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张澜澜呆呆地看着楚慎,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能说出这一番话。
楚慎要帮他离开?那个因为他说了几句话就伤心得吐了血的楚慎,居然要放他走?
张澜澜已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明明是该他去开解楚慎,结果却成了楚慎在开解他。
而他这么多日子以来的沉重包袱,竟在这一刻被全部解开,整个人轻得像是一片羽毛,下一刻就能自由自在地飞。那胸口的窒塞感也不见了,堆在那儿的石头被人一块块搬开,剩的只有敞亮、明快。
他忍不住道:“你是真的看开了。”
声音是颤抖的,他是真的高兴。
可谁能真的看开呢?
楚慎面上还是微笑的:“但在你走之前,你总得多陪陪我吧,澜澜?”
张澜澜听得一愣,随即笑了笑。
“好的,三哥。”
第113章 大佬的营救小队
寇雪臣回到寇府的时候, 绝对不会想到等着他的人会是沈叹。
不光是沈叹,还有楚恪,还有床上躺着的一只小宗。
楚恪的气色倒不错,只是那份吊儿郎当的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警惕、疑虑,倒像是心思重重、无暇旁顾。
他再看沈叹, 发现这人竟是浑身湿哒哒, 如一条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小鸟, 面色青紫青紫, 透的气都不顺。
但这两人再怎么异常,都比不上小宗。
这年轻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不知生死, 楚恪应该给他处理过伤口,可那也掩不住惨状,这人一身的绷带一身的血腥气, 说是条扒了鳞的鱼也不夸张。
平心而论,寇雪臣并不喜欢小宗。他甚至乐意看到这人吃瘪、出丑,把面子里子丢个干净。
但小宗是楚慎承认的朋友, 他刚刚还和楚慎把过酒、吃过饭,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出手伤人的不是在打小宗,而是在打楚慎。
楚慎的脸面值几个钱?
也不值几个钱,大概和寇雪臣养的宝贝小金鱼一样的价。
那就够了, 该出手管管了。
寇雪臣的目光从小宗身上离开,转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谁干的?”
他说的平淡,那眼神却像冰粒子一样往沈叹身上戳。
沈叹淡淡道:“谁干的我不知道,我把他从水里救上来时就是这副模样。他说了几句话就昏迷过去,这几句话与我无关,但我想寇老板会很想知道。”
寇雪臣却问另一句:“楚慎呢?”
小宗出事了不去找楚慎,却来找他?
只要脑子没坏,心还跳着,他就该看出这里面的问题。
沈叹忽然沉默下来,楚恪站出来道:“据小宗所说,是秦灵冲设计埋伏了楚慎,他现在不知何处,恐怕是凶多吉少。”
寇雪臣道:“秦灵冲……埋伏楚慎?”
他念出这句话的表情,就像是被一只新鲜的榴莲砸到了头上。
楚恪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凡有点理智的人,都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秦灵冲会埋伏楚慎?在青州血宴过后,他还会去设计敬若天神的楚三哥?寇雪臣不相信再正常不过,就连他也不敢轻信。
然而寇雪臣马上就问道:“什么时候埋伏的?楚慎伤势如何?”
他居然立刻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一点儿铺垫转折都不用。
楚恪有些反应不过来,沈叹立刻道:“小宗昏迷前只说了是秦灵冲动的手,我无法确认真假,只能赶来这儿看看。”
可等他赶到的时候,发现楚慎的确不在寇府,事情就更加不妙了。
寇雪臣皱眉道:“我明白了。”
他立刻召了下人,一问方知楚慎昨晚的动向。
就在昨晚,忽有人留信一封交于楚慎,楚慎一看就变了色,星夜出了寇府,不知赶往何处。
楚恪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可是亲眼见过秦灵冲在血宴之后是如何对楚慎毕恭毕敬的。
这小子本已学乖学好,怎么如今又转了性儿不认人了?敢情还是匹披着羊皮的狼?
“如果真是秦灵冲动的手,他图的是什么?他如今已是大权在握,号令四方的正经门主。冒这样大的险,他还想从楚慎身上得到什么?”
楚恪既疑且怒,声声质问像雷电一样落在房内,寇雪臣也不答话,只走到一案方几上,上面摆着一个青花瓷鱼缸,他在缸侧轻轻敲了几下,如玉髓落盘、珠滚天阶,几声叮叮当当的动听响儿,寇雪臣就一抬头,看向了沈叹和楚恪的背后。
楚恪奇异道:“你看我背后做什么?我背后又没有……”
话说到一半他就汗毛直立,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不为了别的,就因为他背后忽响起了一个哈欠。
这哈欠声能有多大?不过猫叫似的响,轻轻痒痒地挠人耳朵,可落在楚恪和沈叹心里却是一个天大的炮仗。
沈叹猛回头,楚恪立刻跳开,二人皆吓了一跳,都下意识想拔剑,但下一刻就看清了那背后站着的人是谁,这拔剑的动作就收下去了。
怎么忘了这位神出鬼没的爷?真真是要吓死人。
萧慢从房顶落下时是悄无声息,眼神也是模糊的,可等他舒展了身骨,挺直了脊背,那眼睛就和猫瞳一般利起来了。
如果他是敌人,刚刚那无声无息的一落就能要了楚恪和沈叹的命。
沈叹暗自心惊,楚恪却连声幸好。
幸好这是萧慢,幸好这位小慢神的位置永远都只站在他们这边。
寇雪臣上去就揪住了他的后衣襟,对这位速度之神显得毫不客气。
“你昨晚睡了多久?楚慎呢?他走的时候就没带你?”
萧慢把脖子缩了一缩,可惜他脖子长,线条挺,缩了也是白缩。
“我昨晚在地窖里喝了一杯酒,就倒在房梁上睡着了,大楚的动静我没听到。”
寇雪臣不客气地抖了抖他的后衣襟。
“我的酒你也敢喝?谁怂恿你去喝的?”
萧慢道:“大楚说的,他说我喝这种酒不会一杯倒,要喝够两杯才会倒。”
说完他比划了一下杯子的大小,仿佛是在极力证明自己的无辜清白,可惜没成功,还是挨了寇雪臣一个寇氏弹指。
“白痴!你比划的那是海碗!这都四个杯子的大小了!”
寇雪臣气得不轻,连声骂了几句,可骂完一醒神,发现唾沫星子都溅到萧慢的脸上了,于是有些心虚,拿了袖子狠狠擦了萧慢的脸,又心疼起这雪白无暇的袖子,一回头手都是哆嗦的。楚恪和沈叹刚想发问,就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楚慎故意灌醉萧慢才走,说明他不愿人知,也说明他自信能在短时间内回来,可这厮至今未归,一定是叫秦灵冲给扣住了。”
沈叹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楚恪只冷冷道:“兔崽子还敢动手?小爷当初就该一剑弄死他!”
他说完就要走,寇雪臣却冷声道:“站住!你想去哪儿?”
楚恪怒道:“还能去哪儿?自然是通知五杰!和他们联起手,把那自以为是的混蛋给救出来,再把那姓秦的王八羔子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寇雪臣幽幽道:“你顶着燕择的壳子去秦门?你是弄死自己还是燕择?”
楚恪冷冷道:“青州宴上的事儿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在世人眼里,我这个‘燕择’已经叛了商镜白,救了‘楚慎’,他们有什么名目来拿我?”
寇雪臣冷笑一声:“只要秦灵冲不认,他有一百个一千个名目来拿你。他连楚慎都敢动,你算哪叠菜?下酒怕都不够。”
他丝毫不把楚恪放在眼里,如一捧热油浇在火上,当真是焰涨三尺高,一尺比一尺烫。
要不是这人姓寇名雪臣,楚恪当真是要拂袖而去。
可他还是压着脚步,冷着声问,“姓寇的,那你说如今怎样?”
寇雪臣淡淡道:“先别动,在这儿等着。”
他竟然一点儿也不急,好像被擒住的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等?再等下去要把楚慎的一条命都等没了!
楚慎这厮怎么回事?交的朋友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楚恪大失所望,拔腿就要走,没想到萧慢一个闪身拦在了他身前。
“老抠未发话,你还不能走。”
楚恪立刻沉了脸,“萧慢!你到底是楚慎的朋友还是寇雪臣的打手!?”
萧慢竟然认真地想了一下:“好像都是。”
楚恪不理他,猛回头,那阴阳怪气的讽刺就从嘴里溜出来了。
“我还以为寇老板虽然不在江湖上走动,但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没想到你在宴上打了一通,回到自己的窝就把血性丢光了。你自己不去也就罢了,还拦着我不让去?光等在这儿有个屁用?你是想等到楚慎回来,还是等到他的尸体亮在秦门大堂?”
寇雪臣也不看他,只自顾自地靠在一张官帽椅上,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
沈叹正疑惑这二人的反应,楚恪却冲到了寇雪臣面前:“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事到如今还要瞒我?”
他在宴上受了伤,就被这人一掌按到土里。当时楚恪就看这白面奸商不顺眼,但过个几晚也就忘了。可如今楚慎在秦灵冲手上遭了劫,寇雪臣居然一点儿不惊讶,立刻就接受了沈叹的话。
他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但却隐瞒至今,还拦着楚恪去救人,这安的是什么心?这是做朋友该有的样子么?
他刚要发问,寇雪臣却道:“他出事你就急成这样,看来他也没白疼你。”
楚恪先惊后怒:“放屁!他什么时候疼过小爷?他疼的都是那个不知道在哪儿的真弟弟!”
结果出事了还是我这个假弟弟在心急,那真弟弟如今在哪儿?在那个秦灵冲身边做帮凶!做一只缩在别人背后的乌龟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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