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之嫡女归来
定北侯因为刚才的猛然一跌,把面前桌子上的酒菜盘碟都打翻了不少,有酒水散落在桌子上,看起来分外的láng藉。而他外衫的领口处,似是也浸染了不少酒水,颜色看起来深了不少。脸色红涨隐隐泛着黑青,眼神肃穆,恍若面临千军万马一般的竟是沉重凝然。
“定北侯可还好?”
定北侯缓缓抬首,朝着皇帝遥遥作揖,道:“老臣还能和他再喝个百八十碗的!”反正,怎么的,他也不能让一个手下败将在这喝酒上头压过了他,太扫面子了。
“好,好!”谷蠡微微眯着眼睛笑哈哈的点了点头:“不愧是豪气gān云的定北候爷,来,咱们继续碰杯!”
陆英见定北侯真要再喝下去,急的脸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来,也顾不得多想,伸手,她就去夺他手上的酒碗:“父亲,你不能再喝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谷蠡杀妻,求婚沈嘉园
见定北侯压根不看她一眼,陆英求助的望向不远处的陆衡和陆演,却见陆衡手捂着心口,背部僵硬的挺着在那儿,脸色黑青,眉目悲哀。他另一手撑着桌子似是想要起身,可奈何力不从心,脑子因为喝酒晕晕乎乎的,而身子则因为重伤根本就用劲不得。
他苦笑一声,脸上尽显哀切与悲痛。
陆英看他那样,心里越发担忧了起来。只是看着手上拽着的定北侯的胳膊,她却只能先暂且压下了对陆衡的忧心,冲着苦笑不已的陆演道:“二哥,你快过来帮我劝劝父亲呀。”
陆演心中早已经和陆英一样焦躁了,只是碍着皇上的面子,他不好起身求qíng。但此刻见着陆英这般动作,也不管不顾的想要起了身。
谷蠡眼睛的余光瞥见陆演刚刚欠起的身子,蓦地又大笑出了声:“我说,定北侯,你要是不行了就赶紧的认输便是,你看看,你的儿女们都有些不相信你了呢。”
陆演的动作微微僵硬了一下。男儿雄风最注重面子,他若是再劝父亲,会不会反而让父亲丢了更多的面子,里子?
陆英是一介女子,所想并没有那么多。听谷蠡这么说,立马瞪大了眼睛,怒视了他,道:“匈奴人都是这般蛮不讲理之人吗?我父亲身有内伤,本就不能饮酒的。你和一个重伤之人比酒,便是赢了又如何?”她上下打量一番谷蠡,见他人高马大的,不屑道:“看起来倒是雄武魁壮的,可论度量气量,真真的是连我们这些小女子都不如!”
谷蠡被一个女子教训了,不仅没有发怒,反倒是笑了起来,“哈哈”的两声后,他眼睛微微眯着望向了陆英:“好一个豪言张扬的女子,我喜欢!”
伸手,他就朝着陆英的脸颊袭去。
谁也不曾想到谷蠡会有这么一手,陆英也有些呆懵,看着那粗糙的大掌就要碰触她的脸,陆演急的连忙起身,想要去阻挡。
不想,有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
沈嘉园是一直注意着定北侯和陆英的,听她那般说谷蠡,她心中是极其佩服她的。此刻见她有危险,她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过去,伸手抓着谷蠡的胳膊,她瞪着眼睛道:“怎么,被说的恼羞成怒了,还想要当着皇上的面欺负人吗?”
因着生气,沈嘉园此刻的脸颊红扑扑的,原本就细腻嫩滑的肤色,此刻却是白中透出了一丝儿的红,仿若成熟了的蜜桃一般,看着便让人喜欢不已。
谷蠡满脸的惊艳,原本想要挥手甩人的动作猛地停下,他双眸瞪大了若铜铃一般的望着了沈嘉园。
沈嘉园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恼着脸松开抓着他的胳膊,她转身去看陆英:“你怎么样?还好吧?”
陆英点了点头,神色缓过来了一点,她伸手轻拉了沈嘉园一下,刚想要和她说话,不曾想,那头,定北侯却是剧烈咳嗽了起来。
那一声声的咳嗽在大殿中异常的响亮,仿若是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皇帝连忙让人去传了太医过来。
沈嘉园见陆英急的都快哭了,连忙拍着她手安慰道:“你先别急,定北侯吉人天相,在那凶险无比的战场上都没事儿,现如今,他肯定会没事儿的。”
陆英紧紧咬着了唇,面色有些苍白的紧紧拽着了沈嘉园的胳膊。
沈嘉园被拽的有些疼,但此刻,她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拍打着陆英的手背,给她一点点的安慰。
太医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过来了,半蹲着身子在那为定北侯诊治了起来。
沈嘉园和陆英被挤到了外边。
谷蠡眸光眨也不眨的落在沈嘉园的身上,越看越觉得心悸不已。“好美!”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乌黑的秀发从脑后垂落,划过弧度优美白皙的脖子,让人忍不住的遐想。眼睛灵动一转,似是带着万千的忧虑,却让人止不住的心悸不已。肩膀瘦削若刀工削成,细腰若柳不盈一握,身上的粉红色轻纱随着她的脚步微微一转,dàng起一圈粉红色的涟漪,让人的心头紧跟着都轻轻dàng漾了起来。
谷蠡眼睛中的光芒不觉越发炽热起来,眼睛似是带了粘力一般,紧紧的黏着在了沈嘉园的脸上。
沈嘉园此刻正和陆英担忧的并肩而立,望着被人群包围着的定北候爷。
“侯爷内伤未愈,又饮用了过多的酒,导致了内脏出血。现如今,微臣也只能先暂时止血,后续qíng况还需的多多观察。”
“那快快去开方子去。”皇帝连忙吩咐了一声,而后,望向身旁的田林,“你把朕的软轿太赖,让定北侯坐着回府中去。”
“是。”田林应了一声,连忙准备去了。
不大一会儿,软轿便抬了过来。定北侯堪堪谢了恩,而后乘坐着帝王的半副銮驾离了宫。定北侯府中的一应人等,包括陆衡,陆演,陆英都赶忙跟着离开。
大殿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皇帝重新坐下,刚想要开口说话,不想,那谷蠡却是“扑通”一声跪着在了地上:“我皇万岁,谷蠡愿心甘qíng愿留在盛京城内,共保我朝太平和睦。”
“哈哈!”皇帝的心qíng霎那间大喜,大笑两声,他道:“好,好,朕也希望和平永世,北魏,匈奴时代jiāo好。”他掌面向上微抬了一下,道:“郡王爷快快起身。”
那谷蠡却是行了一礼,道:“皇上先听我把话说完了。”
“哦?”皇帝脸上的笑容陡然消散了一些,微不可见的轻蹙一下眉头,他身子欠了一下,靠着在了龙椅上,声音略带了一层威严:“你说。”
沈嘉园已经重新坐好在了她的位置上,此刻,她正半垂着脑袋,十指纤纤的轻绞动了帕子,那绣着花朵的帕子缠绕在手腕上,却更映衬的沈嘉园皓腕若雪一般莹莹生辉。
谷蠡伸手直接朝沈嘉园指了过去:“匈奴人喜欢美酒,更喜欢美人。我谷蠡自认识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绝色,还请皇上恩准,把她赐予郡王府中。”
此言一出,满殿寂寂无声。
皇帝看了沈嘉园一眼,而后轻拍了一下腿,又望向了另一旁坐着的袁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