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张澜澜一说完就跳上了马车,坐得倒比谁都快,可没一会儿就落了下风。
楚恪一钻进马车,倒像是故意使坏,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蹿,挤得张澜澜脸上涨红,这人就得意了,屁股扭得十分销魂,面上的笑颇有炫耀之感。楚慎与燕择对视了一眼,后者却大大咧咧地摊了摊手。
小孩子之间最忌大人插手,你一插手这游戏就不公平了,且让他们闹去吧,分出了胜负才能分出点感情,听老六的准没错。
楚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发现燕择身上真有一股奇异的镇定,他总在不该发怒的时候发怒,在不该冷静的时候冷静。
三辆马车,一辆是楚慎四人,两辆载着苏逢真等七位道长,一路低调前行。
可等他们到了齐州,这变故生得比天上下的雨还快。
那件苏逢真提到的法器,居然在他们到齐州的前一晚,被什么人给借走了。
楚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判定道:“是商镜白。”
燕择奇道:“这关商镜白什么事儿?这可不是八煌教的地盘,好端端的他派人来这儿借法器是作甚?”
“自然是借机获利,与我作对。”
“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坏?”
“我看你是想得太好。”楚慎瞥了瞥他,“你都跟了他那么久,还不知他什么秉性?”
燕择眯了眯眼,他在这话里闻出了一股酸味。
楚慎接着道:“你在商镜白面前提过夺舍换魂一事,他自然会联想到我的身份,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对此做些文章。可近日来我却从未听过任何谣言,你可知为何?”
“因为他不屑动用谣言?”
楚慎冷笑道:“他放的谣言可别太多,他这次不煽风点火,只是因为他知道苏道长曾经出入秦门,与秦灵冲密谈过。”
“这与法器有什么联系?”
“监视秦门动向不容易,可监视苏道长就容易多了。我若是商镜白,一定会在苏道长离开秦门后,密切关注他的动向。苏道长三番五次求借法器,他肯定知道一二,所以先一步借下法器,等着我们的反应。”
楚恪诧异道:“你的意思是,他手握法器,等我们派人去八煌教,和他谈条件?”
楚慎摇了摇头:“如果他知道法器的具体用途,他或许会等着我们去求他,可惜他不明事由,只能试探。我甚至觉得他此刻就在齐州。”
燕择道:“你觉得他是等我们去找他?”
楚慎又摇了摇头:“他打算这么做,可我不打算让他得逞。”
“你是想让他主动来找我们?”
“告诉苏道长和其余六位道长,咱们哪儿也不去,就在此游山玩水,三日后启程回平安城。我敢保证,三天之内,他一定会主动来找我们。”
燕择看着他这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对某人多了一份担忧。
“他若是主动来寻,你又待如何?”
“我这样的人,还能干什么呢?”
楚慎露了一丝笑意,仿佛刀尖在阳光下倏忽一闪。
“不过是叫他吃个大亏,少在我面前耍这些花招罢了。”
第125章 大佬的引蛇出洞
商镜白喜欢看下雨。
人分富人、穷人, 雨也分好雨、坏雨。
落在富人家里的雨是诗意,是杏花烟雨檐下走的浪漫,落在穷人家的雨就不一样。同样的雨,透着草屋的缝隙往下滴滴掉,湿了身,浸了被, 诗意成了惊寒, 浪漫成了泥泞。
同这世道一样, 这雨也是势力的, 他使富人更滋润,使穷人更挣扎。这就是为何商镜白喜欢看雨,一场雨后, 生和死都有了新的味道, 无论痛苦或惬意,没有什么是一沉不变的。
但是他有时也痛恨变化,尤其是当这变化发生在楚慎身上时。
“说来也怪, 楚慎千里迢迢到了齐州,这两日就游山玩水,竟是什么也没干。而且据可靠消息, 他们再玩一天就打道回府,不在这儿多留了。”
何星斗翻阅着桌上的卷宗,看着有些为难,他似乎也觉得这上面的情报不是很可信,但非得读出来。
殷小衫插嘴道:“楚慎那厮狡诈异常, 他越是故作镇定,越是心里有鬼,这游山玩水分明是做给咱们看的。照我说,不如称了他心,咱们几个加上带来的弟兄,就在这齐州了结了他!”
商镜白转过身,对着殷小衫笑了笑,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说:“如今‘群清逸水门’是主,我们是客。客人在主人的地盘上打起来,你说会怎样?”
殷小衫轻蔑道:“这‘群清逸水门’的主要势力在盛京,在这齐州的不过是一小小分舵,教主何惧之有?”
商镜白慢慢地走到他身边:“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殷小衫眼神一亮,放了狠话:“您一声令下,我就能摘了那楚慎的脑袋。若是‘群清逸水门’的分舵主敢有二话,我就连他的脑袋也一并摘了。”
说完他就把杯子一掰,青青翠翠的瓷就碎成了两段,可切口看着齐齐整整,他这手竟比刀还厉害。
商镜白见他还是一味地逞能斗狠,只摇头叹息,伸出一只手按了按他的脑袋,像要把这人脑子里的水都给挤出来。
“楚慎的脑袋若是那么好摘,我还用得着去盗那却云观的法剑么?”
殷小衫冷冷道:“既然楚慎的脑袋不能摘,那就摘了燕择的脑袋!”
商镜白的笑容已经淡了,殷小衫的嘴巴却太快。
“您对他有救命之恩,又有知遇之恩,两重恩典下来都抵不过他的狼心狗肺。青州宴上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却扮做什么狗屁小侯爷,护了秦门一干人,然后就那么跟着楚慎走了!?照我说,他比楚慎,比那个披着他壳子的冒牌货还该死一万倍!”
何星斗想站出来制止,殷小衫却硬是假装看不见他的警告,狠话痛痛快快地溜了出来,放闸一样关不住。
“嘴上义气喊得震天响,到了紧要关头跑得比谁都快。我真想把这鸟人的鸟心剖出来,看看那肉是怎么长的,那血是红还是黑……”
“够了——”
殷小衫被何星斗一声低沉的喝声打断,他看的却是商镜白。
这人刚刚还带着笑,如今的脸色却如曙色将起,半明半暗,冷热交替,一切都云遮雾绕地看不清。
只有露出这种朦胧不清的表情时,商镜白才算是动了真怒。
殷小衫没有低头,他的头高高扬起,像是挑衅着燕择在商镜白心中的位置。
不管这人何等地大逆不道,商镜白的手都是高高扬起,轻轻放下,与楚慎的严苛相比,他对燕择简直纵容得过了分。
殷小衫忍不住嫉妒,他更忍不住愤怒。
那只该死的贼鸟……他一见楚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声像样的告别都没有。
就算他们平时有些不睦,可是四年了,四年的并肩作战下来,他也好,何星斗也罢,八煌教四煞在对方眼里就是个屁!连楚慎这厮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商镜白只叹道:“你只知他被人夺了舍,却不知他在李璇川墓里遭遇了什么。若这是生意买卖,他欠的账也还得差不多了。”
殷小衫皱了皱眉,“他能在墓里遭遇什么?”
商镜白沉默一会儿:“他死了。”
殷小衫愣了一愣,一时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商镜白一声叹息,一个转身,他不打算再纠缠下去了。
“他为我死了一回,咱们便算两清,从此他走他的道,我走我的路,不算叛变,也没谁辜负了谁。”
说完他像是想到什么,忽对那何星斗道:“你说楚慎这两日游山玩水,他都去了哪儿?”
何星斗道:“他去看了巴山石壁,去了曲梁客栈,又在青苑楼的脂粉堆里钻了一圈,而且他一直都带着三个随从,从不是一个人。”
“哪三个随从?”
“属下远远看着,觉得这三人都有易容改装,一人是燕择,一人是楚恪,另外一个却不知身份。”
“你的线人没告诉你什么?”
何星斗摇摇头,商镜白忽陷入了沉思。
他像是一叶扁舟,偏巧就立在了浪口风尖,转个向就是刀山火海。
可这刀是楚慎埋下的明路,火又是谁放的暗路呢?
商镜白眼神一凛,惊叫道:“糟了!“
何星斗诧异道:“如何便糟了?”
商镜白扯着他的手道:“巴山石壁离潘云寨近,曲梁客栈离悦来酒家近,青苑楼离桃花馆近,这三个地方都是‘群清逸水门’的情报小站,你说他干了什么?”
何星斗惊道:“他已经和‘群清逸水门’的人通了信?”
殷小衫疑道:“可‘群清逸水门’和秦门素无往来,分舵怎能擅做主张?”
“他想通过联系分舵,来与总舵结盟。”
商镜白慢慢地收起了碎瓷断杯,白白嫩嫩的面上像铺了一层石灰。等全部收完以后,这人再摊开了手,一堆青瓷化了齑粉,烟尘一般从指间漏下,倒像是甩掉了一切与燕择的柔软悲愁,他的心又再度硬了起来。
“楚慎千里迢迢赶来,从来就不是为了什么法器!他令苏逢真放出消息,不过声东击西、暗度陈仓。枉我还自以为胜券在握,他却已经与‘群清逸水门’暗通消息。好个楚慎!好个楚三哥!”
商镜白神情冰冷,殷小衫的牙咬得咯咯作响,这人正要起身,忽被商镜白一句话压了回去。
“等等,事儿不对。”
殷小衫急道:“怎么不对?再不动手,他就要和‘群清逸水门’商定盟约,把我们一口吞下了。”
商镜白自言自语道:“他若真要结盟,怎会选在齐州?怎会选在这时?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上一篇:我穿回来后,成了不死之身
下一篇:穿越之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