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楚慎冷冷地盯了他一会儿,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眼神盯着燕择了。
等他盯到燕择都觉得身上发麻的时候,这人忽的迸出了一份笑。
“你今日若给我别的答案,我反倒是要瞧不起你。出卖朋友的人连人都不配做,更别提站在我身边了。”
燕择笑了笑,他知道楚慎说的是真心话。
楚慎又道:“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赶紧给我过来。”
这人站在商镜白的身边有点久了,他有些看不过眼。
燕择却道:“你说过来老子就过来?那老子还有没有面子了?”
嘴上这么说,他的脚还是很老实地迈了过去,一步不停地向着楚慎走。
商镜白只能在背后眼巴巴地看着,本是伸手想拦,可心里知道拦是拦不住的,那手只好装作随意地收了回来,那眼神也有意无意地往一旁瞥,假装瞅着四处的风景。
何星斗叹了口气,走到了他的身边,默默地替他盖上了披风,顺便把一颗凉了一半的心给暖起来。
一到无人处,燕择便忍不住拉住楚慎的手:“你刚刚不是在试探老子,而是试探商镜白。”
这不是疑问句,这就是肯定句。
楚慎慢悠悠道:“你总算看出来了?看来你还没有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这话酸气冲天,燕择嗤笑一声:“许多话你本可以私下说,可你刚刚故意当着商镜白的面说,不是故意试探他,还能是为了什么?”
楚慎淡淡道:“接下来的七日,我们等的是你魂归原身。他若在乎这朋友之情,这七日内就各自安好。他若觉得你这朋友无用,就会利用你搞风搞雨。你说我该不该试他?”
“刚刚一席话,我不但试出了他对你的在乎,还在他面前逼出了你的真心话,让他看清了你对他的情分有多真,但凡他这人有点心肠,接下来的七日就会安分点。”
燕择想了想便道:“你想知道他对我在不在乎,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
话音一落,楚慎几乎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打量了他的上上下下。
“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他对你始终如一,不会变心呢?”
话里酸气冲天,燕择笑道:“我是燕老六,我总有法子知道。”
说完他想到了什么,古古怪怪地看了楚慎一眼:“你真的没在吃醋?”
“我当然是在吃醋,我楚慎吃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
燕择充满恶意地笑了一笑,毫无负担地拍了拍他的肩,仿佛在说——你吃的醋才几斤几两,能和我吃的比么?
楚慎一把攥住了他的手:“你也不必得意,我吃醋也就这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就有更要紧的事儿去做。”
因为他很快就会去看共享一具身体的楚恪和张澜澜,这二人如今都未曾醒来,像两条冻在冰湖底下的鱼儿,浮也浮不出水面,他这湖面上的人必须得去守着。
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深夜,却云观——
商镜白知道燕择的肉身就在仓库里,他也知道里里外外都有人把守,外人轻易进不去。可他还是有法子。
看守的人里既有小道士,也有楚慎的人。
可惜的是楚慎的人里也有他的人。
因这一点,收买小道士不难,在饭菜里下蒙汗药也不难,但是这些人一睡过去,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他的时间极短,基本上干不了什么。
所幸他想要的不多,只是看看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李璇川,究竟是个怎样的妖魔鬼怪。
他成功了,他进去了,他轻轻地推开了仓库的大门,拨开经幡与画满符文的帷帐,走近了摆着燕择肉身的高台。
躺在台上的男人紧闭双眼,胸口起伏稳定,看上去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什么李璇川?什么一千年前的邪教领袖?叱咤风云的古墓妖魂?在这个男人身上是半点都看不出来的。
商镜白瞅了一会儿,发现这具肉身看上去实在是没什么稀奇的。
看来在这个人身上是看不到什么热闹了。
于是他转过去,背对了这个人。
刚一转身,身后就有了一点动静。
是指甲在摩擦台壁的声响。
商镜白身上一震,背上已泛起了一阵寒气。
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这不仅是一种面对危险的本能,更是由于苏逢真之前的警告。
不能回头,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回头。
几乎是一瞬间的决定,商镜白足尖一拧,立刻就要飞身遁走,忽有一只手无声无息地环住了他的腰,指甲几乎要扣入皮肉,硬生生地把迈出去的步子给拽了回来。
这一拽一回头,商镜白就对上了这人的一双眼。
这不是燕择的眼睛,这倒像神像上会有的眼睛。
眼皮子微微眯成一线,似醒非醒,似笑眼又无笑意,懂人情却不具人情,显得表情怪诞、虚伪,如人的五官被拉长了几倍,比例被破坏,线条被切乱,明明是燕择的脸,却叫人看得毛骨悚然,呼吸都不顺畅了。
可商镜白没办法移开眼,他已经动不了了。
那人扬了扬眉,神态高高在上,眼下浮出一圈青影,显得阴冷惨冽,扯开嘴笑了笑,笑声里透出一股藐视众生的暴戾气息。
“初次见面,在下李璇川。”
————
燕择赶到仓库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每个人都睡得东倒西歪,分明是被下了蒙汗药。
好像还少了几个小道士,这几人去哪儿了?
燕择赶紧冲了进去,可一进去就觉出不对。
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向他砸了过来,流水一般充塞了鼻腔,他挥了挥手,仿佛想把这血味给驱走。
谁的血?怎么这么黑?
他点了蜡烛,发现整个仓库都红了。
台上空无一物,燕择的眼里也放空了,他屏住呼吸向前猛蹿,一个翻身闪到了台后。
然后他看见了商镜白。
第129章 大佬猜猜我是谁
与其说这是商镜白, 倒不如说他是一条躺在砧板上的死鱼,脸色青中带白,像鱼儿的鳞片剥了个干净,肚子上亦被划了一刀,如被厨师开膛破腹,一刀下去精准、狠辣, 伤口正往外汩汩流血。
燕择怔怔地看向他, 他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 看了看燕择, 唇色白得吓人,仿佛是一个快死的人了。
燕择登时不发怔了,他立刻蹲下身子, 点了对方穴道来止血, 又撕了衣衫来包扎,越包越怒,戾气澎湃, 杀意在脉管起伏奔走,全身上下都烧沸了。
“是谁干的!?谁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动我的朋友!?”
这像是扇在他脸上的一道响亮的耳光,是赤|裸|裸的挑衅与羞辱。
“是我大意了……”商镜白虚弱道, “本以为李璇川醒不过来……没想到他会醒的这么快……”
燕择一愣,这时听到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心中登时一凛。
难道这老贼还未走远?此刻又要折返回来?
他顶着老子的壳子四处杀人,老子若不叫他魂飞魄散,这辈子在秦门不排燕老六, 排作燕一千,燕一万!脸都搁在这儿不用捡了!
想着想着他的手就搭上了腰间的剑柄,杀气即将喷薄而出。
可就在这时,对方的一句话压下了他的暴起之姿。
“燕择?出什么事了?”
楚慎提着灯笼冲进来,低眼一看商镜白,又看了看怒容未消的燕择,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是李璇川伤的你?他此刻在何处?”
商镜白虚弱道:“他刚刚跑走,你们得速速追赶……得把燕择的身体追回来……”
楚慎立刻与燕择交换了眼神,燕择刚想去追赶,忽的想起什么,一双眸子里多了闪烁的疑惑。
这四周画着的红符已抹得干净,只剩糊糊的一片红,血一样触目惊心,破落落的帷帐在此时左飘右移,波浪似的起伏不定。
李璇川走得并不匆忙,他是把一切符文禁制抹干净了再走的。
可这是什么道理?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他若是要逃,应该立刻逃走才是。
还有那几个小道士呢?他们去了何处?怎的到处不见踪影?
商镜白又咳嗽了一声,燕择这才想起还得去追自己的壳子,楚慎忽的拉过了他的手:“你留下来,我去追他。”
说话的时候他背对着商镜白,对燕择使了个眼色。
李璇川有可能还藏在这附近,你绝不能掉以轻心。
说完就兵分两路,楚慎沿着踪迹追了出去,夜色不明,他只得慢慢细细地看,发现有新鲜的血痕粘在叶片上,又有一点两点的新血滴落在墙角,这痕迹有时明晃晃地摆在那儿,有时又藏着掖着不让看,楚慎断断续续地跟了一个时辰,发现这血痕引向了后山。
大半夜的上后山?李璇川这是想干嘛?
楚慎的人是不停步,可一路上一直想一个问题。
商镜白好端端的,为何要半夜三更去看李璇川?
他只是想看热闹,还是想和这位前任邪教头子有些业务上的交流?
若是前者,那未免也太可笑,一辈子的谨慎栽在一时冲动上,可见老天都要收拾这人。
可若是后者,那可笑就成了可怕,商镜白想和这妖人合作,那他千刀万剐也是理所当然。
半个时辰后,他的确看到了点东西。
先看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点火光。
这火光极弱,在漫山遍野的黑里如同一粒红中带黄的豆子,在风吹枝动下时亮时熄,不知何时就要彻底灭了。
这是想引火烧山?还是想点火招人?
或许是一个陷阱,一去就拔不出腿,可楚慎思虑再三,还是提着灯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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