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魔尊,在线救人
“抬起头来。”闻鹤才望着程渺的眼神中有几分诡异的疯狂意味,“我要你的心头血。”
作者有话说:
宝儿们应该能隐约猜出来一点程渺身上产生的变化究竟是和什么有关的了吧(咳)
虽然暗示的很隐晦……但之前的程渺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把旁人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哦。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心随意动
那个未曾听过、却仿佛自他心中浮现而出的名字,究竟属于谁。
闻鹤才的嗓子早已哑了,声音沙的像是块锋锐的石子,在程渺的耳膜上刮擦出诡异的声响。
程渺有些不适的偏过头,微微皱了眉。
他并不去想闻鹤才要他的血是做什么,只下意识的按着他的话去做了。
程渺直起身来,并指如刀,在锁骨下划出深深一道见骨的伤痕,冷着脸引出一道血箭来,沉默的双手捧给闻鹤才。
在这一串动作中,不免显出了些他胸前残留下的莲纹痕迹,闻鹤才看在眼里,眸中神色微动。
他接过那仍带着些体温的心头血,感受着其中磅礴的灵力,觉得自己身上终于是有了些温度,望向程渺的目光几变,终究还是定在了一个略显满意的神色上。
不该怀疑程渺的,他在心底暗想。
程渺如今,早已是个不知情爱为何物的模样,他怎么能突然起了疑心,觉得是程渺仍放不下那封霄阳,这才没将他的尸体带回虚怀宗来呢。
想及那与自己失之交臂的绝代炉鼎之体,闻鹤才仍是有些恼怒。
好在那自己养出来的东西,最后是没落到旁人手中去。
罢了……闻鹤才记得,他当初专门养出的、身具炉鼎体质的百法偶,并不只那萧予圭一个。
不如说萧予圭是这其中的一个变数——闻鹤才当年制造百法偶时,每每有什么新想法,都会在萧予圭身上尝试一番,再去制作那些批量生产的、他的复制品。
他本不觉得萧予圭身上能有多少有用的东西。毕竟是天下的第一只百法偶,又是毫无载体、纯粹以生灵躯体与残魂拼凑起来的,能有那逼近化神期的修为已然大大出乎了闻鹤才的意料,他怎么也没能想到,数千年遍寻不见的绝代炉鼎之体,竟也会出现在他身上。
闻鹤才更加想不通的是,百法偶若是离了主人的管制,虽能再撑上些时候,却最终会崩碎成一团无法分辨的烂肉,这也是他当年放心让封霄阳去赴那必死之局的缘由。
根据那从虞清道魂魄中搜出来的东西,萧予圭分明在红尘劫那时便有了形体崩碎的预兆,却为何会活到了现在、甚至还具有了化神期的修为?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有心想要找些百法偶再尝试一番,却发觉随着自己修为的不断跌落,对百法偶的控制也是减弱了不少,不免有些惊诧。
闻鹤才能察觉到,他对一些距离虚怀宗较远的百法偶竟是逐渐失去了控制,顿时更加戒备起来,将自己造出的、修为最好也最受控的那一批百法偶全部调回了虚怀宗,留在自己身边。
他在修真界经营千年,百法偶早已悄无声息的渗透到了各处,彼此之间织出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其中不乏各门派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若是这些人出了什么事,闻鹤才虽有把握将自己从中摘出来,却并不敢确定修真界如今的安定是否还能维持下去。
他不能让修真界陷入战火——成神所需的,不止是澄澈的心境、高深的修为,还有一种更为玄妙的、名为“势”的东西。
若是全天下的人都觉得只有他闻鹤才能成神、只有他闻鹤才该成神,那天道即便有再多的不情愿,也必须将他提上那神位——这便是“势”。
所以他经营千年,从不将那些暗地里的事抬到明面上,谨慎小心到了极致,便是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势。
如今天下大势纷乱,只一半承在他身上,三分给了程渺,另外两分则分散在三界众人之中。
这并不是闻鹤才想看见的局面,可他却也只好咬着牙忍耐着。
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因为闻鹤才的另一个失误。
他并没有算到那日杀上的虚怀宗是谁,也并没有算到自己竟会在交手之中伤成如今的样子。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如那与他失之交臂的萧予圭一般,再无法挽回,便只好另想他法。
闻鹤才脑中思绪飞转,垂下眸正好看见了程渺那双波澜无惊、寒冰般的眸子,烦躁无比的心绪顿时微微一清。
好在程渺如今是个将他的话语奉为圭臬的傀儡,闻鹤才暗想。
他冷冷看着程渺在交出那心头血后瞬间苍白了许多的脸,心道,那件他废了大功夫才寻来、甚至还因此差点没了命的东西,果真是好用极了。
既是有着程渺这一个得天独厚、又承了三分天下大势的人在他身边,那他应当是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寿数了。
而成神的机会……闻鹤才眸中划过一缕寒光,他算了万年,才算出个模糊的日子来,并为之做了数千年的谋划。
若是错过了这一次,那他终生都会在化神期沉浮、不得前进一步!
开了弓便没有回头箭了。
如今三界大势发展仍在闻鹤才的掌握之中,唯一脱出他掌握的,便是因他重伤、而在这半年之中渐渐偏离到了程渺身上的那三分天下大势。
不过那也不打紧。闻鹤才将程渺的心头血慢慢炼化,阖上眸子,心道,若真到了那成神关头,便让程渺彻底疯了去。
战功赫赫的剑尊程渺走火入魔、造下无数杀孽,而他便在此时出山,将他斩杀、借此成神——多好的一出戏码。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那个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多了个无法掌控的变数。
闻鹤才想及那个损了自己大半修为的人,脸色顿时便又沉了下来。
他虽知道那人不会轻易身死,却也未曾料到,那人竟会恢复的这么快,只花了不到两千年,便又出现在了世间。
不过,那人在上次的交手之中也是折了大半条命去,闻鹤才有着十足的把握,那人在他成神之前都不会再出现。
他吸收完了灵力,脸色顿时好转了几分,看向程渺的眼神之中也不像之前那般冷淡:“好了。你且去歇着吧。若有要事,我会召你前来。”
却只是在看一只身上的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又能为他扫平障碍的肉猪,
程渺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垂下眸子在地上又磕了一下,这才站起身来抚平了跪出的褶皱,抬脚向着外间走去。
抬脚跨出门槛的前一霎,他微微顿了顿,低声问道:“师父,你是为了这天下,对么。”
“自然。”闻鹤才虽对他这突然一问有些诧异,却仍是冷着声答了。
程渺极轻微的点了点头,走出了乘风殿。
闻鹤才却是望着他的背影,慢慢皱起了眉。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程渺问出那句话时,心底那被他早已斩去的七情六欲,竟是微微动了动。
可那又怎么可能呢?即便程渺那缺失的一道情魄因为萧予圭补全了回去,却也已然被他再次抽去、彻底毁掉了。
一个连欲念都没有了的人,怎么可能产生任何的情感呢。
——
程渺的日子过的相当简单。
杀魔人、操持大阵、修炼、引心头血给闻鹤才。
他的生活里,渐渐只剩下了这几件事。
程渺并不觉得枯燥疲惫——他并不知道那样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只是在每次引完心头血、气血双亏的时候,会有些短暂的空茫。
除此之外,他心中什么旁的也再感受不到了。
修真界这些年里渐渐止住了颓势,那名身份神秘的化神期魔人也没有再出现过,魔人败退的次数不断增多,战局渐渐有了些一面倒的趋势。
程渺直到坐在修士中间、听着他们计划该如何反攻,如何处理魔人时,才有些恍惚的意识到,从封霄阳陨落起,如今竟是已然有了十数载年岁。
他望着杯中酒液上映出的、自己的脸,又陷入了那种短暂的空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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