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
眼见苏木就要挣扎着下去,他加了些力气把人固定住,顺着他哄道:“家里有花,你回去就看到了。”
苏木眨了眨眼睛,认真理解了一下他的话,才又乖乖地趴回他背上。
他眼睛亮亮的,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会儿说要去给阿婆摘花,一会儿说要去给昨日捡回来的小狗治伤。
程樾时不时应一声,他便能自顾自地说下去,和别的醉鬼不太一样,有些傻,也有点可爱。
没过一会儿,程樾便听见耳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一阵风吹来,苏木整个人都缩了缩,程樾加快脚步,向王府走去。
——
云清回到封宁后便开始着手安排离开的事。
宁州的各项事务可以放心交给白忱溪,经过这几年,封宁的官员对他再不敢像之前那样排斥质疑,再者,他知道白马山的秘密,若他们在京城遇到什么意外,他也能做出对应的安排。
他们这次离开,不知祸福,自然要把王府亲卫全部带上,宁州大营便交由柳全负责,若有紧急情况,可由白忱溪进行调动。
苏木和程樾自然是要带上的,阿舒得知云清要回京城,连忙也要跟着。
他这几年帮云清打理产业,做得井井有条,已经有了管家的风范,月和布坊的事他也时常帮忙照看,因此云清并没有带他去做随从,只让他顾好王府的产业。
阿舒已经不是之前只知道哭鼻子的小书童了,他懂得孰轻孰重,云清需要他做什么,他便全力去做,因此他只一再叮嘱元福公公不能让云府的人欺负了他家少爷,元福公公前几次还耐着性子记下,后面直接看到他便扭头就走,把阿舒气得不轻。
两人花了几天把封宁的事交代完毕,宫中的旨意便送达了封宁。
此时已是十月下旬,离过年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他们必须尽快动身。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云清和贺池在封宁百官的恭送之下,出发前往京城。
而暗卫调查的结果也在同时传了回来。
马车里,云清看着手里的情报:“看来这次召见,贺泓才是那个幌子。”
贺澜的人之前找人打听过棉花的事,他若是察觉到月和布坊和宁州有关,定然会怀疑钱佑才传给他的消息的真实性,进而对贺池起疑。
而他的处理方法便是直接让人把这件事透到了承安帝面前。
月和布坊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以承安帝多疑的性子,这件事也已足以让他对贺池升起疑心。
果然,宫中没多久便下令让贺池进京过年。
这也算不上什么错处,承安帝这次召他们入京,打的应当也是敲打震慑的主意,只是后面,恐怕就会让人盯着他们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在一开始决定做这门生意时,便没打算藏着捂着,现在被发现,他们也并不慌乱。
只要不被皇帝发现要紧的事,借着由头直接向他们发难,便还有回旋的余地,延国入侵或许就在明年,他也来不及再做什么了。
更难缠的反而是贺澜那边。
贺池从背后圈着云清,他看着纸上的内容,冷冷道:“阴魂不散。”
云清道:“他把我们调离封地,恐怕他的人也已经准备好,就等着趁虚而入。”
之前有钱佑才在,贺澜以为能掌控住宁州的消息,现在被他发现不对,以他谨慎多疑的性格,必定会再派人到宁州探听消息。
贺池道:“阿樾知道该怎么做。”
宁州现在已经是铁桶一块,还有白忱溪坐镇,贺澜算盘打得很好,却注定会落空。
贺池说话时的吐息吹在云清耳朵上,云清嫌痒地蹭了蹭他,打开了另一份暗报。
这份情报是负责监视郑鸿熙的人传来的,郑鸿熙一直以来都十分谨慎,在贺池派人盯着他的前两年里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动作,直到这两年,才让他们找到了一点端倪。
他果然和骨索有联系。
他们仔细查过他的身世,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是中间经历过战乱,那时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人知晓,这些年他步步高升,手中的权势越来越大,就算真有什么,恐怕也早已被他抹去了。
因此他们也一直没有找到能扳倒他的证据。
郑鸿熙这些年来一直是坚定的纯臣,不参与皇子们的争斗,极得皇帝信任,若他们贸然行动,不但有可能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波及他们自身。
而随着骨索准备开始动作,和郑鸿熙的联系也比之前更加密切,这也佐证了骨索对于大瑜的野心。
看清暗报上的内容,云清挑了挑眉:“他和沈时予吵了一架?”
贺池低头去看,原是郑鸿熙让沈时予去贺澜那里偷边防图,沈时予不愿,两人便吵了起来。
由于沈时予是郑鸿熙的亲信,贺池的人一直盯着他,因此一年前他在萍州和贺澜的事自然也被暗卫报给了贺池。
贺池当时并没放在心上,以他对贺澜的了解,他定然不会投入太深。
可今年沈时予调回京城后,两人竟然又纠缠到一起,贺澜向来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没想到竟会动了真情,让自己生出一根软肋来。
因此云清说起贺澜会因为沈时予中毒将边防图交给郑鸿熙的事时,他也没有太大的意外。
只是云清也不能确定,这件事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原书中贺澜明年开春被陷害入狱,才有了之后沈时予舍命相救郑鸿熙趁乱威胁的事,可现在因为他们的干预,贺澜的势力和贺源平分秋色,被陷害入狱的事便不一定会发生,既然如此,那后面的事还会发生吗?
他说不准。
他也只能让人盯紧这几个人,以便在事情发生时及时阻止。
只要没有边防图,延国南下便没这么容易,他们也能有更多的反应时间。
……
越往北走,气候便越来越冷,随着衣裳越穿越厚,京城也终于要到了。
第89章 传言
腊月廿三, 小年。
瑞王府一行终于来到京城。
马车里点着炭炉,云清靠在贺池身上打盹,被贺池用大氅包裹得严严实实。
车轮不小心碾到石子颠了一下, 云清从睡梦中惊醒, 却觉得舒适温暖得一动不想动。
贺池低头贴了贴他的脸, 云清脸上也睡出了一层薄薄的暖红,肌肤柔滑细腻,像一块上好的暖玉,贺池没忍住又蹭了蹭。
云清终于被他闹得清醒过来,睁开眼懒洋洋地问道:“到哪了?”
贺池道:“马上进城了。”
云清掀开车帘,古朴高耸的城门果然已经近在眼前。
上次这样看城门, 还是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时隔近五年,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他们又回来了。
大太监德如已经提前候在城门处接引,他笑容满面地向两人行礼:“陛下已经在宫中等候,王爷王妃这便随奴才进宫吧。”
贺池让元福先回王府归置打理,他们的马车则是向皇宫的方向行去。
平州离京城近了许多,平王于七日前便已入京, 今日进宫觐见的只有他们二人。
殿中点着龙涎香, 承安帝坐在上首,笑着地让两人起身,又给两人赐座。
承安帝比起五年前显得苍老了不少,眼角的细纹多了不少,头发也已花白了半数, 他看着贺池, 表现得便如同一个许久不见儿子的慈父般,殷殷关切道:“朕看着池儿像是又长高了, 这几年过得可还好?”
贺池应道:“过得很好,多谢父皇挂念。”
承安帝叹了口气:“宁州清苦,委屈你了,只是当时你牵扯进那件事里,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盼着你不要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