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我什么时候不能照顾好自己?离了你我就不行了?
楚慎觉得这人的语气好笑,点了点头,心里却莫名的酸涩,似是感到了离别的艰难,他想再摸摸燕择的大白脸蛋,手一伸出,却被燕择轻轻推开。
楚慎心里一紧,这人忽直接抱了上来,手上力大无比,快把他抱成一张薄薄的纸了。
“我还是不信你能照顾好自己,但你若觉得力不从心,不许憋着,不许找借口,你得让我知道,或者让你身边的人知道。听进去了没?听没听进去都吱一声。”
真是越来越啰嗦了,楚慎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笑着应了一句。
“知道啦,老六。”
第96章 大佬的亭中谈话
楚慎的确是要走的, 但在走之前他和燕择还有几句话要说。
“你一个人在侯府,我不放心。那岳青弥虽假扮徐道莲,到底不和你一条心,不如想想法子,把那左叙留下来帮你。”
“这还用你说?”燕择笑道,“老子当时拉了他的手, 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有燕择和左叙知道的私事, 然后他就乖乖和我走了, 后面的事儿我全和他说了。”
楚慎诧异道:“你怎么全和他说了?”
燕择马上想到这话不对, 努力摆出一副正经模样,嘴里却是胡乱辩解。
“他看见楚恪时就疑心,我若不和他说个明白, 他一定去找楚恪问东问西, 到时引了误会,岂不麻烦重重?老楚你放心,我就和他说了我的事儿, 没说你的。”
这人怎么见一个就说一个,这么紧要的秘密随随便便招了,想过他没?
楚慎心下无奈, 本想好好数落这人几句,可一想到楚恪的事儿,那层隐忧忽的浮上来,充塞了整个心室,四肢百骸都冒出一股寒意, 他哪儿还能去想到别的?
“我让人看过焦尸了,里面没有那个药人。地牢残骸也派人搜过了,他也不在其中。”
这药人倒似不翼而飞,莫说整个地牢,整个侯府都见不着他的人,当真是咄咄怪事。
这条漏网之鱼可有些要紧,燕择沉下脸道:“万一他逃出去,把事情告诉老侯爷……”
楚慎却摇了摇头:“他不会。”
燕择奇道:“你莫非是疑心他……?”
楚慎道:“楚恪进去时,牢房门口再无别的守卫。那门锁也无端端地飞了,你若说这是个巧合,我可不信。”
非但他不信,燕择也不该信,楚恪本人更该明明白白。
那个药人是不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意识之后还主动帮了他们?
这么假设是有些冒险,假设错了的结果也很严重,但说这话的人是楚慎,他说的话从来都有别的意思,燕择不能当做没听见,只能把这个假设放心里,好好琢磨一番。
接下来又绕回了那左叙,燕择说这人会留下来帮他,帮完之后再跟着秋花旋走。
楚慎忍不住道:“他竟然真的跟了秋花旋走?”
这人在地牢里被迫拜师,如今竟心甘情愿地为了秋花旋鞍前马后?
燕择道:“那倒不是,他私下里和我说,一定想个法子报了秋花旋的恩典,然后再胡闹一通,让秋花旋把他逐出师门。等他恢复了自由身,就让我给他写封举荐信。”
楚慎笑了:“举荐信?你想推他入秦门?”
燕择却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脑袋,一句话都没说。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楚慎面上的笑渐渐凉了。
“你不是想推他入秦门……是想推他入八煌教?”
这个话题说来十分敏感,但燕择想了想,还是坦诚道:“你知道秦门规矩有多严,也知道左叙是个什么样的性儿。”
左叙本为侠盗,天生的散漫性子,不喜拘束,而秦门等级森严,规矩分明,又与衙门捕快联系密切,的确不是这种人该呆的地方。
楚慎明白这道理,但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气恼,于是看也不看燕择,只低下头笑。
他一边薄凉薄凉地笑,一边还慢条斯理地整着衣摆,像是刚刚被燕择一抱,就给抱乱了风度,抱偏了立场,如今全得摆正回来,这才像个话。
燕择看明白了,这人嘴上一字不说,面上可都写得明明白白。
哄我,想方设法地哄好我,不哄你就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哄就哄,老子怕了你不成?
燕择走上前,一脸小心讨好道:“我本来建议他去秦门,但他直接拒绝了。”
“怎么拒绝的?”
“他更想去商镜白身边。”
楚慎一挑眉,“你答应了?”
燕择叹道:“你是因为商镜白而生气?”
楚慎笑道:“我是可惜……你推荐他去哪儿不成,偏偏把他送到商镜白身边……那岂不是把他推入火坑?”
这人皮笑肉不笑,燕择皱了皱眉:“我虽与镜白分开,但跟他相处这三年,可以看出他对手下极厚道,在他身边不算亏。”
“镜白”二字倒是亲昵,楚慎听了觉得不太舒服,但还是平和道:“我即便不高兴,也不会是因为这个。”
他对商镜白的人品与御下之术并无意见,但当两人成为一帮首领时,一个人就与集体绑到一块儿,他的个人意志,反倒是最无足轻重的东西。
燕择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你是不是一定要与他开战?你们之间就没有丝毫共存的可能?”
他还是心存幻想,以为这只是两个人在棋局两边对弈,而不是两个集团之间的冲突。
楚慎在内心叹息,面上却轻轻松松地一笑:“我已经把秦门交给秦灵冲了,开不开战是他的事儿。”
话是这么说,但这战一定会开,共存不过一时好梦,早晚碎个干净。
这与谁领导秦门都没干系,只要商镜白存着反意,秦门与八煌教永远无法共存,两个势力早晚一战,不是一个两个人能阻得了的。
眼看气氛不太对劲,楚慎话锋一转:“你说左叙想投商镜白,我看他说的话不止这些吧?”
这人的鼻子倒灵得很,一下就把燕择的言不由衷给嗅出来了。
没办法,燕择只能老老实实道,“他说我在秦门呆了四年,立下赫赫功劳,就因为犯了一个错,险些把命丢在你手里。这样的老大,他是绝对不敢去跟的……”
话到后面说不下去,只把原话比这更加粗糙直接,楚慎沉默了一会儿,忽的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你这般支支吾吾,是怕伤了我的面子,还是怕我不喜欢他?”
燕择见他笑得热切,越发觉得戳到这人心尖了,于是马上道:“你别生气,这就是个不懂事的混人,他不明白当年那些事。”
楚慎却摇了摇头:“我不生气,那你生气么?”
燕择一愣,楚慎接着道:“当年对你做下那些事,并无悔意,毫不愧疚,再来一次我还这么做,我若这么说,你气不气?”
越是与我亲近,我越严苛以待,逼得他们都恨极了我,怕极了我,这样我才放心,觉得不辜负公理大道,觉着尽到所有责任了。
你瞧瞧我,这么一个伤人伤己的人,你就一点儿都不气么?
燕择的笑容忽的淡了,倒像是被一句“无悔无愧”捅到了心口。
“怎么可能不气?你这样的人,谁见了能不气?”
他冷森森地说了这句,让楚慎心中一凉,谁想他忽拉过楚慎,把刚刚理平的衣服又扯了一大半,扯了衣,撕了衫,一切体统都丢开了,这人就开心了,得意了,笑嘻嘻地指着楚慎说:“现在你也被老子气着了,咱俩扯平了。”
楚慎看着歪歪扭扭的腰带和衣襟愣了一愣,抬头看燕择,看见这人一脸得意的样儿,脸颊抽了又搐,两片唇抖出一片怒,当真气得不得了。
我在这儿担心半天,你还给我嬉嬉笑笑?
燕老六你几岁?欠不欠打?
他果然上前一掌一拳,打得燕择龇牙咧嘴,这人也不客气,直接拉着楚慎出了房,青天白日毫无顾忌,直接在院里打起来,但都不是漂亮打法,而是扯腰带,撕衣裳,揉脸蛋,怎么可笑怎么来,都跟丢了年纪似的,打得对方难看就高兴了。
打着打着楚慎忽然叫停,燕择还以为这人是要认输,没想到一起身,发现沈叹居然又在一旁看着。
相似的场景,相似的人,可情形却仿佛完全不一样了。
上一次沈叹见到他们扭打,冲动得一剑刺来。
如今他见了却平静得很,一潭死水似的站在那儿,默默打量,若有所思,仿佛在戏台下看一场浓妆艳服的好戏,不急不恼,仿佛已完全成了个局外人。
燕择还以为楚慎会尴尬,不想这人平平淡淡转过身,先把腰带系好,衣衫整好,不紧不慢做完一切,转身从容一笑:“沈兄怎么来了?”
沈叹微妙地看了看他整好的衣服,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和霍兄谈谈。”
楚慎道:“既要谈话,不如找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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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慎拉着沈叹去了一处玉景亭,这地方临假山、靠小湖,怪石嶙峋,小山堆叠,湖里养了十多条金鲤,绕山绕亭双游双栖,四下又少人,是谈话赏景的好去处。
沈叹却没去看山看水,他觉得最大的景色就在楚慎的脸上。
一个人的脸能有多少景色?粗看是平平,细看就是一片沟壑山峦,起伏山势都藏在眉弓、鼻峰、还有额骨里。
他看得越久,心里越坚定,忍住不说话,楚慎就先开了口。
“你这么看我是做什么?”
沈叹居然道:“我想看看你在撒谎的时候,是会面不改色,还是会稍露端倪。”
一开口就是诛心之言,楚慎的笑渐渐维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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