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
第86章
“师尊。”
他倏地睁眼, 不由分说的将眼前之人反扣,抵在床榻边,一手绕过脖颈钳住他的下颚, 逼得那人不得不仰起头与自己对视。
一手死死的扣住那人的双手, 压制着他跪趴在床榻上。
温玉沉眼底一阵凉意:“你叫本尊什么?”
“师尊…呃!”那人话音未落,就被温玉沉发狠的捏着下颚向上掰, 疼得他眼眶泛红,生理泪水不由自主的向外溢出。
“为何缠上本尊。”温玉沉力道不减,那人白净的脖颈被掐出了一道红印。
“…没有。”
那人偏偏还用华清棠的脸来跟他装可怜。
温玉沉烦躁的松了些力度,让他不至于窒息, 但仍无法脱离自己的掌控:“你是祀幼?”
华清棠茫然摇头:“…不是。”
“那便是聂晟搞的鬼了。”温玉沉松了口气, 若是聂晟他倒不怕出什么意外,毕竟若他死在盛阳宗,盛阳宗是要给邵阳一个交代的。
而这个交代不可能只是一句空谈, 故而聂晟不可能冒这个险来杀死自己,自己现在的情况或许是个意外。
是那壶茶的缘故吗…
或者是聂晟故意而为, 目的是为了阻止自己发现某些事…
“师尊…”被钳制着的华清棠终于无法忍耐的唤了他一声,“我不是什么祀幼。”
温玉沉回神, 他有些恍惚的看着被自己掐的面色涨红的人, 心中隐约泛起不安。
这个不会是真的吧?
他试探性将自己的灵力输送进这人体内,结果…身上的印记滚烫。
…还真是。
温玉沉一时手足无措,实在没想到这回不是做梦。
“咳咳咳…”华清棠重获新生, 一手捂着脖颈顺气, 一手撑着床榻起身,“师尊是做了噩梦么?”
他刚要开口, 脑内便浮现出华清棠浑身是血倒在自己怀里。
“什么时辰了?”温玉沉略过了那个话题。
华清棠并没有察觉不对,只是怔愣一瞬便回道:“寅时。”
寅时…
天还未亮。
温玉沉却睡不着了, 他揉了揉额角,回身将手搭在华清棠被他掐红了的脖颈上,轻声道:“对不住。”
“你若疼了便咬我。”他刚好低垂眉眼,俯身与华清棠视线齐平。
华清棠坐在床榻上,道:“会留痕迹。”
温玉沉动作一顿,将衣领一拉,猩红的印子留在他的脖颈之上格外显眼:“多咬几口也无妨。”
温玉沉本意是想告诉他反正他都咬过了,再咬几回也没事,衣领正好能挡住。
但华清棠看了这印记干脆利落的把眼睛阖上了,活像个六根清净的得道高僧。
温玉沉一边把华清棠被自己掐出的印子消下去,一边想着自己用了多大力。
“…睁眼。”温玉沉良心不安。
“你咬了也无妨,我不疼。”温玉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是半仙,不会受什么伤。”
“况且只是被咬几口,也不会掉层皮。”
肩上一阵刺痛,温玉沉睫羽轻颤,这人倒没怎么用力,大概也只是想敷衍了事,但偏偏温玉沉体质特殊,对疼痛感知的更为清楚。
这阵刺痛并没有持续多久,他感受到那人轻靠在自己的肩上,似乎是有些累了。
“困了么?”温玉沉问。
“嗯。”华清棠声音发闷,“方才叫不醒师尊。”
“我还梦到了师尊…”华清棠话音一顿,“师尊受了伤。”
“然后你被吓醒了?”温玉沉处理好了他颈间的红印儿,但仍顺着他放松的姿势俯身。
“嗯。”华清棠阖着双眼,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微微侧头靠着他,“师尊,不要去青玉山。”
“不要去青玉山…”
“青玉山?”肩上的人儿呼吸逐渐平稳,大抵是做梦被吓醒得太早,还有点发困。
温玉沉将他安顿好后随手设下了个结界护着他。
他要去探探这盛阳宗的虚实,毕竟聂晟此人身上有太多疑点,他可不觉得聂晟是什么好人。
“你要吃糖吗?”
少女的声音在温玉沉背后响起,温玉沉回头一瞧——
这人正是聂晟的夫人,也就是那位说话颠三倒四的阿念姑娘。
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什么来什么。
温玉沉摇摇头,没等她开口说什么,阿念就将手里的糖递到他跟前,他伸手去接时,阿念又收回了手,小声囔囔了一句。
“聂晟说你吃不了糖了。”
这话像是触到了她某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她突然尖叫着捂住脑袋,拼命的甩头,糖块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滓。
温玉沉伸手扶住她一个胳膊:“阿念姑娘。”
“我不是阿念!!!”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尖细的嗓音在如今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她好像真如聂晟所言,是个疯子。
“阿念!”聂晟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快步跑到了阿念跟前,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阿念身上。
一手揽着她的肩,安抚般将她抱在怀里,温玉沉收了手,静静的看着聂晟,聂晟却像是没瞧见他似的,专心致志的安慰怀中之人。
待到阿念彻底平静,聂晟松了手,她双眸无神的盯着前方看,在看清温玉沉的脸后陡然瞪大双眼,毫无征兆的朝温玉沉扑去,若不是温玉沉反应快怕是要被她扑个满怀。
“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见过你!你叫温玉沉对不对?!”
她拼命挣脱聂晟的束缚,终于抓住了温玉沉那双发凉的手:“不对…”
她又松开了温玉沉的手,缓缓摇头:“没有温玉沉。”
“没有…”阿念倏地向后倒去,聂晟稳稳的接住了她。
“阿念姑娘为何识得我?”温玉沉状似不经意抬眼,跟聂晟暗沉如水的双眸对了个正着,转瞬,聂晟扯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
“抱歉,我一时没看住夫人。”他抱起阿念,转身要走。
但温玉沉并不打算就此揭过,他又一次开口问他:“阿念姑娘怎会识得我,聂晟——”
聂晟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时,他又莞尔一笑,补上了后头两字:“医仙。”
“医仙是不知吗?”
聂晟也朝他扯出一抹笑:“的确不知,不如朝凌等阿念醒来时再问问她?”
温玉沉缓缓朝他走了几步,最终在离他三寸时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他像是要杀人灭口:“方才阿念姑娘可是清醒的,若不是聂晟医仙横插一脚,阿念姑娘大抵已经说完了。”
聂晟皮笑肉不笑:“阿念需要休息,我便急了些。”
“是吗?”温玉沉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顺势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有些困了。”
“昨夜的梦当真累人。”他双手抱臂,“医仙可有做梦?”
聂晟摇头:“并未,梦魇多了对身子不好,等来日我为你开些药改善。”
温玉沉慵懒道:“那便多谢医仙。”
眼见聂晟越走越远,温玉沉终于将手中的字条拿出。
那是阿念塞给他的。
拿到字条时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便是阿念没疯,她或许知道些什么,但此事于聂晟而言是灭顶之灾,所以他要把阿念囚在自己身边才能安心。
但若是聂晟毫无理由的将一个陌生女子囚在身边恐怕会引来争议——故而他就与外人说这女子是他已痴傻了的妻。
这样不仅不会引来争议,还会让人觉得他是个顶好的人,毕竟结发妻都疯了他还没有抛弃,换做谁来看都会说聂晟是个有担当的好人。
“与君重逢时。”
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了这五个大字。
温玉沉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