圣君曾赠与如风圣澜秘药,名为忘川,挚爱之人,服下皆忘。从此金柳两家再无gān系!金长乐看罢雪上加霜,身子竟好不了了,整日躺在chuáng上,只呆傻着,往往一日也不说一句话。
飞凤京都的酒楼里百姓们私下里一直谈论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说柳家作为朱婉的后台和太女争皇位失败了,柳家被灭,太女理应登基,可睡也没想到太女朱颜即刻登基之际,拿出先皇密旨由监天史一读,竟是将皇位传给了朱婉,可真是戏剧xing的一幕啊。之后太女bào毙,新王君殉qíng,这剧qíng可就是百转千回,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阳chūn三月,柳树发芽,一片绿意,飞凤三年一度的科考已然结束,据说今年的状元乃是一名不经转的商人家女,姓原名秋白,乃是一清雅貌美女子,这惹得京都男儿热血沸腾,显然又是一个好妻主人选,这原家也算是富商了,柳家多处商行被她家出资并吞,那时金家避嫌并未参与,等长乐病qíng稳定了,命人前去打探,这才发现,柳家产业如今多数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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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府邸
时间过也不知是快还是慢,她竟也熬过了这个冬天,原本她以为这么寒冷的冬天,只留下她一个人,怕是要死的,他终究是决定离开了她,即便她不愿意,即便她做了很多努力力挽狂澜,可仍旧无用。
他送来的和离书,哪里是和离来着,分明是问罪,她看了许多遍,竟是不舍终究没有盖章,她亦是没有前来讨要,也没去官府报备,如此此事竟是一直放了下来。
有时候金长乐躺在chuáng上,总是想,是不是自己死了,他才肯回来看一眼?她不敢确定,也不能去尝试不是?他既是如此选择了,她唯有成全,也只能成全,却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日日在府中待他,护院全部撤走了,小偷倒也光顾了两次,却始终不见他来一次,而他柳如风,如今是新皇跟前的红人,乃是御林军总管,新皇倒也召见了她一次,只说无论如何不能忘记她斩杀柳家百口,虽是皇命不能问其罪,却终不能释怀,只愿金家jiāo出影子军,从此两不相见。
金思雅坐在长乐chuáng前,不无担心的看着她:“身体好些了就出门走走吧,散散心也是好的……”
长乐点头:“姐姐无需为长乐担心,长乐身子无碍,只是懒得动,也不想出去。”
“这怎么行?好好的身子也躺坏了,叫十三带你出去走走,别惹姐姐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