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
他们失败了无数次,没想到就在所有人都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竟然意外地成了。
房间里放着一排笼子,里面都是用来试验药效的小鼠,苏木走到笼子前仔细看过去, 除了一只看上去状态不对, 其余的全都活蹦乱跳。
苏木开心地戳了一把离得最近的小鼠,转头对依然满脸激动的小王大夫道:“去联系医馆吧,看看有没有病人愿意试药。”
小王大夫闻言也终于恢复些许冷静,他强抑着激动应道:“是。”
——
十月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云清也早早地换上了厚衣, 可岳州却是比宁州温暖得多, 越往池县走,气候便越发温暖。
随行的护卫去买了夏衫回来, 做好的成衣自然不如府中定制的合身,即使如此,穿在云清身上却也显得风度翩翩,俊逸非常。
贺池恨不得跟他长在一处,却被嫌热的云清赶回了自己马上。
他从后面纵马追上云清,开口调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公子,生得这般俊俏。”
云清转过头看向贺池。
他想,贺池这张脸实在是很适合做花花公子,不冷着脸时,俊美锋利的眉眼配合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但不显得油腻,反而很有几分勾人沉沦的危险气质。
云清看了半晌,直到贺池脸上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时才伸手去捏他的脸:“不许学这种腔调。”
贺池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握进掌心,收起装出来的表情,乖乖点了点头。
云清收回手未果,转头看他,贺池却一本正经地看着前方,没有理会他的视线。
两人此行没有做过多遮掩,岳州知州去年通过崔鸿牵线,暗中投靠了贺池,因此他们到岳州也不用再像之前一样诸多顾忌。
云清挣了两下便索性随他去了,他松了缰绳,任由马儿慢慢溜达,反正下一个落脚的城镇就快到了,今日也赶不了更多的路。
护卫们跟随两人多年,早已习惯了他们王爷在王妃面前不同寻常的一面,也早已熟练掌握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本领。
云清闲闲地看向两侧的农田,田埂上还有没收干净的棉花秸秆,有村民正在将其捆束在一起,放到扁担两头挑回家去。
由于岳州和宁州的关系改变,岳州今年也种了棉花。
棉布自从三年前被黎风禾卖到江南后,很快便在平民百姓之中风靡起来,行商们蜂拥而至,棉布也被叫做月和布慢慢传开。
在开始售卖的第一年,棉布一直供不应求,直到第二年吉州也开始产棉以后,棉布的产量才跟上。
也正是因为产量的关系,月和布坊一直没有卖棉花。
今年岳州开始种棉后,有了多余的产量,黎风禾才把这件事安排上,棉布只有平民百姓会买,棉花却是贵人们也能用上的东西,再加上前面又有月和布打响招牌,棉花一开始便卖得极好。
如今进入冬季,到布坊进棉花的行商越来越多,布坊这两个月的进账也十分可观。
三年前,谁也不相信这个十七岁的少女能将布坊做起来,而如今,大把的商人求着捧着想和月和布坊的何老板合作。布坊的收益也成了王府各项进项之中最大的一头,黎风禾做得甚至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云清想起黎家外祖在黎风禾到宁州的时候便写了厚厚的一封信寄来,黎风禾以为是要数落她,躲得远远的,云清拆开信,信的开头写到:我们黎家女儿,若想成就一番事业,便随她去,不必养成只待攀折的娇花。
她终究是做到了。
“清清,到了。”
云清回过神,看向不远处的城门,轻轻应了一声。
……
到了池县,崔鸿亲自来迎。
几年来,从盐池的合作,到私下造船,崔鸿和宁州的关系越发紧密,他们不需要再互相虚与委蛇,直接去了书房议事。
要达成他们想要运兵的目的,需要的船队规模极大,不是池县的船厂短短三年能够造出来的。
崔鸿之前和贺池商讨之后,采取了贺池的建议,他带着人伪装成海寇,找到机会后便去打劫其他海寇,一时之间竟缴获了不少船只和物资。
崔鸿也不得不叹服,论起歪招,贺池和他娘亲简直是一脉相承。
有了这批船只,再加上船厂造的新船,以及岳州知州可以调动的船只,便能组建一支可以运载两万人的船队。
崔鸿道:“船队的事交给我,只是边防营的人不能动。”这是之前便商量好的,边防营的人担负着守护要塞的重任,不能调离,贺池的云清自然知道他们的重要,崔鸿能安排船手辅助,便算是帮了大忙。
大部分的事在之前便已定好,两人这次前来便是要做最后的确认,没多久便商议完毕。
崔鸿仍以为这只奇兵是为了攻进京城准备的,在他看来,有了这只奇兵,贺池的胜算至少增加了三成。
他看向对面的贺池,认真问道:“王爷战胜之后,能不能把王妃这些年的功劳好好给‘那位’说一说?”
贺池瞬间反应过来“那位”是谁,他顿了顿,点头应道:“有机会的话。”
商议完后,崔鸿被手下请走,云清摆摆手示意不用管他们,崔鸿也不多客气,将管家指给他们后便径自去了营中。
云清让人提前做了晚膳,和贺池用过之后便一起出了府,往海边走去。
贺池一路上有些沉默,云清心下叹了口气,他之前并未把崔鸿对于程昭从未宣之于口的感情告诉贺池,可崔鸿在贺池面前却毫不掩饰,贺池何其聪慧,定然是猜到了。
他大概也能猜到崔鸿的心理,他压抑得太久,那次在云清面前暴露就像是一个口子,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寻和她有关联的所有事物,他帮贺池,不是在乎功名利禄,所以他在贺池面前也不做掩藏。
他无所求,所以无所惧。
“要是母妃没有进宫就好了。”
贺池低低的声音传来,云清捏了捏他的手,没等云清说出安慰的话,贺池继续道:“可程家依然难逃一劫。”
“他该死。”
压低的嗓音中掺杂着浓重的恨意,云清知道,那是他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
他伸手握住了贺池的手,温和轻缓的声音却显得无比坚定:“为忠臣鸣冤,为功臣列传,让卑劣者受到应有的惩罚,王爷想做什么去做便是,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贺池无声地回握住他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两人已经走到了海边。
夕阳西下,云层被染上红霞,竟是完美复刻了三年前云清画给贺池的那一幕。
贺池抬头看去,果然美不胜收。
他转头看向云清,那双眼睛盛满了漫天晚霞,显得那么温柔,那么瑰丽。
他抬起手想要触碰,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人声。
“公子,买一串贝壳手串吗?”
贺池转头看去,就见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娘正热情地看着他,他正要拒绝,便见大娘的目光转向了云清,目露欣喜地道:“公子,你又来我们池县了!”
云清自然认出了这是三年前卖风铃给他的大娘,却有些意外大娘竟然还记得他,他笑着应道:“是,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大娘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嘴里夸道:“像公子这样神仙一样的人物可不多,我自然记得。”
不待云清回话,她紧接着道:“公子的娘子这次可有一起来?公子之前送给娘子的风铃她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