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系统整顿大理寺
垂眸看向薛寒星,岑晚发现那双星目中闪动着叫人心跳的欲望,一个没忍住,率先低头吻了下去。
二人交换着彼此间的气息,呼出的热气在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然后又在亲昵的磨蹭中落在对方脸颊上,湿漉漉地。
直到岑晚不堪承受,二人才堪堪停下,而后一起除去身上衣物,仅着一条亵裤进入温泉中。
又是一番亲昵结束,冷静下来,岑晚靠在温泉边,不知想起什么,叹了口气。
薛寒星将人轻轻拥入怀中,“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应该卷入皇位之争,”岑晚抬起头,与薛寒星对视,“皇位之下必是血流成河,我的选择真的对吗?”
薛寒星沉吟片刻,“在出发前,我调查过长公主之事,或许你愿意听听。”
与几位心向帝位的皇子不同,长公主在民间也一直颇有些名望,盖因自她及笄以来,便时常周济贫苦百姓。
不仅如此,不少京中冤假错案也是长公主在其中活动,才有了转圜余地。正因这些义举,不少德才之士因此归顺其麾下,在京中及各地蛰伏,只待启用。
包括此次在盛阳等候与他们见面的盛阳同知,正是惨遭陷害的忠臣遗孤,他父亲多年在南方兢兢业业,却被国师一党轻飘飘几句话引来杀身之祸。
当年长公主方才及笄,不愿忠良之后受辱,助其改名换姓,由出资使其顺利科举,如今四年过去,已经是盛阳府二把手,仅次于知府的盛阳府同知。
包括此次雪灾与盛阳府官员贪污一事,皆是盛阳同知传回京的消息。
对比太子与大皇子,除了性别于传统规制而言是个阻碍,长公主倒是不知比这两个目空一切的蠢物强上多少。
这些话像是为岑晚吃了颗定心丸,自己这位姐姐或许能成为一位好皇帝,总之这皇位不能落入那二人手中。
岑晚一头埋进薛寒星怀中,感受脸上传来的软弹触感,好解压啊……
薛寒星全然看不到岑晚已经压不住的嘴角,只当对方还不开心,轻轻拂过岑晚的脊背,直到感受到对方在磨蹭自己,才惊觉这个小色鬼早就好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去云游四海。”
*
次日,一众人抵达盛阳,却是不见知府前来迎接,反是同知带着一众官员队列于城门两侧。
盛阳同知江阳年纪很轻,却少年老成,眉间一道悬针纹,可见这些年没少操劳。
“见过岑大人。”
不等岑晚细问,江阳主动道:“盛阳知府几日前死于意外,故而今日由下官代为迎接钦差大人。”
死了?这么巧?
岑晚点点头,先做正事,当即提拔江阳为代师傅,主管赈灾事宜。毕竟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当江阳提出将一行人安顿于驿馆时岑晚却拒绝了,“我们去知府府上吧。”
江阳自然明白岑晚是觉得知府之死蹊跷,他也觉得此事不对劲,却无从查起。故而也没多问,带着一行人前往前知府府上安顿。
第90章 班师回朝
盛阳知府的府邸位于盛阳府中心区域, 占据风水宝地。
府邸的大门高耸,门楣上挂着金字匾额,宏伟壮观, 飞檐翘角。此时正当每当正午日照, 阳光透过树梢, 洒在琉璃瓦上,金光闪闪,更显辉煌。
“岑大人,前任知府所犯过错,我均已整理成册,只待大人定夺。只是没想到前日发生意外,他于书房办公时误触火烛,整间书房均烧作一片焦土,故而其家眷仍居住于此。”
这位知府死的是时候,恰在岑晚抵达, 自己身败名裂失去一切之前。
知府府上没有做好迎接岑晚的准备,其中一片缟素, 昔日的繁华喧嚣被一片肃穆哀伤取代。府中的仆人们身着麻布素衣, 面容凝重,轻声细语地忙碌其间。
钦差大人骤然登门,好一番忙乱后, 一个中年男子从后院匆忙赶来,火急火燎向岑晚行了个大礼:
“钦差大人前来, 有失远迎,望大人见谅。”
江阳一旁小声耳语道:“此人乃是先知府府中大管事, 约莫两个月前入府。”
岑晚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一圈,那管事被看得头皮发麻, 只顾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
“那麻烦管事带我们去先知府的书房看一看。”
果然如江阳所言,书房已一片焦黑,书架上的纸张竹简仅剩灰烬与残骸,木质门框与窗框扭曲变形,空气中还弥漫着烧焦书页与木头的味道。
岑晚走了一圈,摇了摇头,“这位知府大人平日估计也没好好工作,这现场布置的漏洞百出啊。”
他随手指出几处烧得格外厉害的位置,“光是起火点我这样粗略看去便有四个,然而即便如此,这书房与先知府卧房紧邻,而非什么僻静无人之地,门口更是有四只蓄水的水缸,若非不许人来救火,这里怎会烧成这副模样?”
在岑晚厉声呵斥中,管事抖了抖,悄悄向后退了两步。
可他还未能与岑晚拉开距离,便觉得后背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回头看去,正是刚刚一直与岑晚形影不离之人。
青年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人反剪双臂押在地面。
岑晚回头,弓下身与管事对视:“先知府大人,您说在下分析的可对?”
男人一脸惊恐回望:“大人,您在说什么?草民怎么听不懂?”
他身后的薛寒星伸出另一只手,在他耳际摸索一番后,捻开起翘的一角,掐在指尖毫不留情一扯——
“刺啦——”
一张仿真的人皮面具在扭曲变形中落到地上,暴力的拉扯使得中年男人的真容涨地通红。
身旁江阳惊呼道:“是知府大人。”
原来早在他们照面之时,岑晚便已发现这管事不大对劲。两个月前正是他奉命前往北地赈灾之节点,而这刚刚到任两个月的管事又对府中的人事显得格外熟稔。时不时显露出的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体态更说明此人身份并不简单。
一锤定音的是在发现有异后,岑晚便打开系统,果然这小小管事的个人信息居然需要一百济世点解锁,直接说明了他的身份。
除了与岑晚心有灵犀的薛寒星,其他人目光中都充满崇拜看向岑晚。毕竟在他们看来,钦差大人就如同未卜先知一般,直接揪出了假死的先知府。
先知府落网,岑晚当即拿出圣上御赐信物,革其官职,封其府邸。几日里,盛阳知府一众同党也纷纷被拉下马。
有岑晚坐镇,在江阳的带领下,盛阳官员经历一番大清晰,留下的嗯基本都是愿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事的清流。
而岑晚除了在赈灾方面提了不少实用的意见之外,其他事情便放手交给江阳去做,毕竟术业有专攻。
他也会时不时同薛寒星亲自带队,前往下辖县城乡村监督赈灾事宜。
底下的官员们因为听说钦差大人时不时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后又突然在某个村落现身。还因此发落了几个怠懒的官员后,这些人便干得更起劲儿了。生怕什么时候被突然从土里钻出来的钦差大人落了官帽。
赈灾工作进展迅猛,不出一个月,北方的灾情便有明显缓和,因北地守边军队将领乃是薛朗旧部,在薛寒星引荐下,赫连青琅与琅光寨匪众也顺利打散加入其中。
“将军不在,狄戎这些年蠢蠢欲动,近几年愈发张狂。每每犯我边境,欺压百姓屠戮牛羊,在扬长而去。”邱将军无奈摇头,如今圣上不愿打仗,北地粮饷一年比一年少,许多士兵训练之余还要自己到附近乡镇寻找活计。
“不知将军有没有想过叫士兵们自己种田?”岑晚想到的其实就是中国古代的屯田军,军队在边疆自己耕种土地,一方面可以自给自足,减少对中央的依赖,另一方面也可以加强边防。
当年诸葛亮就曾在汉中屯田,盖因粮食与物资的运输艰难。
听罢岑晚的建议,邱将军双眼发亮。是啊,之前整日指望着中央钱粮,却时有拖欠,怎么就没想过让士兵在训练之余自己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