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这人骂骂咧咧打了谢天回一拳,叫人家记心里去了。等到刘无贤去撬另一口棺材时,谢天回故意没提醒。结果棺木一起,牵动引线,梁顶的琉璃雕花尊跟着一歪,泄下一两腐水,全浇刘无贤面门上。
一下子死了三人,剩下的刘氏两兄弟生了退意,燕择也觉得可以再叫些人来。
他们穿过两间侧殿想回到一开始的墓道,然后便是入墓以来最可怕、最恐怖的一件事。
侧殿两扇门,过东门就能到墓道,可等他们真穿过东门,却到了另一间从未见过的墓室。那绘有壁画,摆着何苍苍尸首的长长墓道,竟是彻底消失无踪了。
楚慎觉得这故事未免过于荒诞,那是一砖一瓦夯土砌成的墓道,难道还能整个搬走不成?
这可比任何机关暗箭都恐怖,刘无德和刘无善的后背当时就被冷汗浸湿了。
“这怕不是撞鬼了吧?”
燕择不说话,谢天回摇了摇头道:“看来咱们是遇着了传说中的活墓。”
刘无德道:“墓还分死的活的?谢大师不是在说笑?”
方道长点了炷香祭奠死者,站起身问:“大师说的莫非是古籍中的‘活水墓’?”
寻常坟墓多是方方正正,一根轴线分两半,且埋于大山,绝于水源。活水墓却反其道而行,不仅墓局呈圆形,还与地下暗河相通,墓室下皆是活水轮|盘,随水势起落可转换房间,如活着的坟墓一般。
(楚慎忍不住道:“你刚刚直接说是活水机关不就得了,非说这墓是活的,是成心想吓人?”
燕择耸耸肩道:“老子就喜欢吓你,你越受惊我越开心,老子开心得简直要变成小鸟飞走。”
楚慎冷笑道:“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个鸟人了?”)
听了活水墓的解释,燕择问谢天回道:“你说这墓室格局一直在变?不同的时辰通过一扇门,会到达不同的墓室与墓道?”
谢天回点点头道:“而且这活水墓还结合了李璇川的奇门八卦阵法,比一般‘活墓’更难解。
方道长细细推算道:“李璇川摆的是‘四阳九阴太乙阵’,按此阵轮转变化,下次轮到那壁画墓道的时候,至少在十四天后。”
刘无德跳起来道:“我们至少要等十四天才能等到原来的路?”
那干粮用完怎么办?饮水怎么解决?
想到这里的时候,刘无德和刘无善两兄弟看着燕择的眼神,忽然变得像是恶狼盯着一头肥羊。
谢天回是机关大师,方道长是玄门高手,这两人都比燕择有用。
如果他们要抢一个人的干粮,最好还是抢这燕择的。
要是所有干粮都吃完了,那他们也不介意吃吃人肉。
机关秘术再可怕,又怎及得上人心可怖。
燕择淡淡道:“既然这活水墓是个圆的,说不准那墓道就从我们的后方转到了前头,咱们继续往前走不就得了?”
谁抢谁不一定,不过他是吃不下这些烂人的肉的。
方道长负责推算,燕择与谢天回领头,一个时辰后,剩余五人终于平安到达了李璇川的主墓室。
主墓室里会不会有一具青铜棺椁?那包罗万象的《银屑经》会不会就在这棺椁里?谜底全在这里头,人命横前头也拦不住他们。
等燕择踏入这墓室后,又发现了一件无比诡异的事。
主墓室中央有座高台,大理石筑造,有四个楚慎那么高,三个楚慎那么宽,呈八瓣莲花型。另有八道铁锁连着莲瓣与墙上的孔洞,象征白莲教中“八生八死”。
(楚慎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要用我来衡量一切?听着怪恶心的。”
燕择恶声恶气地笑道:“你听得不开心?你不开心老子就开心了。)
莲台中央还有具巨大的青铜棺椁,铜质已近乌黑深沉,棺身足有五个楚慎那么大,比寻常棺材足足大一倍。
燕择把蜡烛往台上一扔,借那飘摇烛光一看,发现那棺门竟是半开着的!
是谁推开了这棺椁?除了他们八人还有谁下了墓?
谢天回脸上写满困惑,方道长又点了柱驱邪香,刘无德和刘无善两兄弟合计了一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上高台是看不清棺里的东西的,他们得冒冒险。
刘无德率先飞上高台,看了棺椁就惊叫一声:“棺材里有具男尸!”
他立刻飞下来,说那男尸如何面目英俊、栩栩如生,俨然一具死而不朽的千年僵尸。
方道长抚须的手微微一僵:“这男尸莫不是李璇川?”
刘无善也跟着飞上去一看,这一看却疑道:“哪儿来的男尸?分明是具女尸!”
这人飞下来时,却说棺椁里是具凤冠霞帔、红唇粉面的女尸,看打扮如新婚贵妇一般。
谢天回道:“这怕是李璇川的老婆?”
到底男尸还是女尸?尸体还会变性不成?
燕择足尖一点飞上高台。要是棺里冒出什么僵尸或妖怪,他就一剑刺个透心凉。
可等看见棺里的东西,他就像被一道雷电劈断的木头,彻彻底底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20章的玄幻色彩比较浓,20章之后就接近纯武侠了,放心吧
虽说有点玄幻,但我还是会把控的,很多看起来不可思议的现象,最后都会有比较合理的解释【想起了被走近科学支配的恐怖XD
第10章 10、大佬的小伙伴天上飞
青铜棺里躺着的居然是楚慎?
这眉眼鼻子,这目光这身段,不是楚慎还是谁?
燕择没想明白,棺材里的楚慎就朝他笑了,正如菩萨拈花,圣光普照了整个墓室。
他被这笑被这光照着,只觉一瞬回到七年前。他是秦门小卒,对方还是三哥,健健康康没毒没伤,抬眉含笑一身霸气,正是午后日光,炙热不含杂质。
那时楚慎还会指点燕择,教他收脾气辨忠邪,告诉他如何收拢人心、聚集人才。而不像现在。
从过去到现在只在一瞬,棺材里的楚慎忽伸出手:“燕择,拉我一把吧?”
他声音过分温柔,笑容更是作弊。一切美得不像真的,可燕择偏想多看会儿。
这个楚慎不恨他,多难得,别开目光就没了。
多年前他们在练武场切磋,楚慎不用刀剑,一双肉掌就是兵刃。那时燕择尚未悟出“燕啄九剑”,所以楚慎能轻轻松松掐剑尖,夺剑柄,指骨在剑身上三弹两摩,手在袖下翻云覆雨,一时大地茫茫天净净,独他一人发光发亮。燕择眼里便看不见别的。
就如这一刻万籁俱寂的地下,人只有他们两个,光就在彼此眼里。
想挪眼太难,可理智仍在。
燕择的眼角余光往下一沉,本想看看底下四人,可身子瞬间麻木,连寒毛都要全倒竖过来。
下面本该站着四个人,如今却一个鬼影都没有。
刘氏两兄弟、方道长、谢大师,竟全部消失无踪了!
他再看楚慎从棺材里伸出的那只右手——光滑无比,像初生婴儿的手。
可这哪儿是楚慎的手?
三年前一次切磋他过于兴奋,不慎伤了楚慎右手,口子如红线,血一道道流下,燕择当时就吓了一跳,拿起手猛吸一口,把对方都给看愣了。
所以楚慎手里一直有道疤,他经常指着这疤对燕择骂道:“本来口子都不大,都被你给吸大了。”
手没疤就不算手,那这楚慎还是人吗?
算个屁,哪个王八孙子使妖法来魅惑老子?
燕择当即咬破舌尖,血气溢出嘴角,幻觉终于散去。
莲台下的四人正冲他喊,燕择再看棺椁,里面只有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头上刻五个孔,稳稳插五株香,香顶白烟升绕,如五条白线拧成一条蛇,正对着燕择口鼻钻。
果然是白莲教的障眼法!
燕择目光一凛,一剑疾出,烛光、火把在瞬间湮灭。
看见的东西是假的,可这香不假,还是他闻过的。
于是黑暗的墓室里响出数声惊呼,恐慌笼罩了这个密闭空间。
烛光再起时,墓室中再起四处惊呼。
刘无德的袖子破了一角。
刘无善的腰带没了一截。
谢大师的额头少了丝头发。
燕择的剑已架在一人脖子上。
只这么短短一瞬,他竟能做到无声无息掠过三人,挟持了方道长为人质。
速度是快,身法也轻盈,可这剑对着自己人做什么?
谢大师急叱道:“姓燕的你想做什么?还没抢到经书就想内讧吗?”
燕择眉都不抬道:“我倒要问问方道长想做什么。从下墓以来你就小动作不断,披的不是道袍是狼皮吧?”
方道长一脸茫然,刘无善阴阳怪气:“他胡扯些什么?莫不是被棺材里的男尸迷了心智?”
刘无德否认道:“我看不是,八成是被青铜棺里的女鬼附身了。”
燕择冷笑:“屁个男尸和女鬼,分明是‘采骨折香’的幻术。”
“采骨折香”,一种邪教障眼法,曾流行于唐末宋初,施术者需去乱葬岗取一枉死人的头骨,用法器钉出五个洞,在符水里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再点五炷迷香,才能引出一系列幻觉。
听着玄之又玄,其实就是一种致幻的奇香。但这香不会一闻就奏效,起码多闻几次。所以方道长每过一间墓室都会停下,擦擦袖点株香,名为驱邪,实则在众人体内积累毒素,最终在主墓室引出这许多幻觉来。
此言一出,刘氏兄弟面面相觑,方道长大呼冤枉。
“那香是安神静心之用,和这‘采骨折香’碰巧撞了几味香料,闻着有些像罢了。这也能怪贫道头上?”
谢大师道:“你可有其它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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