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话音一落,张澜澜当场愣住,活蹦乱跳的好奇心碎了个彻底。
李璇川?居然是李璇川!?那个兴风作浪、通天彻地的妖人李璇川?
居然是你偷了天书,坑了邪神!带累得老子都陷在了这儿!
——楚慎时间线——
失而复得这四个字,又一次把楚慎打得鼻青脸肿、失魂落魄。
可惜如今的情况不允许他有片刻消沉,这人当即就拉了燕择的手,朝着出口爬去。
爬到一半他就沉默了,因为前方原是完完整整的狭道,如今却多了一堵墙。
是的,空气中忽然多了一堵墙,就这么把他们的路给堵死了。
燕择的脸色几乎可以用猪肝来形容,若不是洞道太窄,他现下就要跳起来,一拳把这墙壁打穿。
“艹他奶奶的墙!咱们来的时候干干净净,怎么回的时候就多了这么一玩意儿?”
楚慎摇了摇头:“不仅如此,我们来的时候,这洞道顶多二十尺,如今我们爬了四十尺都有余了。”
如此诡异、如此邪门,已经不能是用幻术二字来形容了。
燕择咬了一口银牙,拿起随身带着的铁铲,往那墙根底下挖。
挖了一会儿,墙根纹丝不动,铁铲子倒是快变形了。
燕择怒上加怒,拿了铁铲子就往洞道上砸,这回铁铲子倒没变形,只是洞道往下一陷,掉了足足十多块儿小石头,险些要把他的脸蛋砸成十坑九洞的肉饼饼。
楚慎赶紧拉着燕择就往回爬,爬着爬着变成连滚带爬,这回更玄奇,他们只滚了十多尺就到平地了,摆摆衣衫站起来,火一点,洞下竟然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但让楚慎最为震惊的,是他又看见了张澜澜。
——另一时间线——
张澜澜乍听李璇川大名,一时心惊人愣,好半天才晓得要答话,才记起眼前人非人。
可在答话之前,他又多了新的疑问。
“你要他在地下陪你一辈子,那你要我陪你多久?”
夺舍者笑道:“洞中无日月,你的灵魂不灭,又何必在意时间长短?”
张澜澜却摇了摇头:“我可以不在意,但有人在意。”
“什么意思?”
“我还有一个条件想和你讲,你是不是对李璇川恨之入骨?想啃其肉,喝其血,把他连皮带骨吞下去才解气?”
“那是自然。”
张澜澜道:“那我就只能陪你十年。”
夺舍者奇道:“十年?”
张澜澜点了点头,第一次有了一种在谈判桌上掌握上风的感觉。
“十年之后,你放我出去,把我的肉身还给我,我就替你把李璇川带回来,让他在这地下陪你一辈子!”
第145章 大佬的十年之约
张澜澜的话倒不像是条件, 不似是谈判桌上各持立场,反倒浮出一种浓浓的人情味,叫听了的人忘了处境,没了坚持,以为对方全是为了自己考虑。
让我成为你复仇的利刃,叫那背信弃义的李璇川也尝尝受人报复的滋味。
凭什么只有他能逍遥快活, 独留着你在这不见天日之地。
你帮了我, 我也诚心实意帮你一回, 咱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自然该有一致的目标。
张澜澜把这话陆陆续续地道出,连他自己也不知说了多久,说了多少, 只知道得一直说, 说下去才有赢的机会,无论如何不能停。
无论是西方童话还是东方鬼话,魔鬼的形象总与奸商挂钩。他与你交易时总会想方设法地谋利, 有时诱骗,有时威胁,可两样若都行不通, 他也只能讲规矩。张澜澜因此拼尽全力,希望能有一点翻盘的机会。
披着楚慎面目的邪神听了很久,想了一会儿,看着张澜澜的眼神一瞬三变,苦的酸的欣赏的, 什么滋味都有,和走马灯似的一面一闪。
“你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他最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这一回或许没选错人。”
张澜澜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在这儿待上十年也不会是好滋味。
可十年总好过几十年,几百年。
“你可以十年后出洞,以我的名义向李璇川复仇。”
话说得这么满,这么美,可一般这个时候,张澜澜就该听见一句“但是”。
“但是我也不敢全然信你。”邪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你的灵魂留在这儿十年,你的肉身得去往别处。十年后你再回归人身,替我去把李璇川带回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怜堂堂邪神,起码是个超自然生物,还顶着一个大写的“邪”字,却不知人心诡诈,被姓李的狠狠咬了一口。失了天书,没了献祭,连找人陪伴都得小心翼翼。你若说他可恶可恨,那张澜澜是举手同意,你若说他天底下第一恶毒,张澜澜就有点叫屈,毕竟论恶排毒轮不到他,还有一个李大魔头在呢。
不过张澜澜还有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要问。
“留在这儿就留在这儿,但你说我的肉身得去往别处,这什么意思?”
“我会找个无主的魂儿,塞你那壳子里。这魂儿养着你的肉身,你的肉身也会润着魂儿。”
他的用词古怪,张澜澜听得更是奇怪:“无主之魂是什么?哪儿找的?”
“所有在这世间诞生的魂魄,都有主,都有名。可是从异界飘来的魂魄,那就找不着主,也没有这个世道的名字,这就叫无主之魂。你从异世而来,本也是无主之魂,可你投胎到了楚家,有了一个名字,那便不算无主无名了。”
他的一番科普神神叨叨,让张澜澜产生一种云遮雾绕的感觉。
“别的世界怎会飘来魂魄?”
“此洞幽深玄奇,直通地下一万尺,清气渐消,浊气沉积,就会生出些精灵古怪之事,比如与别的世界产生联系,接收一些异世而来的灵魂。”
“你的意思是,这山洞是一个连通两个世界的中转站?”
“可以这么说。”
“那无主之魂如今在何处?”
邪神又挥一挥衣袖,张澜澜下意识地退避三尺,只怕一面墙又要倒下来。
可这次却没大动静,只是对方的衣袖之间浮出一个小小的光球,气球一般大小,看着既暖和又亮堂,棉花糖似的招人爱,张澜澜想上去一模,却被邪神叫退。
“别乱碰,这就是无主之魂。”
张澜澜的手僵在了原地,一种不祥的预感冲上了他的脑门。
“这无主之魂……是否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邪神微微一笑:“说对了,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叫做张澜澜。”
张澜澜身上一颤,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惊愕与顿悟。
这就是真真正正的张澜澜,是原本的历史线里十五岁之后的楚恪,是和楚慎互相折磨多年,彼此看不顺眼,在生死关头才学会和解的冤家兄弟。
居然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附身到了自己身上。
张澜澜一直以为历史已偏离了原轨迹,在时间长河上东转西摇,下一刻就能出现大变动。
如今看,不过是细节有些偏离,大方向从未改变,一切源头都指向他自己,是他带偏了这一切,也恰恰是他导致了这一切。
那么问题来了——大方向不能改,那他能改动的细节有多少?
张澜澜问:“我能不能换一个无主之魂?你能把这个魂儿给弄回去么?”
楚恪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历史线究竟能变动多少?
邪神道:“这个魂儿是被人下了咒,硬生生赶到这儿的,要塞回去可没那么简单。”
“下咒”这词儿一出来,张澜澜陡然变色,身上似打了个冷颤,邪神看他的反应笑了笑,弯曲的线条透着点儿狡黠和试探的味道。
“你若不喜欢,我就换个魂儿,让‘张澜澜’继续在我的袖子里住下去。”
说完他就要把这个光球塞回去,张澜澜却急道:“等等等等,就这个吧,我不挑了……”
还未说完,邪神就把光球塞进了袖子里,那衣袖鼓鼓囊囊了一阵,似有什么活物要蹦出来,邪神轻轻地摸了摸袖子,安抚了几下,那袖子就乖乖瘪了下去。张澜澜在一旁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他总算觉出自己不是和人谈判,而是和一个“非人”在赌博。
“你问的问题够多了,咱们可以开始献祭仪式了。”
“你要我怎么做?”
邪神没说话,袖子却先张了大口子,仿佛四次元口袋一般抖落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小刀,张澜澜鬼使神差一般,伸出了手,接在掌心,只觉触感奇寒,刀身锋利异常,开刃之处吹毛断发,砸地上都能切出个口子来。
“刀你拿好了,把上衣脱了,按照我的指示,在肚子上划出一个图腾,这仪式就成了。”
话音一落,张澜澜的脸扭成了一团麻花。
他怕黑,怕孤独,更怕吃苦,可怕什么都比不上怕疼啊!
——另一时间线——
楚慎刚一看清地下景象,心上就炸了个闷雷,脚下一个趔趄,若非燕择拉住,几乎要摔进那道黑漆漆的地缝里。
燕择也没好多事,两条眉毛像打了结,一双眼睛瞪得不安分,像嫌眼眶子太挤,急急忙忙地想跳出来。他虽下意识拉住楚慎,可自己的脚也跟抹了油似的,站不稳当,摇摇晃晃。
这仍旧是一个三面环墙的石室,只是正北方的墙上镶了一枚雕塑,雕像是一只上身为人,下身为马的怪物。可这上身也不是规规矩矩的人像,头上生一双冲天牛角,左胯环了银环毒蛇,右肩披七星拱月肩饰,胸口赤|条|条无遮拦,唯独刻了三蛇相衔尾的图腾。
这怪物面上更是诡异,左右脸神情不一,眉目高低不同,连色调也是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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