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
“就算登上了储位,我也还要等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登基,既然如此,我为何不直接一步到位呢?”
苏裕悯一惊,连忙打开书房的门看了看,见外面有亲卫守着才把跳到嗓子眼的心收回去。
他关上门看向贺源,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一番话是从贺源口中说出来的,他厉色道:“殿下,可是有人教唆于你?”他凑近贺源咬牙放低声音劝说,“篡位夺权乃是大不韪,会被天下百姓戳脊梁骨的啊!”
贺源道:“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父皇将储位传给贺泓?”
苏裕悯道:“这……陛下也不一定就是要立他为储君的意思。”
贺源冷冷道:“若等他进京,父皇当朝下诏宣布立他为储呢?那我们当如何自处?到时尘埃落定,我们便再无翻身之日了。”
见苏裕悯依然犹疑不定,贺源沉声道:“外公,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大瑜如今已经乱成这样,就算我们做了什么,推给延军就是了,到时我们手握权柄,谁敢不信?谁敢不从?”
苏裕悯看着贺源凶狠的神情,终是咬牙应下了。
第97章 突变
“来了来了!快去通知将军!”
守在港口附近的人激动地直起身, 看着海面上显露出身影的庞大船队,连忙让人准备接应。
渤州南面临海,北面和愈州原州接壤, 渤州港口有抵御海寇的驻军, 将领名叫彭明。
当年两位程将军战死后, 他们手下的将领没过多久便被打散分派到各地驻守,彭明正是其中一员。
程家恩重于他,他也极得程将军信任,也正是因此,一个身负战功的戍边将军,才会被排挤到这里来镇守港口, 成为一个手下只有几千人的小小的驻军将领。
在贺池联系上他之后,他没有多做犹豫便投入贺池麾下,对于这一天,他也早就做好准备。
贺池下船登岸时,彭明已经在岸上等候多时。
驻军将领不得离开驻地,贺池上一次见到彭明,还是程将军回京的时候, 那时他还只有十二岁, 过了这么多年再次相见,却早已物是人非。
彭明深深地拜了下去:“末将参见王爷。”
贺池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将军不必多礼。”
事态紧急,贺池略掉寒暄叙旧,看向候在一旁的暗卫:“现在情况如何?”
得知贺澜请命出战守卫愈州,云清也在愈阳城内的消息后, 贺池绷紧下颌, 脸色沉凝,暗卫及时递上云清的书信:“王妃已和晏王达成合作, 这是王妃的亲笔书信和愈州地图。”
贺澜接过书信打开,快速看完后问道:“王妃可有说过他何时从愈阳城撤出?”
“没有。”
贺池拿着信件的手紧了紧,却没再多说,转而问道:“延军现在到哪里了?”
暗卫细细禀明:“十日前,延军攻下原戚城,修整三日后,主力部队便离开原戚城离开往愈阳城进发,如今已经快要进入愈州境内。”
贺池展开地图粗略看了一眼,对身后的亲卫道:“去请军中将领前来议事。”
“是。”
亲卫领命前去,贺池跟着彭明前往营帐。
“延军留了六万人在原戚城,除守城外,同时负责补给粮草,攻打愈阳城的兵力一共十六万,其中骑兵便有六万,到时愈阳守军会在城门外迎战延军,我们从后方包抄。”
贺池用木棍在地图上画出进攻路线:“徐九、薛棋分别带人从左、右翼切入,冲散敌军阵型,林羽带领神兵营从后方切入,用弩箭压制。”
几人齐齐拱手:“是!”
贺池抬头看向目露期待的崔鸿,沉声道:“崔将军随本王一同,带兵突入,擒杀骨索。”
崔鸿神情一振,朗声应道:“末将领命!”
贺池转向彭明:“彭将军,粮草补给便交给你了。”
彭明看着贺池运筹帷幄地布置战术,恍然间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小程将军,他强抑住满心的激动,拱手接令:“末将领命!请王爷放心!”
一切安排妥当,贺池让众人回去休息,他则是写了回信,连夜让暗卫带回愈阳城交给云清。
今晚休整之后,明日一早,他们便会出发前往愈阳。
他们努力了这么久,成败便在此一举。
贺池摘下脖子上的小狐狸玉坠放在手心,云清那日送他玉坠时的神情还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没想到一转眼已经过去快五年了。
等这一战结束,云清便再也不必再像从前那样日夜忧虑,他们会有很长很长的以后。
贺池亲了亲小狐狸的脑袋,把它重新挂了回去。
……
云清住进大将军府的第四日,终于收到了贺池传来的消息。
心头的大石刚刚落下,前方战报紧跟着传来——骨索已经带兵进入愈州,不出十日,便能抵达愈阳城。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好在贺澜应下之后便极为配合,对于贺池的安排也没有异议。
贺澜没再问贺池是怎么带着人突然出现在渤州的,他看完贺池的计划,挑了挑眉看向云清:“为了藏拙扮了这么多年的废物,不憋屈吗?”
云清淡淡道:“藏了这么多年,程家却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贺澜摇了摇头,叹道:“父皇还是不够狠。”
不待云清回话,他又愉悦地笑了起来:“不知道我们的好父皇,知道这一切后会作何感想。”
云清并不想和他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他看着贺澜有些精神不济的模样,随口问道:“殿下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吗?”
贺澜顿了顿,笑着应道:“只是近来有些多梦。”
云清想了想,从袖袋中取了一瓶药丸递给他:“这是安宁丸,服用之后便能得一夜安眠,大战在即,殿下也当养精蓄锐才是,”
贺澜道了谢接过来,他看着手中和晚来青解药的瓶子如出一辙的青瓷小瓶:“这也是那位神医制的药吧?看来他和瑞王府的关系当真很好。”
云清没有否认,贺澜又道:“既然他医术这么好,想必也随军来了渤州吧?”
云清抬眼和贺澜对视,贺澜神情自若地笑了笑:“战场上刀剑无眼,劳王妃转告八皇弟务必保护好他,毕竟他才是本王答应合作的唯一原因。”
云清应道:“殿下尽管放心,我们应了的事,自然会做到。”
贺澜点了点头:“那便好。”他收起药瓶,站起身道,“本王这便去召集将领安排战术了,王妃请自便。”
云清颔首和他别过,他坐在屋中,看着贺澜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门后,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突然划过一丝不安。
……
愈阳城是南下进京的最后一道屏障,城墙高耸,工事完备,若要强攻,定然是一场硬仗。
这也正是郑鸿熙为何会用这件事和贺澜做交易的原因。
贺澜答应郑鸿熙,在对战时会故意战败,让延军顺利拿下愈阳城,而贺池的计划则是让他们假意露出败势,在延军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反扑,贺池同时带人从后方包夹。
延军一日□□近愈阳城,城中的气氛也越来越紧绷。
与此同次,贺池的军队也在向愈阳城进发,他们始终处于延军侧后方,不点火,不做饭,全力隐藏行迹。
五月十三,延军抵达愈阳城,在城外安营扎寨。
愈阳城中,百姓们关门闭户,街上空无一人,偶有士兵列队跑过长街,气氛一片肃杀。
次日,天色将明,战鼓的声音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