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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浇灭了他的火暴

作者:芥子醒 时间:2020-11-02 19:43:44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西方罗曼

  “哦……别摸我……”尼禄把脸埋进胳膊,沉闷地说,“求你了!罗德。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
  罗德没有退回。他揉了揉尼禄的肩,贴上他颤抖的后背,柔亮的黑发倾泻到尼禄脸侧。
  他微微侧脸,嘴唇距尼禄通红的耳廓不过毫厘,暖热的气息象丝缕一样缠进耳孔。
  “舒服吗……”罗德声音低沉,靠近耳边自然就显得很性感。
  尼禄心脏难以抗拒地猛跳,几乎是捶打着胸骨。他甚至觉得这过于激烈的心跳会使自己猝死。
  他扒着桌角挣脱出来。慌乱之中,他的手掌不小心碰到了尖利的水果刀。
  掌心骤然传来强烈的钝痛,宛如钉入长刺。
  疼痛使尼禄稍微清醒。他的视线接触到血红的手掌,恍惚地定格在汩汩流出的鲜血上。
  罗德一瞬间就收起开玩笑的神色。他紧绷着脸,有些担忧地说:“你没事吧?”
  尼禄怔神地紧盯手掌。繁密的刘海将他幽深的眼睛遮去大半,体质纤瘦而苍白的他,即使健康也显得病恹恹的。他有着别扭的、病态的本质,这种本质或多或少地支配他的意志。
  一丝快慰蹿上他的嘴角。尼禄慢慢弯起眉眼,浮现一个十分荒诞的微笑。
  “这下你也该对我念念不忘了吧……”他虚弱地说,唇色很是苍白。
  罗德的脸上闪过一道惊异,身体收紧得象一块铁。
  他镇定地与尼禄相视一会,支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奴隶,沉默着替尼禄包扎伤口。
  尼禄脸色惨白。他无力地挽着罗德的胳膊,额发被冷汗黏在眼皮上,看起来很压抑。
  “今晚你能不能不走……”他幽幽地说,语气里有不可抑勒的沉郁。
  于是两人在今晚第二次同床共眠。
  尼禄被划破掌心,居然有了精神。他愣愣地靠坐在床上,出神地盯着身旁的罗德。
  罗德乱翘的长发散落枕间。他已经有很重的困意,眨眼的速度越来越慢,面色愈发沉静。
  他斜斜地瞄尼禄一眼,“还不睡?”
  “我睡不着。”尼禄说,“我连一点困倦都没有。”
  罗德胳膊一撑坐起来,宽松的睡衣敞开到胸膛,裸露出钢锯般的锁骨。
  他在床头的木柜里翻找一会,随意地抽出一张边角卷翘的羊皮纸。
  羊皮纸已经泛黄褶皱,纸上以金属墨水刻写着密集的字母。尼禄投之以好奇的眼光。
  罗德同尼禄一起靠坐着,抖落羊皮纸的清灰。
  暖黄的烛光照映两人洁白的睡衣,他们在被窝里相互依偎。
  “故事是治疗疾病和失眠的良药。”罗德这么说着,压制住打呵欠的欲望。
  他用手掌抚平褶皱,扫一眼上面的文字,懊恼地叹道:“该死的,居然是希腊文!”
  “那就让我来读。”尼禄拿过羊皮纸,以极快的速度浏览着内容。
  罗德半闭着眼,困意象蒸汽一样浮上来,聚集在他的头脑中,形成越来越重的云层。他觉得脑袋沉重。
  尼禄将快燃尽的蜡烛挪近一些,照亮纸上的文字,读道:
  『米诺斯是一处小国的王子,他一出生就被野心勃勃的父母寄予厚望。在他呱呱坠地那天,全国上下举行三天三夜的谢神祭,来庆祝他的出生。他有着高贵的血统、洪亮的嗓音和可爱的卷发,以及一双仿佛由黄金锻造的、明亮的金眼睛。米诺斯集中了父母和全国人的宠爱,没有人不羡慕他。』
  罗德的呼吸越来越沉,强打起最后一点精神倾听。
  『为了获知米诺斯的命运,国王与王后前往太阳神庙问卜。然而,他们得到的神谕却是:“你们的儿子将来会因自己的眼睛而死。”』
  尼禄的脸庞浮现有思索的神色。他继续念道:
  『这对高贵的夫妇行事偏执,总是以古怪的方式去表达关爱。忧心忡忡的他们沉思很久,最终狠心挖去了米诺斯的眼睛,并丢到烈火里焚烧殆尽。』
  尼禄停顿在这里,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此时蜡烛忽亮一下,随即燃尽,眼前的一切如坠深渊一般浸泡在黑暗中。
  罗德滑进被窝,侧躺着背对尼禄,沙哑的声音里满是困意:“不念了……睡吧……”
  尼禄摸黑着放好羊皮纸,安静地钻进焐得温热的被子。他面朝罗德躺下,在夜色里盯着他散乱的黑发。
  罗德的呼吸很快就沉稳下来。
  黑暗之中,尼禄偷偷挑起他的几缕黑发,吻了吻,才一脸微笑地躺好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罗马醋王尼禄~


第39章 阿格里皮娜的筹谋

  怪病的流行使罗马人惊惶。他们在神庙举行祭祀仪式,以此换取疾病之神的庇佑。
  尼禄命令奴隶用刷子清洁廊柱,将新鲜的朱砂涂在壁画里女神的唇瓣上。奴隶们架起火盆,往地上洒草木灰和羊油,扫净一切污渍。
  赤红的火光跃动于大理石穹顶,宛如跳跃的红苋草。
  一辆马车辘辘而来,停在神庙的门口。奴隶殷勤地涌过去,从车里搬出一尊尊铜制的雕像。
  奴隶人手不够。罗德戴上手套,走过去帮他们搬运。
  这些表面光滑的铜像有着罂粟壳一样的棕褐色,大多是疾病之神的半身像,焊接在方形的底座上。
  铜像看起来很重,实则重量却比较轻。一个奴隶可以抱起四座铜像,将它们摆在雕花的石柱上。
  罗德端起一座铜像,冷峻的目光打量一圈,象被钳制一样定住。
  底座上刻印着“奥托”的家族姓氏。
  尼禄一路踩着羊绒地毯走来。他在罗德身边站定,随手抱起一只铜像,放在怀里掂量掂量。
  他思索着说:“这些铜像都不是实心的,否则不会轻到这个地步。”
  罗德以指甲刮一下底座上的家族姓氏,神色越发凝重,“安东尼倒是很有本事。以他污迹斑斑的平民身份,居然能包揽神庙的铜像生意……”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本事。”尼禄放回铜像,“他的兄长位高权重,年轻时又担任过神庙的大祭司。安东尼揽到这种生意并不奇怪。”
  奴隶排成排抱着铜像走过,相挨甚近,象一串玻璃珠一样流过去。
  罗德往边侧移了移。他盯着铜像,眼里有一些危险,“这真是一个极好的宣传!来神庙祭拜的民众都会感激这个姓氏。在政变里遭到打击的奥托会象灰烬里的火星一样重燃。”
  尼禄沉默片刻,眼中有着阴涔涔的、酷似鳞片的冷光。
  “这对我很不利。”他阴沉地说,“奥托家族在政局中站在我的反对方。”
  罗德将铜像递给奴隶,低声问道:“那谁是您的支持方?”
  “法院里那帮白发苍苍的法官们。”尼禄答道,“年老的他们见证过帝国开启的荣光,是奥古斯都坚定的拥护者,自然就对我这个后人心怀期望。”
  奴隶用毛榉树灰清扫祭坛,在经久不息的圣火里添加一些油料。
  这时,主持祭祀的圣女们从门口走向祭坛,一个最年长的圣女带领着她们。
  这些圣女穿着飘逸的白裙子,面带遮半张脸的白面纱,腰间系着一条紫色腰带。
  她们手里端着用松子烹制的咸糕、怀孕的母牛的肉,以及赛马的鲜血。这是用以献祭的祭品。
  只有经过严格选拔的女孩才能成为圣女。罗马的圣女出身贵族,外貌秀美,梳着六股层层叠起的辫子。这种漂亮的发型,普通妇女在结婚时才有机会梳。
  她们以守护圣火为职责,奉行终生不婚的原则,在社会中享有别人无法企及的特权,就连最高行政长官也要为她们让路。
  奴隶列到两侧下跪。他们都垂着头,低微的身份使他们不敢以低贱的眼睛去视圣女。
  最年长的圣女穿着镶金线的鞋子,凛着脸孔走近。
  她戴着半透明的白面纱,一双清冷的眼睛没什么神色,眼周旁已长出密密的细纹。
  尼禄挪过身子,向她俯身行礼。
  圣女微微颔首,冰霜般的眼眸移动,无意间瞥到尼禄身后的罗德。她淡雅的眉眼裂出一丝微弱的迟疑……
  祭祀仪式耗时很长。圣女将赛马血泼洒在祭坛里,焚烧香料,在火光和香气中吟唱祈祷文。
  仪式结束时已至傍晚。
  尼禄和罗德选择走回家宅。
  狭隘的街道里,有坑洼不平的石板路,石板缝间堆积着黄尘。商铺和房舍混在一起,小贩摆出的商品占据大半个街道,一些提着油腻的水桶,将脏水倒进公共下水道。低矮的公寓里乱哄哄的,里面挤着一排排地铺。
  “这里是罗马的贫民区。”尼禄抓起袍摆,防止衣服被泥灰弄脏。他掩着鼻子说:“很多得了怪病的人都住在这里。”
  一个明显营养不良的妇女从公寓走出,嘴边冒着白沫,捂着胸口一阵咳嗽。
  她看起来很孱弱,眼睑水肿,眼白是怪异的蓝绿色。没走几步,她跌跌撞撞地趴在下水道口,冲里面不停呕吐,就象一条拼命扭动的、正在蜕皮的蛇。
  罗德看着她连续抽搐的后背,沉重地说:“这个病似乎更加偏爱穷人。他们没钱治病,只能在呕吐和尿血中渡过最后一段时日。”
  尼禄的神情愈发紧迫。略长的刘海埋住他的眼帘,使他眉目不清。
  “这是我上任以来所面临的第一件事,关系到我的名誉。”他低沉地说,“我必须要解决这个病,哪怕这需要昼夜不息的工作……”
  他抬起手,将遮挡视线的额发掀到后面,苍白的前额毕现,十分饱满。尼禄的骨形很立体,眉骨高昂,年轻的他其实有一种潜在的令人屈服的气质。
  再放下手时,尼禄不小心打到罗德按着剑柄的手。皮肉相碰,产生的撞击感象小锤一样锤进心窝。
  “很抱歉……”因爱而生忧怖的尼禄连忙道歉。
  罗德忽然握住他意图回避的手。尼禄愣住,这种主动的亲密让他心痒。
  他红着脸想抽回,但罗德握得很紧,以至于他没有成功。
  “我陪你。”他凑到尼禄耳边,以轻柔的口吻说道。
  尼禄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心感温暖。
  ……
  麦瑟琳娜死后,克劳狄乌斯一直独睡空床。他年事已高,对夫妻之事早就失去了兴趣。然而胆怯又身体残弱的他,对于独身生活不由地恐惧和寂寥。
  奴隶摆好沙发,点亮餐桌上的一根根蜡烛。奴隶将鹌鹑肉切片,淋上胡椒汁和蜂蜜。厨师能把面包烤成玫瑰花的形状,一旁摆着鱼酱和迷迭香汁,可以蘸着吃。麦片粥与藏红花和海胆黄一并熬成,这是今晚的主食。
  满满一桌丰盛的晚餐,实际上只有皇帝一个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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