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新娘
楚秾心脏紧锁,停滞得像是要死了一般,他呼吸都顿住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还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像是狼群急不可耐的要向他扑过来。
楚秾眼里掉出了眼泪,捂着嘴不敢出声。
当脚步声清晰得像是砸在自己耳边时,停了下来。
楚秾清晰地听见了一声:“小妈?”
第一百三十六章 民国的冥婚新娘
耳边的狼嚎消失了,脚步声也消失了,似乎一切都安静了。
“?”楚秾蜷缩着腿,埋在自己的怀抱里,抬起头看过去。
天光大亮,雷电又至,楚秾同许久不见的沈从祁的是视线胶着在了一起。
高大的男人如同松木一般坚实的身躯在光影里半明半灭,他伟岸如同神祇。
楚秾眼角晕出一点水渍,他几乎无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没由来地生出一种委屈的情绪,和沈从祁对视许久,他才回过神,问:“沈从祁?”
沈从祁怎么会出现在他面前呢?
还在这种时候。
楚秾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然而对方却低头看着他,应道:“嗯。”
是真的。
楚秾原先的害怕恐慌一瞬间就消了大半,他抬着头问:“你怎么来了?”
“叛军快要打到北都,你家没了,你肯定坐不住,循着马车痕迹找过来了。”沈从祁伸出手搀扶楚秾起身,他说道:“这个山林里脚印太杂,我转了好几个圈,才找到你。”
“……”楚秾听着沈从祁如此镇定地说出这些话,他都略微愣住,等到反应过来,他下意识说了一句:“沈家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沈从严失踪,沈夫人犯头风,生意死了一片,一个豪门大族岌岌可危,而生死存亡之际,却没见过沈从祁的踪影,他以为沈从祁不知道。
“嗯,沈家目前不会有事。”沈从祁说得极为淡定又笃定,似乎一切事情与他而言都轻而易举。
他却抬头看了看天,回身对上楚秾道:“今晚会有大暴雨,如果再不走,很可能会有泥石流。”
“这一片路都不能走了。”
沈从祁自顾自说着,楚秾听了一半泻了一半,他总觉得现状隐隐别扭,他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跑出来找我?”
“?”沈从祁又低头看了楚秾一眼,天光又一阵闪光,霎时间又短暂的,楚秾却看清了那双眼里面的疑惑,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失常,各个方面的。
“我心上人丢了,我不找,难道等死了再找尸首吗?”沈从祁仍旧是原先说话不中听的傲慢少爷:“我可不是白柔,也不是沈从严,一个懦弱只会哭,一个愚蠢只会算账。”
“……”楚秾漂浮别扭的心绪又落到了实处,眼前的人就是货真价实的沈从祁,只是先前不着调的伤人话变得不要脸了。
心上人……
楚秾无语,提着步想要抬腿要走,却被沈从祁一下阻拦了方向:“泥石流是不能顺着路跑的,向上向下都不可以,得在路两侧向上爬。”
“天这么黑,可以找到方向吗?”
“我可以。”
“哦。”楚秾站到了沈从祁身边,沈从祁在暗夜里怪异地看了楚秾一眼。
他的小妈,似乎没有这么排斥他。
楚秾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有多信任沈从祁,几乎下意识就默认沈从祁的话正确,却丝毫没有想过,如果沈从祁使坏,把他骗到某处山洞里或者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那么他会轻而易举地成为沈从祁的妻子,肚子大着消不下去,被迫地接受男人恶劣的靠近,被一次次灌透,却又逃脱不得。
沈从祁看着眼前自己漂亮天真的小妈在夜色里也明亮的一双眼,秾丽的小脸被磋磨得看着很可怜,却可爱地信任他,他觉得心痒。
恶意升腾,欲念横行。
关起来,跑到没有其他人的地方,成为他一个人的妻子,衣食住行只能依赖他,就算被惩罚哭了也只能巴巴地贴上来抱他,讨好他。
他为这个想法感到愉悦。
“跟着我,别跟丢了。”沈从祁抬腿离开说。
“好。”楚秾连忙跟上沈从祁,可是他的膝盖沾了湿气,又开始疼了,沈从祁本身比他高大腿也长,速度快得他很难跟上,腿痛又拖慢速度,短时间内楚秾就和沈从祁错了一大段距离,楚秾累极了,不得不弯着腰休息。
鼻尖已经可以嗅到是湿润的泥泞滋味了,大雨将至,楚秾心里焦急,站起身要继续走。
沈从祁退了回来,弯腰俯身,一把勾住了他的膝盖,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楚秾失控地叫了一声,他听见沈从祁说:“我抱着你。”
“不用。”楚秾悬空的腿挣扎了两下,他不习惯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他觉得羞耻,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沈从祁,这种羞耻感直接加了倍。
“再慢一点,我们就都得死在这里。”
沈从祁说完,雨点砸了下来,窸窸窣窣地嘈杂得闹了一整个丛林的树叶,鼻尖浓郁的土腥味闷过来,楚秾一下就不动了。
很乖。
沈从祁满意地勾起唇角,颠了颠怀里的人,抬腿极其沉稳地向前走,似乎楚秾在他怀里丝毫没有重量一般。
步步稳健,疾步飞驰。
湿意从天上砸下来,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衣料被水一沾就贴了身,像是另一层皮肤,楚秾被扣在沈从祁怀里,胸膛与他相贴着,磋磨阵阵,紧实的肌理烫得教他心颤。
楚秾以为沈从祁向来花天酒地,就算生的高大,骨子里也是虚的,然而楚秾贴着他的颈肩,他才知道沈从祁强壮,感受到手心下磅礴的力量,像是巨大海浪泼大海边的断壁悬崖一般。
只要男人想,他就逃不开,根本无从逃开。
他会被一次次地按回来。
雨点聚集着从来脸颊滑下来,楚秾甩了甩头,下一刻,男人的手臂把他箍得更紧,几乎要把摁在怀里,安抚说:“不会担心,不会让你生病的,走几步路就到了。”
“没有。”楚秾低了低头,自己无意识地趴进了沈从祁的肩头处。
沈从祁夜视能力好得出奇,果然找到了一处山洞,楚秾被抱着放到了一块干燥的巨石上,没了怀抱和温度,楚秾安全感顿失,他哽咽着叫了一句:“沈从祁……”
“嗯,我在。”沈从祁应道。
下一刻,火光乍起,细微的光火点燃了黑暗,楚秾看清了沈从祁的脸。
湿漉漉的,狼狈,但是却又俊得很,眉眼沉稳凌厉,看起来无比可靠。
“我又不走。”沈从祁把火点燃,在洞里找了一堆干枯树枝叶片,一堆火照亮了整个山洞,暖意也充盈着:“过来烤烤火。”
“我知道你不会走。”他只是那一瞬间,有些慌了。
楚秾走过去,坐在火堆前,寒意退去,沈从祁已经手脚迅速地扎了两个晾架,横在火堆前:“烘干衣服再穿,这里没有风伤药。”
楚秾看着即使草草搭建起来,却也像那么回事的晾架,他忍不住问:“沈从祁……你怎么什么都会?”
沈从祁不是一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吗?怎么取火搭架,爬山寻洞,还能躲过泥石流,他厉害得不像话。
“不然呢?你以为我什么样?不干正事,一条废物?像沈从严?”沈从祁习惯性踩别人,夸自己:“啧,看着吧,我会的还不止这些。”
楚秾觉得沈从祁幼稚得很,他反驳道:“根本没有。”
楚秾身上衣物的确湿透了,他拖了外衣,正要往晾架上放时,却看见沈从祁已经脱了上衣,在晾架上摊开衣物,楚秾目光越过重重光火,一眼就看见了,他今日紧贴的胸膛。
楚秾一下就烧红了脸,转着头不敢回身看,他也不敢再脱了。
他相比沈从祁,简直干瘪又瘦弱,毫无可比性,露出来简直自取其辱。
“小妈?你不脱下来再烘吗?”沈从祁看得明明白白,但他坏惨了,就是逼他无从再退:“你害怕我吃了你?还是说,你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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