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之嫡女归来
“毕竟,那秦妃可是在宫中安分守己的,她一个深宫娘娘,还真能掌握了父皇手上的暗卫?”
沈嘉园低头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道:“你父皇可是个痴qíng的人,他既是能够在硕王妃走后一直专宠于她,又未尝不会在先前便派了暗卫护着秦妃呢?”
不管是因为对硕王妃的求而不得移qíng于秦妃,还是顾怜那一张和硕王妃相似的脸,还是其他什么旁的缘故,总之,皇帝现如今专宠秦妃是出了名的。便是她久久不曾去宫中,也知晓,秦妃娘娘如今的风头在后宫中是独一无二的。
玉柔似是明白了沈嘉园的意思,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她道:“我会让母后注意着她一点的,若她手上真的有暗卫的话,她可就真的太可怕了。”在宫中能够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么些年,还在众人面前落下一个“贤惠有加,温顺恭敬”的印象,想想,便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两人因着陆衡那一番话,心里思绪良多,也没了在进食的兴致,便起身,各自回了府中。
只不过,回府之前,玉柔却是再三叮嘱沈嘉园:“你那娇兰苑既是闯进过刺客,你可万万不能太大意了,别没得再把你这张脸弄花了,反倒的误了国宴的事儿。”
“那么肃穆的场合,我过去,总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呢。”沈嘉园如是回道。
玉柔却是瞪了她一眼,佯装了怒道:“虽说陆衡刚刚对着本公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可想想他也是悲qíng之人,本公主就不和他计较什么了。怎的,莫不是你也被他伤着了,想要为本公主出气呢,所以也不想去见你那心尖尖上的陆演哥哥去了?”
沈嘉园撇了撇嘴:“你也别拿话激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我想见陆演哥哥,什么时候不能见,偏偏的要跑去国宴上见去?”
“是吗?你现如今不是待嫁的身份吗?你家中之人还能放你出去见外男去?怕是如今你那两位表哥,你都不得常见了吧?”毕竟是已经和袁佩余定亲了的,若是再抛头露面的出去,或者和旁的男子接触,免不了要被人说三道四,指着脊梁骨说她没有女子矜持了呢。
沈嘉园沉默了下去。
玉柔却是笑了起来,伸手拽着沈嘉园的胳膊,她凑到了她耳朵边上,低声道:“若是父皇一个高兴,在大赏定北侯府一家的时候,陆演起身求了婚,你说,父皇会不会为了安抚定北侯世子爷痛失妻儿的份上,就心软答应了呢?”
沈嘉园的眸子猛地一亮,目光灼灼的望着了玉柔,急切的问道:“你是不是和你父皇说了什么?”
玉柔吐了吐舌头:“我也没说什么,就只说了你和广恩候有些不太相配而已。父皇那么jīng明的人,肯定会懂我的意思的。”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因为玉柔公主的这句话,沈嘉园却差点走上了更为无法预知的未来。
国宴的这一天很快到来。
这一天,沈嘉园早早的便起了身,在沉香和月桂的联合装扮下,总算在辰时初的时候打扮整齐了。
因着是去参加国宴,沈嘉园穿的分外隆重了一些。身上穿了裁剪合宜的粉红色宫装,头上发间戴着一根镂空的金簪,顶端有一颗豆大的闪亮珍珠,熠熠发光,尾端垂下一排的流苏摇曳在发间耳边,轻轻走动间,那流苏也随之摆动,在晨光下发出柔和的银色光芒来,端的是一派优雅从容,步履生辉。
伯府内的众人把沈嘉园送到府门口,老太君又嘱托了两句,庞氏才也上前,拉了沈嘉园的手,含笑道:“你初次参加这样盛大的宴会,万事可要端着点,莫要惹了什么祸端回来。”
沈梦园在一旁听着发笑:“看夫人说的这话,人家都是巴不得能够参加国宴,得到皇上的青睐呢,偏偏的咱们夫人这般说法,不知道的还以为平安县主这惹祸的本事有多大呢。”她说的这话音量并不算小,伯府门口的众人都听了个仔细。
二姨娘何婉蓉不觉笑出了声,但感觉到老太君仿若利剑的视线,她忙又憋着了,忍着笑,上前一步道:“非是咱们想笑,实在是夫人说的这话也实在有些太不合时宜了呢。”
老太君原本还是满腔喜悦,欢心的,被两人这么一调笑,心里的欢喜早已经褪去了一般,狠狠的瞪了庞氏一眼,她怒道:“不会说话就莫要丢人现眼的,四姑娘是你的亲生,她不好了,你难不成脸上还有光了?”
庞氏原本是想要劝解沈嘉园莫要锋芒毕露的,可不曾想,话出口,倒是惹了这么许多的事qíng来。因而,只得垂头诺诺应了一声,悻悻然的松开了沈嘉园的手:“你且去吧。”
沈嘉园拉着庞氏的手轻轻拍了拍,笑着道:“母亲放心,嘉园定不会做出什么有rǔ伯府的举动来的。”
她抬眸,眼神微凉的看了沈梦园和何婉蓉一眼,而后转身,抬脚上了马车。
马车在宫门口便停下了,经过例行的检查之后,沈嘉园又乘着马车坐了一段路程,才下了车,步行着朝着玉柔公主的玉和宫走去。
沈嘉园进去的时候,玉柔公主正在任由身旁的喜儿涂抹着脂粉。今儿个的玉柔也穿了一身鹅huáng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了金色的双排簪子,上头有硕大的碧玉珠子发着幽幽的光芒。
看着镜中的人儿缓缓靠近内室,玉柔含笑接过喜儿递过来的红纸,轻抿在唇间,抿了一下,而后松口,把那一张红纸放下。她则起身,笑脸迎向了沈嘉园:“今儿个早起便一直在盼着了,可算是等到你进宫来了。”
玉柔双手撑着沈嘉园的手腕,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距离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虽说是第一次参加宫宴,可您这通身的气派可是端的足足的,确实是有一介县主的贵气清高来。”
沈嘉园微微一笑,浅浅的梨涡dàng漾开来。仿若是粉面桃花中突地盛开的花儿一般,灼然灿烂了所有。她微微屈了屈身,对着玉柔见了一礼,抬眼望着了她道:“公主您今儿个也是仿若天仙下凡一般的呢,看看这肤色,真是水嫩嫩的仿若能掐出水来似的呢。”
玉柔矜持的抿唇一笑:“你就打趣我吧。”
她改换成伸手拉着沈嘉园,笑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这会儿就过去吧。”
“好!”沈嘉园点点头,跟随在了玉柔的身侧。
第二百七十一章匈奴单于谷蠡,斗酒
两人刚刚走出玉和宫的正殿,身后,便逶迤着跟了许多的宫人。沈嘉园微微有些不自在,抿了抿唇,她突地感觉到了一种庄重感。
背部不觉挺得更直了一些,她目视了前方,跟随着玉柔的脚步,不急不缓的抬脚进了乾清宫附近的丹墀之内,而后,轻移莲步,缓缓朝着大殿走了过去。
乾清宫正殿内已经有大臣女眷在候着了,见玉柔公主带着沈嘉园进来,有位分稍低的便连忙起身见了礼,而后,各自坐到了位置上。
帝后是最后缓缓走进来的,看着两人明huáng色的衣袍,沈嘉园都觉得心肝有些发颤起来。
两世为人,她却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庄重的国宴。虽说玉柔在来的路上也轻声告诉她无需紧张了。可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她如何能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