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燕择指着他道:“神棍牛鼻子惯用的伎俩,要是他真有本事,就该直接看到我们。”
说完苏逢真就看了他一眼,语气冷硬道:“而且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燕择被这一眼看得身体一僵,“他刚刚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楚慎不得不谨慎判断:“他好像是朝你这方向看了一眼。”
“什么叫我这方向?我这方向除了我还有谁?”
“ 看这个方向也未必是看你。”这次轮到楚慎泼冷水,“他要真看见了,应该直接走过来才是。”
说完苏逢真就直接朝他们走了过去。
楚慎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他死死瞪着苏逢真,似想把这人的皮和肉拆开,看看下面到底藏了什么神通。
苏逢真却没和他们有任何眼神交流,而是慢慢地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走到了枯井旁边。
这二起二落下,燕择不免有些怀疑:“难道他看的不是我们,而是那口枯井?”
楚慎又看了看这人行进的路线,从门口到枯井是直线最近,苏逢真却绕了个小弯,走到他们面前,又从中间穿过。
这般舍近求远,能是为了什么?
他们也跟着走到枯井旁边,发现苏逢真正朝着井口看。
楚慎立刻恰到好处地问了一句:“我记得你这几天一共看见了一百六十四只鬼,他们都来了这夷光殿?”
苏逢真站在井口边缘不动,眉头却以极小的弧度颤了一颤。
燕择马上明白了楚慎的意思,指着这井口道:“他们到了夷光殿后,就和没意识的僵尸似的,一个个地排着队投井,文明秩序得很。老子当时可都看呆了。”
楚慎问:“人投井是自尽,鬼投井是作甚?难不成这口井直通地府?他们跳下去就能投胎?”
燕择道:“我本来也想不通,后来我记起这井口正对着古墓的西侧殿。那殿里有一巨大的三足青铜鼎,上刻‘百辛戊司,子母鬼升’八字。白莲教人相信这鼎能用来炼化魂魄,那一打子新鬼老鬼跳下去,穿过几层土,也正好钻入这鼎中。你说稀不稀奇?”
两鬼正一唱一和,苏逢真的拳头已紧紧攥住,他的指甲死死扣入肉中,几乎扣出血来。
这人脸上还是波澜不显,肢体的变化却把愤怒和震惊等情绪都给卖了,想瞒是瞒不住的。
楚慎像个老猎人瞅着猎物进了套,笑意越发微妙起来。
秦灵冲这时问道:“道长在看什么?”
苏逢真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我不是在看,我是在听。”
然后他提出要分开搜查,秦灵冲又问:“道长一个人在这儿不要紧?”
苏逢真道:“不要紧,这儿除了我们又没别人。”
人是没有,所以他更不能走。
等到大门紧紧合上,苏逢真脸上的笑已不见。
他取出符水倒在手上,在眼睛周围拍了一圈,侧头一瞧,竟看见楚慎对他笑,这人目光便凝在半空,半都动不了。
终于看见你了,原来你真的在。
终于等到你了,等得实在好苦。
一人一鬼相视无言,燕择咳嗽一声:“在下八煌教燕择,这位是秦门楚慎,道长能见鬼听鬼话,看来是有真本事。”
苏逢真自我介绍道:“在下玉壶山苏逢真,鬼看不见,但我能听见。”
别人有阴阳眼,他是有双阴阳耳,从小就听得一些稀奇古怪的人声,但想找声源又寻不着,只以为身边站了个隐形人,就对他说悄悄话。
长到十岁他才明白这些是鬼,鬼话细密幽微,不是人人能听到。再大些又有了新变化,就如盲人能感觉风水流向,他能隐约感知鬼魂方位,鬼站东西南北哪个角,他站那儿一听就明朗。
但耳朵不能看,他看不清鬼魂模样,只能借一捧符水开开眼,借此看到鬼模鬼样。
楚慎听完鼓了鼓掌,然后漫不经心似的说了句话。
“秦灵冲说符纸没有变黑,代表这里没鬼。”
可他们刚刚都快贴到秦灵冲身上去了,那符纸也未曾有半点变化。
苏逢真有些歉疚地笑了笑:“玉壶山的‘问鬼符’很好用,但我给他们的是假的。”
话音落地的那一瞬,燕择落在这人身上的目光已没了温度。
他的热情一向只对朋友,半点也不给敌人。
苏逢真从左边袖子里取出一张符,“这张才是真符,我方才一直藏于袖中。”
符的末端已发黑,纸被攥得起了几个皱,这才是真符。
楚慎立刻悟道:“道长想和我们私下谈?不能让秦灵冲知道?”
“私下谈是没错,但我想瞒的人不是少门主。”
大门忽被“吱啦”一声推开,竟是纪玄通走了进来。
这人怎的去而复返?他本该和秦灵冲在一起,
苏逢真手一动,符纸已入袖,转身对纪玄通展颜一笑,“你不该陪着少门主吗?”
“天要下雨,少门主怎可在此过夜?我劝他和剩下的护卫回去了。”纪玄通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此处停留的时间过久,可是发现了什么?”
“没发现什么,就是觉得这地方有些怪。”
燕择想上前,楚慎用一个眼神拦住他,“这人不对。”
你说苏逢真?燕择看了看他,马上明白过来,“你说的是纪玄通。”
楚慎转过头,燕择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纪玄通,仿佛头一次见着这个人。
这人在秦门的头几年都默默无闻,从你眼前走过你不会注意,你和别人说话也不会看见他在旁边,他太过老实、低调,仿佛是个不存在的人。
而就是这个不存在的人,通过楚慎种种考验,百忍炼成一点钢,忍着炼着就成了秦灵冲的心腹。
他现在的样子也不低调,在苏逢真面前他就是另一个人。
苏逢真说完“没发现”,纪玄通立刻上前三步,似绵绵秋雨里夹一根针,目光阴又冷,刺得人心头一怵。
“你刚刚和谁在说话?”
“我能和谁说话?这儿什么人都没有。”
“没人可以有鬼,你打小就能听见鬼说话,当我都忘了?”
燕择看了看楚慎,苏逢真想瞒的是纪玄通,所以他们猜到这两人认识,可没想到是从小就认识,搞不好还是青梅竹马。
苏逢真叹了口气:“师兄若不信我,何苦找我来寻楚慎的魂魄?”
纪玄通道:“我若不信师弟,就不会撇开秦灵冲找你单独谈了。”
比青梅竹马还过分!他们竟是师兄弟!
燕择看向楚慎,他不是出自玉壶山?咋和青天观的人成了师兄弟?串了门吧?
楚慎耸了耸肩,没准苏逢真小时候在青天观,后来才入了玉壶山?
两个彼此憎恨的人却在成了鬼后心灵相通,不开口就知道对方想什么,也真真天下奇闻。
苏逢真又道:“师兄若不信,我也无法。”
纪玄通不愿把对方逼急,他上前几步停住,伸手想摸摸苏逢真,苏逢真虽怕,但也没躲,纪玄通的手便一路从肩到脖摸上脸,五根手指停在眼角。
“这双眼睛倒漂亮,如果你不是我师弟,我真想把它们拿出来。”
燕择面上的表情忽然空了。
这双眼睛倒漂亮……我真想把它们拿出来。
眼睛漂亮……拿出来?
拿出来?
燕择抬头看纪玄通,看他的眼,瞧他的手,望得上上下下一览无余,越盯越怒,身子抖如筛,血丝在额头爆,青筋从脖子上跳出来,眼里左左右右皆是恨。
“是他!他就是那个杀了我的面具人!”
“面具人?”楚慎因此悚然一惊,随即想到了这话真正的重点,登时从头冷到脚。
他忽然明白了燕择没有继续把故事讲下去的原因。
“你说他杀了你?难道你被夺舍前已经死了!?”
第13章 13、大佬和你说悄悄话
燕择既说漏嘴,楚慎绝不肯轻易放过他。
纪玄通与面具人先不管,这人的生死得弄清,趁苏纪二人还在勾搭,必须问,赶紧说。
燕择板起脸,他怕对方一个劲地问,这种唠叨听着像关心,他受不了。
当时他先出一片金叶,一打打中面具人右腿穴道,紧接着脚一勾欲绊倒,可对方反应不慢,人往旁儿一倾,双指搓摩间飞出一铜钱,不打穴不打眼,专打那匕首柄部!
铜钱重不过三分,但再轻的东西有了速度便不一样,打穴能封穴,打匕首能叫伤口三崩四裂,其痛果不亚于十万只小虫一起往人身上钻,寻常人得尖叫,高手也得倒。
但燕择非忍着,偏不倒。
小小铜钱正中柄部中央,他一咬牙二低身,人在地上滚两滚,捡起宝剑便一剑掷出!
这一掷如激流似紫电,面具人却闪身一让,足跟在地上一旋,旋力如一股波动般从脚扭到腰,使他能在最短的时间转换身姿,飞到燕择跟前。
飞的时候人也不闲着,他左手握一飞石、右手箕张成爪,势将燕择一条胳膊卸下。
但燕择这时已做了一个决定。
面具人说李璇川需要他的身体,前提是他得活着。
如果他被夺舍前已成了死人呢?
话不多说,他立刻拔出身上的匕首。
一拔之下血如泉涌,“嘶啦”一声溅上对方一脸,面具人不得不停。
不是骤然剧停,而是动作出现了一丝迟滞,他没法继续了。
血在平时见不得人,这时就是武器,一滴两滴不够,一群就是血雾、血雨、血屏障,即便一大半落在面具、衣领和袖口上,也有几滴不依不饶,偏偏落在对方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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