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帝后攻心
聂君厝颇有些遗憾地瞧了瞧被从阿九腰肢掰下来的手,径直将这份遗憾化为了怨怒之气,全全冲向了一旁的南乔太上皇。
“什么旨意?”他声音阴沉,透着一股杀伐之意。
南乔太上皇却是冷笑了一声,蔑视道,“这帝位,不是你该肖想的,也不是你能高坐的!”
聂君厝意味颇深地敛了敛眉梢,竟是笑了起来,只是这笑意中,颇有几分寒凉讥讽之意,“哦,那太上皇觉得何人合适?念妃之子吗?”
“当然!”南乔太上皇见李公公已经招了,似乎也不想隐瞒了,怒声反击道,“念妃的儿子,才是名正言顺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送出了旨意,又说聂成祈才是名正言顺之人,那就是传位诏书了?
“哈哈哈哈!”聂君厝霎那极度嘲讽地大笑了起来,阿九不由地有些担心地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聂君厝感受到阿九的担心,不禁回握住她,而后敛了悲凉的笑声,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而后,聂君厝才走近南乔太上皇几步,嗓音忽然放得很轻,却带着极浓极浓的嘲讽,“只可惜,念妃作恶多端,所生之子,早已夭折。”
“你——胡说什么?!”南乔太上皇瞳孔一凝,旋即不敢相信地怒喝道!
聂君厝却根本不屑于再多做解释,转身走到阿九身前,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南乔太上皇忽然有些疯了一般,冲上前来,一直追问着,“你胡说什么!给朕说清楚!说清楚!”
聂君厝却是讥诮阴沉地露出一抹笑意,而后,缓缓地道,“你给他送去了传位诏书又如何?他,威胁不到朕!”
聂君厝携着阿九一步步离开修心苑,整个修心苑内,只留下南乔太上皇仍旧嘶声地怒吼,“站住,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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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怪异,游走血痕
西殊此日,正下着细密的小雨,雨线绵绵,颇有几分静谧。
连悠月神色怯怯,似有心虚,正端着早膳往闻人越的屋子走去。
她小脸有些浅白,像是没有睡好,神情更是有些疲惫倦意浮在眉眼之间。
宣绫靖派来保护她的侍卫本是想帮她,可连悠月却固执地要自己端着。
到达正屋时,连悠月先是偷偷瞧了一眼闻人越的气色,才端着早膳走入了屋内。
闻人越面色仍是苍白惨淡,额上不停渗着细密的汗珠,连悠月不知他是否还承受着什么痛苦,可时常看他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她的心便是担心到控制不住地发颤。
早膳是容易消化的小米粥,而其中,还掺杂着她的血,不过混入了小米粥内,此刻早已看不见痕迹。
连悠月扶着闻人越坐起,肌肤的碰触,仍能感觉到他浑身透骨的冰冷。
连悠月眉眼不禁轻颤,急得有些红润。
闻人越不想她太过担心,只能勉强地勾出几丝笑容,示意她自己并无大碍。
喂闻人越喝小米粥的过程中,连悠月一直没怎么说话,除却要将汤匙喂到闻人越唇边时,她几乎一直微垂着头。
不过她素来本也十分怯懦羞赧,闻人越并未觉得有何异样。
直到一碗小米粥喂完,连悠月收拾着准备离开时,眼神有几分期待与急切地扫了一眼他的面色。
而同时,闻人越感觉唇齿间又是残存着几分涩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暖意自唇齿间往身体内蔓延。
就和……昨晚他喝完那碗汤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闻人越不禁有些疑惑的蹙了蹙眉。
可一见他皱眉,连悠月顿时心肝一颤,嗓音都带了几分不安,自责地道,“是……没有熬好吗?”
连悠月自是害怕他会发觉不对,故而一直有些紧张,一见他皱眉,顿时不安忐忑,仿若被抓了包。
闻人越不知她的心思,见她如此敏感又自责的神情,自是不好再说这小米粥有何问题。
而接下来的一日三餐,连悠月总会寻个机会,偷偷将她的血掺入膳食之中。
闻人越也只能感觉每次吃完后,唇齿间总是残留着淡淡的涩意与暖意,但因为极浅,他的身体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所以他并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只是每次喂他用膳之时,连悠月总是含着几分期待又急切的神情打量他,让他感觉有些疑惑。
连悠月那神情,仿佛在期待着他快些好起来,这本没有什么,可那眼神里,似乎还氤氲着一丝淡淡的疑惑,仿若在自问,怎么还不见好转呢?
她的眸子太过纯粹而清澈,神情根本没有什么遮掩,以至于闻人越根本没有多想其他,只道她是听闻他有解决的办法后,一直期待着他快些好些来。
故而,这日用完晚膳后,闻人越浅笑着安抚她道,“别担心,不要着急,夏至时,我一定会破除此术的。”
“嗯,殿下一定会恢复的!”哪知,连悠月却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似在回答他的话,又似在自行赌咒!
闻人越瞧着她这般可爱又天真的神情,情不自禁地笑了笑,眉眼狭长,透出几分柔和,仿佛满身的虚弱与疼痛都一瞬消失了踪迹。
可连悠月站起身来时,却是忽然踉跄了几步,好在被那侍卫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没摔倒在地上。
起先一直背着光,而连悠月又时常垂着头,闻人越不曾注意到连悠月的面色,此刻这一踉跄,闻人越才看清。
连悠月小脸惨淡失色,寻不到点点红润,眉眼间还浮着丝丝疲惫倦色,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竟是和他一样,满是狼狈虚弱。
闻人越不禁皱了眉,心下顿时有些歉疚,只道是连悠月这数日照顾他所致,急忙道,“请个大夫来给连姑娘调养调养身子。”
“不,不用了。”连悠月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忙得阻止道,她绕了绕衣角,才嗫嗫地道,“我……我只是昨晚没有睡好,今晚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闻人越有些迟疑地盯着她的面色,却见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没事。
见她如此,闻人越也只好暂时打消了请大夫的念头,让那侍卫好好照顾连悠月。
……
而殷杬这处,他们三人已经赶到了另一处地方。
这里是一间偏僻的小院,但四周隐在暗处的守卫,却十分严密,都是殷杬的人。
此刻,薄薄暮色之中,殷杬正站在一处凭栏前。
他手中还拿着那一枚生辰玉牒,虽看不到神情,但从其周身气息,都能感觉十分阴沉不悦。
李轻歌诧异地瞧了一眼她师父拿在手中之物,却见其上,依稀有四条红痕像是活物一般,在那玉块之中极其缓慢的游走,而且依稀,那红痕里还透着几分金色。
而这玉块的表面,已经变成了花脸猫一般,乌泱泱里夹杂着几块斑驳,可在那斑驳之处,却透出了这玉块的本身色泽,剔透碧绿,一看便是上等的好玉。
碧绿之中,便是这奇怪的状似活物又透着金色的红痕,仍在缓慢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