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夺舍者道:“你二世为人,从异世而来,又经历过未来,称得上是举世无双。你的哥哥虽是土生土长,可他的魂魄既脆弱又坚韧,也是邪神的口味。你妹妹精灵古怪,伶俐可爱,就算是邪神,它也是喜欢清新少女的……”
他的话未说完,张澜澜却打了一个冷颤。
“按照历史,我哥和我妹都不会就这么困在这儿,一定是有别人当了祭品……”
夺舍者笑了笑:“你确定自己还在原来的历史上么?”
张澜澜咬着牙不说话,不久之前,他最大的恐惧是原样不变的历史,可事到如今,他反倒希望这历史能原原本本,一成不变。这样至少三哥还活着,至少妹妹还能活一段时间。
“我哥如今在何处?”
“他的魂魄离了身体,如今正在邪神的掌控中。”
“我妹妹呢?”
“我夺舍的时候,她已经下洞了,此刻正四处找你呢。”
“祭品被选中,会发生什么?”
“和我一样,魂魄留在这儿,长长久久陪着它。”
“你以为我会坐视不理?”
“你最好不要插手,无论邪神选中你哥还是你妹,我都能分到一个身体,你也能体体面面地出去,咱们能享这世间清福……你想改变的历史,最终也能如愿改变……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儿?至于谁夺了谁的舍,何必这么认真?”
他的话极有暗示性,像一种甜蜜的诱惑,一叠沾了毒的蛋糕,吃下去也是活活甜死。
张澜澜忽然想到什么,脑子里的热血哗啦啦地冷下来,一双眼青光流转,直勾勾地盯着这位夺舍者。
“如果我自愿做它的祭品,向它要一个愿望呢?”
夺舍者笑道:“自愿做它的祭品?你是认真的?”
张澜澜下一句就道:“我若自愿,它会不会实现我的愿望?”
“那是自然,你想什么它就能给什么。”
“我可以留下,但我得问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张澜澜目光一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夺舍者一脸无辜道:“我就是上一任祭品,一个死于教派斗争的可怜人,我还能是什么人?”
张澜澜摇了摇头:“你能看出我二世为人,姑且算你是只有道行的厉鬼。可我从未说过想要改变历史这种话,你随口就说了出来,似乎连人心都能看透。如今你又一步步诱导我,让我自愿做这邪神的祭品……我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理由……”
夺舍者疑惑道:“什么理由?”
张澜澜伸出一只手,指着他那张半明半暗的脸。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祭品,你就是这洞中邪神!”
第144章 大佬的地下奇迹
张澜澜话音一落, 正如一道明雷劈碎了五座山,刹那间地上猛震、墙壁像纸片似的倒下,像一只巨大的手掌在揉捏、挤压,使得墙体“嘶嘶”前移,却又不四分五裂。
火光似和人一样受了刺激,一晃百摇, 落下的光明也是零零散散, 像张澜澜脸色的阴影, 东一片、西一块儿地被撕下来, 只有他投在地上的影子完完整整地在晃,东歪西扭,上蹿下跳, 连脊背也是弯的、比例是失了调的, 仿佛影子要挣脱光的束缚,下一刻就从地上跳出来。
如此可怖、如此剧烈,哪怕是天下间最冷静、最平和的人, 也得发出一两声尖叫。
张澜澜却不敢叫,他连动都不敢动。
他极力保持镇定,一双眼如鹰的眸, 猛戳戳盯着夺舍者不放,仿佛对方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蝶,一移眼就瞧不见。
终于,大地停了颤动,推挤扭捏的墙壁成了静止不动的雕塑, 影子惊惊慌慌的姿态也不见,张澜澜挺直了背,站稳了脚,他紧握着火把不放,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人。
夺舍者唇角一扬,“你总说自己胆子小,可我觉得你的胆子一点儿也不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眼神。
“哦?怎么说?”张澜澜把一身胆气挂在脸上,笑意里晃着恶狠狠的尖刀子。
“这儿的人不怕火,不怕热,最怕的是地动山摇,可你却浑然不惧,只当寻常人家的游戏。”
张澜澜佯装得意一笑,想作出点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度。
他不敢告诉对方——刚刚有一瞬腿是软的,膝盖是虚的,他险些就跪了。
换在平时,认怂他在行,可事到如今,三哥和妹妹是头等的紧要,认什么怂?跪屁个跪!
当然得继续硬撑——撑下去还能让人觉得是一条好汉,死了也算没给三哥丢脸。
夺舍者说:“你既识破我的身份,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
他挥一挥衣袖,房间的一面墙就和豆腐渣一样倒了下来,张澜澜紧绷的神经没准备好,这回倒是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可大敌当前,不便认怂,他想捂住胸口的手停在了半道,动作一改,变成了撩一撩鬓发,还翘着个兰花指,姿态格外地风骚优雅。
墙壁倒下后现出一根石柱子,张澜澜定睛一看,发现已经消失的几个人又出现了——那是十六岁楚慎的同行者们,有会钻地的好手,有熟悉洞内情况的向导,还有武功高强的几位长辈,一个个七歪八扭地靠在石头柱子上,呼噜打地震天响,不似昏迷,倒似酒醉酣睡。
张澜澜回头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夺舍者伸出一根妖里妖气的手指,炫耀玩具似的晃了晃。
“你该问的是——他们到底还会不会醒过来。”
张澜澜身上一凉,从前胸冷到了后背。
这句是□□裸的威胁,他再听不懂就是五岁痴儿。
可听懂了也不能认怂,再怕再惧也得硬着头皮谈判。
他见过大婶在菜市场上讨价还价,这拼的就是心狠嘴黑,谁先怂谁被砍,谁贪小利谁就倒下。
“你先是暗里诱骗,诱骗不成又明着威胁,如此大费周章,想必只有一个理由。”
“你觉得是什么理由?”
“做祭品得心甘情愿,若我有半点不愿,你的算盘就落了空。”
夺舍者自信满满道:“做祭品是得自愿,你如今不愿意,可最终还是会答应。”
“我若说愿意,你能不能放过我哥,我妹,还有所有下这个洞穴的人?”
“那是自然。”
张澜澜道:“我又怎知你会说话算话?”
这是个坑蒙拐骗无所不行的超自然生物,怎么才能信他?
夺舍者摆了摆手:“我要你哥哥的肉身无用,这些痴女蠢汉也没什么意思。”
说完他只盯着张澜澜,像盯着一道鲜美可口的野菜,只等着他去掀开盖子,然后大快朵颐,一扫人生郁闷。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只对你感兴趣。你应该也能猜出来,之前种种都是为了让你留下来,其他人和你一比,那简直是微不足道,毫无乐趣。
来吧,来到我身边,在这山洞里长长久久地陪着我,我虽不是你的哥哥,但日子久了,你会觉得我比你哥哥还有意思。
这话没说出来,可都写在他眼里了。
而被这种毫不遮掩的目光注视时,张澜澜有一种被扒光了的错觉。
可抬起头,他的眼里依然释放出一种谈判者的光芒。
“我可以把自己卖给你,可我也有几个条件。”
“洗耳恭听。”
“第一,你要先放了这些人。”
“这个没问题。”
“第二,我要问一些问题,你必须回答。”
“太麻烦的问题我可答不了。”
张澜澜几乎是一脸冷酷:“我都要把自己给卖了,难道还不能问几个小问题?”
夺舍者微微一笑:“你想问什么?”
“第一个问题,成为祭品需要做些什么?成了祭品以后会怎样?”
“要自愿献祭,你在此处有个仪式需要完成,完成之后,你会以灵体状态在这儿陪我。”
张澜澜想了想,忽然多出了一个疑惑:“你总喊着叫人陪伴,难道以前就没人陪过你?”
夺舍者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暗的那处连五官线条都几近消失。
在这个问题落地后,过去的阴影终于也笼在了他的头上,使他更像是一个满含冤屈的人,而不是一个蛊惑人心的邪神。
“曾经也有一个人留下来陪我,我没有用任何手段,他是自愿而来,诚心归服。所以我收留了他,让他以活着的状态陪伴我。”
“什么人能这么干?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他不傻也不疯,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张澜澜闻到了一股新鲜扑鼻的狗血味。他喜欢这味道,越多越好,这能有效缓解紧张。
“我让他在我这儿窥测天书。他要幻术,我给他幻术,他要修习夺舍秘法,我教他如何去夺舍。他要什么,我给什么,我教了他太多太多,而他只教会了我一样。”
“他教的是什么?”
“是背叛。”
夺舍者的脸阴沉如水,两颊僵得像能掉下粉来。
“他承诺陪我一辈子,一转眼就从我这儿偷走了天书,逃得无影无踪!”
张澜澜听得啧啧称奇,一时连自己的处境都忘了。
“居然有人能欺骗邪神?他的名字叫什么?”
真该把这位英雄的名字记下来,把他的英伟事迹流传天下。
夺舍者冷森森道:“他两千年前叫已泗,如今叫李璇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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