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这分明是蓄意囤积, 是秘密武器,一旦放出就得乾坤易主,天下大乱。
左叙忽然道:“这么多药人囤在这儿, 事情只大不小。咱们既然到了这儿, 不如把那一百多号药人的脑袋都割下来,省的他们危害苍生。”
楚恪点了点头,刚想行动, 忽被楚慎叫住。
“这药人是最紧要的武器,必是防守森严,你有没有遇见守卫, 是怎么开的锁?”
地牢的第一层第二层都是幌子,唯独这藏有药人的第三层,才是最重要的一层。
楚恪却道:“守卫一个都没,我也没开锁,牢房本来就是开的。”
楚慎疑道:“你说牢房是开着的?”
他们正要找药人, 这牢房就自己开了?
这倒是件稀罕事儿,巧得很,很难让人不想多。
楚慎左想右想,霍闲非的脑子没辜负他,不一会儿就有了灵光一闪。
“那个领头的高级药人呢?你冲进去后,见过他没?”
楚恪摇了摇头,他自己也想把这药人揪出来,可没啥用,一片儿影子都摸不着。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但消失也有消失的好处,这个人的消失提醒了楚慎很多东西。
他拍了拍楚恪的肩,对着燕择回头一笑:“既然有人帮咱们,那咱们也不能把事儿做得太绝,总得配合配合人家。”
燕择道:“别拐着弯了,直说吧,怎么个配合法?”
楚慎指了指一旁的蜡烛,烛光在黑暗中晃,如晚舟华灯,似海上浅阳,一荡就荡进了每个人的眼里、心口,不知把多少心思照得亮堂。大家左看右看,目光撞一块儿,当即什么都明白了。
有光就有火,火攻容易闹大。闹大了才能浑水摸鱼,搅乱这一池春水!
——两个时辰后——
侯府今日不知走了什么运,一连走了两次水。
第一次走水在午间,烈阳当空,天干日燥,自是什么都能发生。
可这第二次走水就稀奇了,傍晚时分,无风无烟火,偏是一处别苑冒了红光,烟气直冲霄汉,火光照耀四里,侯府外头的人都能看见了。
于是一夜灯火通明,刚歇下的人又忙不迭去灭火,别苑里形势一团糟,进进出出的不知有多少人,有些看着还不像是侯府的人,个个黑乎乎、瘦惨惨,如囚犯难民一般。
副管事当机立断,说是府里进了纵火贼,要把这些个人拿下。
话是容易,但他们武功不及,人手不够,贼人走脱了一大半。
这林林总总数十个贼,有的翻墙越柱,有的走树踩壁,正如飞鸟投林、野狐遁山,一转眼就没了影儿,谁还能抓得住?
火势蔓延得厉害,大半夜刮起的一阵邪风,第二日清晨火才被扑灭,那副管事命人往地下一探,竟挖出一百多具焦尸!
这哪儿来的一百多具焦尸?别苑底下竟别有洞天?
挖尸的人议论纷纷,副管事看情形不对,当即命人掩埋焦尸,不许多话。
但人多嘴杂,话怎埋得住?
一闪神的功夫,谣言已传出老远。
侯府左右刮的风都带了焦味,人人嘴里都念着那一百多具焦尸,诡话淫话,阴谋阳谋,说什么的都有。
引发一系列谣言的元凶却乐得自在,楚慎一把火烧了药人,又引众多囚犯逃出地牢,如今正和燕择一块儿处理善后。
善后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老侯爷追究起来一定会查到最近登门的“燕择”、“霍闲非”,还有这假小侯爷的种种古怪。
这老贼能跟着奸相混,绝对不是个傻头憨脑的,一查就能想到许多,不会糊涂太久。
他一说这事儿燕择就忍不住笑:“查便查呗,老子坏了他的大事,大不了一走了之,你怕什么?”
这人笑完一身轻松,楚慎却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他,燕择认识了他太久,一看这眼神,当即什么都明白了。
“你是希望我留下来?”
楚慎不答反问:“老侯爷与奸相来往过密,你觉得这药人是他自己囤的,还是为了奸相囤的?”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大了去了,燕择想了想便道:“他自己囤了也用不着,多半是为奸相。”
楚慎又道:“一个好好的相爷,囤这些药人是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好极了。燕择粗粗一想就已变了面色,这话不能说,说出来都能让人头皮发麻。
楚慎叹道:“要弄清这些事,光有一个潜伏在侯府的副管事还不够,得有个更深入的人才行。”
话是无奈,内容却再明白不过,燕择只笑道:“你是希望我留在他身边,伺机搜集证据,查出他们的计划?”
楚慎低下了头:“我知道自己要求得太多,你理应拒绝我才是。”
燕择笑道:“拒绝什么?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错过了可是要遭雷劈的。”
楚慎疑道:“你又在想什么?”
燕择道:“若不知道这老贼的图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还可行,如今都知道了,难道还能视若无睹?就算你不提,老子也是一定要管的。”
说完他瞅了瞅自己的身子,和打量一块儿木头似的挑长挑短,从上到下,连肌肉的大小、分量,都一一放在眼底。
“老子附到这小侯爷身上,至今为止也没做过什么大事儿,难得借了个恶人壳儿,总得大闹一场才好。”
楚慎却警告道:“这不是闹着玩,一旦他们发现你的身份,一定会想方设法从你口中获取情报,到时你会比死还难受百倍。”
燕择却笑着摇了摇头,“比死还难受的情形我已经体会过了。”
楚慎心口忽的一闷,针扎似的眼皮一跳,想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咙口。
他怎会听不出燕择在说什么?对方说的分明是三年前的那一件件一桩桩旧事。
比死更难受的情形是什么?敌人还没让燕择体会到,他楚慎已经让燕择体会过了。
比起这人带来的打击,别人的算个什么?
不过是在皮肉上挠痒痒,再挠也挠不到心里去。
楚慎的话说不出,燕择的话却有许多可以说。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一字一句听进去,好好揣在胸口,什么时候都别忘了。”
楚慎叹了口气:“你说,我听着。”
燕择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这回由他来做一回大佬。
“第一,老子在侯府的这段时期,你不能呆在侯府。”
“第二,去找秦灵冲和裴瑛,让他们好好调理你那壳子,你不许偷懒耍诈。”
第一第二都是正经要求,楚慎无有不应,可说到第三的时候燕择却沉默了一下,摸了摸楚慎的脸蛋,然后用力地往下一扯、一扭,扭得楚慎脸白肉青了,这人才笑嘻嘻地放开手,问道:“疼吧?”
楚慎揉了揉自己的脸蛋,翻了个白眼道:“第三是什么?”
燕择满意地看了看他的白眼:“第三就是把上官崇这厮揍一顿。”
楚慎刚想说点什么,燕择直接举手打断道:“你不揍他老子就替你揍,而且下手会更狠、更黑,绝对揍得他连自己姓沈都不记得……所以你最好自己掂量一下,看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楚慎幽幽道:“你就这么恨他?”
“别和老子讲道理——”燕择扬了扬手,眼里的怒又没处放了,火星子快从头皮上蹦出来,“你明明知道我为何恨他!”
你还明知故问!还敢装作云淡风轻!
说完他连骂了几句“王八蛋”、“混账东西”,骂完还不解气,重重哼一声,龇着牙咧着嘴,指着楚慎的鼻子骂道:“你敢在这方面和我倒腾大道理,老子现在就去揍得他满地找牙!”
说完这人作势要走,楚慎却只在那儿看着他。
这人别说拦燕择了,眼皮子也不眨一下,倒和个石雕一样。
燕择偷眼回看,脚步放慢,越慢越是心底疑惑——这烂人怎也不拦拦老子?咋的不按套路来呢?
慢着慢着他就停下了,回头看楚慎:“你咋不动呢?“
楚慎也不说话,只走过来,握了他的手,翻过来,对着那沟壑密布的手心,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这一亲让燕择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忽觉得手臂处膨胀了起来,像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暖呼呼、热腾腾,气从身上发散出来,把从地下带来的寒凉都扫空了、驱净了。
原来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软下来,向你示好,对你亲近一点,就能把你炸出十分热。
楚慎亲完就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他:“还气么?”
燕择听了人话才醒过来,醒来还觉得不够,于是依旧装模作样地生着气,“还气呢,再亲一下就考虑不气了。”
出人意料的是,楚慎居然听话照做了。
只是这回他不是亲,而是恶狠狠地在燕择手上咬了一口。
叫你刚刚捏我的脸,这回我也咬你的手,疼吧?疼了最好。
他咬得极痛快,丝毫不觉此举幼稚,只觉得在这人面前,再怎么任性都是对的。
那燕择也当场叫痛,声音凄惨,模样可怜,五官扭成一团,简直是个被痛打的落水狗了。可要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在叫痛的时候还在偷眼瞧着楚慎。
楚慎只瞥了一眼手上的咬印,一点儿怜惜的意思都没有。
“我又没咬出血,你这可怜装给谁看?”
燕择一秒停了叫唤,若无其事道:“装给你看呗,这儿又没别人。”
楚慎刚想骂他几句,这人忽收了手,认认真真道:“离了侯府,先顾好自己,别人的破事儿你少管,听进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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