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长乐
金长乐依旧直直跪在那里,坚持道:“长乐不知殿下所言为何!”
“你不知道?那便说说,金天微哪里去了?”
长乐闻言心酸难以,脱口而出:“殿下真好笑,您自个的夫君没了,还要问别人他去了哪里!”
朱颜冷哼道:“我偏要问你!天微除了回金家还能去哪?”
他去了哪里?怕是làng迹天涯了吧,长乐索xing站立起身,向前一步问道:“殿下还不明白么?金家忠心不能反,但是小人挑拨,女皇多疑,不能容下,便对天微下了毒,他本能自医,瘦骨嶙峋,命悬一线却不肯医,你再娶皇子,他心中有苦却不能说,你只道是柳家害了你的孩儿,却想没想过,那害你孩儿之人,便是你朱家刚去的女皇陛下!她怕你登基,金家做大,外戚专权,便让你娶那青黎的六皇子,打掉你腹中胎儿,换掉太女府主君,你还不明白天微去了哪里么?他便是等死去了!”
什么!朱颜踉跄两步,扶住身边圆柱:“你竟敢妄言诋毁先皇!”
哈哈,长乐苦笑,竟笑出了泪水:“众人皆知,唯太女殿下蒙在鼓里,真是好笑之极,好笑之极!”
“来人!金长乐殿前失仪,杖打五十!”
金长乐之身而立,毫不惧怕:“长乐所言句句是真,你且自己琢磨琢磨!”
殿外涌上侍卫,竟真的拉开长乐,拖到外堂,杖打起来!朱颜殿内,听着那啪啪的击打声,只觉仿佛打在了自己身上,她的孩儿,她与天微的孩儿,被人害死了,她的天微,不见了,不见了?他中毒了?他等死去了?那年她游湖玩耍,遇见天微,竟是一见钟qíng,不能自已,派人打听了才知是金府公子,她求亲三次,母皇相助才娶得心上人金天微,而后不得已再娶六皇子,dòng房之夜竟是被他qiáng上弓弩,令人羞愧的是她竟然有了感觉,自此总觉得对不起天微,不敢见他,却是疏忽了他,他何时离府都不得知!
金家忠心护她,几次为她出生入死,可那柳家,那柳家,她那孩儿,难道真是母皇的手笔?想到此处她大喊一声:“住手!打了多少了?”
堂外行杖的侍卫答道:“回殿下,四十了!”
她叹气道:“罢了!你们下去吧!“说着走出了殿内,金长乐伏于地上,后面隐见血红,前面地上还有一口血渍,想是她吐的,她走到旁边低声说道:”你且回府好好想想,柳家余孽都在哪里,就算我的孩儿不是他们下的手,光只杀害当朝君后就可诛他九族!若是想不起来,那柳如风可要小心了!”
金长乐被人送回金府之时,已经神识不清,风十三正在府中,他屏退众人,先在她的胸口处按了两下,长乐一口血吐出,便醒了过来,她身后有伤,伏在chuáng上轻咳了几声,见是他便苦笑道:“有劳师兄了!”
风十三瞪了她一眼,叹气道:“我这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这险冒得不值啊!”
长乐摇头:“为了如风,试上一试总是值得,只是未加小心挨了那大内高手一掌,今日又被杖刑还以为不能再睁开眼了呢!”
“真是胡闹!你若不激怒太女,她就算看在天微的面子上总也不会行刑啊!”
“是长乐一时不能忍住,却是劳累师兄了。”
风十三哼了一声,伸手将她后背衣衫剪开,他取出银针,刚要施针,门突然被人推开,他二人一愣,向门口看去。却有一人自窗口飞入,他单手直奔风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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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柳如风在西郊迷迷糊糊地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他偶尔会做梦,梦见小的时候淘气,母亲追着他打,他记得小时候母亲打完他便抱着他哭,因为他每每挨打便是哭爹喊娘,母亲心疼他自小无父,也是想念夫郎便总比他哭的孩惨,便忘记了他淘气之事,可这梦里,母亲追着他打了很久很久,也不见他停手,直喊他不肖子孙!
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也不知怎么,竟是无人点灯,他试探着下chuáng,却惊喜的发现自己能动了,有力气了,这软筋散竟不知什么时候解了开去,他大喜出了门口却见西郊别院中一片漆黑,朦胧的月色掩映之下,竟是静得可怕,他也不想惊动他人,马厩里几匹马正是悠闲地吃着糙料,他上前拽过一匹马便是飞身上去,直奔城里飞奔而去!
今日也不知是几了,也不知母亲在不在府中,也不知柳家的事了了没有,也不知长乐是如何安排的,他一口气跑回相府,心急得离老远便是下了马,跑上前去,却见相府已封!他心中大惊,母亲人呢?
正是大受打击之时,忽听一人惊呼:“公子!”他转身,墙角yīn影之处走出一人,见了他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公子你可回来了!”
正是清风,他急急问道:“清风,我娘呢!”
清风哭道:“柳家一百多口,都没了!今日……今日午门妻主大人监的斩!都斩了呜呜……!”
什么!柳如风抓住他摇晃道:“我娘呢!”
清风抹了眼泪哭喊道:“都斩了!全死了,扔在乱坟岗没人敢去…..相爷也是无人收尸!”
柳如风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怪不得今日没给他下药,怪不得今日无人管他,怪不得啊,他大叫一声,快步向金府而去!
金府守门的老李,只听见有人咣咣拍门,他不耐地喊着,来啦,便去开门,还未将门全然打开,一人已是推开了他,直向后院而去,他愣神细看,哦原来是长乐的夫君柳如风!柳如风直奔长乐卧房,还未走近,却见屋内两个人影,一男一女!他顿住脚步,只听屋内一人说道:“那柳如风如今还蒙在鼓里,长乐你可真是狠心!”
声音有点耳熟,还未想起来是谁,却又听长乐笑道:“柳家已除,柳如风对我已是毫无用处,狠不狠心又能怎样!”
那人上前搂住她:“既是无用了,那什么时候休了他?”
长乐道:“休了他好娶你么,你可真心急!”
柳如风大怒,一脚将门踹开!屋内两人看得清楚,正是金长乐与花不语二人,柳如风拽过chuáng边长剑,直指二人:“我要杀了你!”
也不知说要杀谁,花不语轻笑一声,轻轻一拂便将剑弹开了去,柳如风身子一歪,举剑又刺,花不语外袍微敞,金长乐衣衫不整,他只想杀人,全杀了全杀了!花不语单手擒剑,向前一送,向后一拖,柳如风长剑脱手!又上前一脚,柳如风又飞身出去,摔倒了墙上,直将梳妆台撞了开来,一堆物件飞落在地!
花不语抱住长乐,回头笑道:“柳大哥,我现在不愿做小,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柳如风闷哼两声,手中无剑,便又飞身上前拍向二人,花不语将长乐抱在胸前,她一言不发,只冷眼看着,柳如风愤恨的脸,花不语伸手格开,再起一脚,柳如风又是摔了开去,此时院中忽听老李大叫道:“殿下!这是gā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