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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作者:绯瑟 时间:2020-11-03 05:44:24 标签:穿书 传奇

    张澜澜倒乐得自在,终于脱离了这四个瘟神,他整日窝在地下,虽是不见天日,身边又都是一群无神无识的药人,却觉得比之前快活许多。
    地牢是什么地方?
    如此阴森可怖,却又如此熟悉而亲切。
    在洞中的那十个年头,三千多个不见光的日子里,他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他习惯了什么自己最清楚。
    他开始觉得这黑暗是最可亲可爱,觉得它一视同仁,不分你我,能遮住一切情与绪,欲与罪。光总是刺人的眼,灼人的心,可这黑暗却很舒适。
    这想法有些危险,可他倒不放在心上。
    那一百个药人随意训训就行,此次重出人世,最要紧的任务就是杀了李璇川,李璇川若是再度现世,必与净土宗取得联系,二者的合作是势在必行。
    他如今已是药人头子,只要继续装痴作傻,听命而为,就能取得高层信任,接近李璇川也不会是难事。
    只要能让他接近,他必杀李璇川!
    就凭在洞中十年,凭他了解的那些秘辛,难道还不够要这老贼的命?
    只是在杀死对方之前,不能把楚慎扯下水。
    张澜澜势在必得,因此更加小心谨慎,看外观看举止,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有自己思想,能随机应变的药人卧底零零八。
    他是处处小心,侯府中人便也不加设防,本来水到渠成,千不料万不想,这地牢之下另出了一重变故。
    楚慎竟和燕择一道儿回了侯府,二人因一点春天的药引出了真情,彼此心定,一前一后下了私牢,不光是这俩,连带着沈叹和楚恪也一道来了,四人下了牢,竟还放出了左叙和秋花旋。
    这不是添乱是什么?
    张澜澜心中擂鼓大作,重锤直拍,真是一头乱麻堆到了脑门,一条清清楚楚的线儿都数不出来。
    但有一点在他心中印得极深——千般好万般好,都不如楚慎平平安安的好。
    他不记得这段历史,自然也不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可既然楚慎后来到了秦门,说明他是毫发无损地出了侯府。他后来被囚秦门,再遇张澜澜时也并无异样,这说明他不知“药人楚恪”的真身。
    这么一分析,事情就好办的多。
    左叙这厮追他追得很紧,摆明了是要为那些药人犯下的大案查个清楚。
    楚慎一定不愿让他先见到张澜澜,所以这一伙人虽一块儿行动,心却不在一块儿。
    那就分而化之,绝不能让他们一齐见到张澜澜。若是一同见到,一个要追杀,一个不让杀,这队伍得先内讧起来。
    他站在黑暗中想事想得出了神,一时没留意,没想到后方门一开,竟是楚慎和楚恪。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然速度这么快,还探得这么深。
    张澜澜内心一颤,暗道自己糊涂。
    但此刻骂得再多也晚了,他只能转过身,拂下斗篷罩子。
    白色瞳孔,青紫面容,这副尊容大概很有小儿止啼的效果。
    楚恪一脸惊异地瞪着眼前的药人,楚慎也看着这药人说不出话,好端端的人像变成了哑巴、聋子,除了呼吸声就再没别的,一时间空气恍如凝滞,表情似都冻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等我们?”
    张澜澜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透出了光。
    此时此刻,他再也做不到古井无波、一潭死水。
    因为这是他出了洞穴之后,第一次直面楚慎,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自己日思夜念的亲人。
    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抱抱你。
    我的三哥,我的慎慎,你这十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楚慎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神,越看越觉得这不是一个药人能有的眼神。
    于是他上前一步,不顾沈叹的劝阻:“你认识我对不对?你知道我是谁,是不是?”

第147章 大佬的隐藏历史
  两句话电打雷劈一般落了地, 张澜澜那股乱涌的热血顿时凝在了心口,一切热情都被冻住了。
    他怎么又忘了时间线的问题?怎么差一点就想和对方相认了?
    若是此时与对方相认,后续会如何发展?该发生的一切真不会被他蝴蝶掉?
    你得忍住,你都忍了足足十年,怎可在此时此地前功尽弃?
    你难道想害了三哥?还是想害了你自己?
    主意已定,张澜澜一双眼里没了热度, 原本的渴望与希冀像片片飞灰落入黑暗, 转瞬无影无踪。
    楚慎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但后悔已太迟, 张澜澜毫不留情地大袖一拂,一转身走进无边无际的黑暗。
    “等等——!”
    张澜澜心中一滞,脚下却片刻不停。
    抱歉, 我不能留下来。
    我可以见你, 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得等你经历了一切,你才明白如今的我究竟是什么人。
    但他还是准备做点事儿, 于是朝地下二层直冲,那儿有个房间摆了一百多具药人。
    张澜澜熟练地解开了门锁,使门半掩半开, 又点了一只蜡烛放在里头,有光的地方就有人,他们是不会错过的。
    楚慎等人很快就会赶来,他们一旦发现这里,由此及彼, 必能推出这侯府里藏着的惊天阴谋。
    我的好三哥,我想你一定不会白走这一趟,以你的性子,不留下点什么是不会甘心的。
    果不其然,他前脚出了地牢,后头就看到火烟四起。
    偌大一个侯府乱成了一团,挑水的挑水,奔走呼叫的奔走呼叫,囚在私牢里的犯人纷纷逃走,却没几个人敢去抓捕,更没几个敢扑进火场抢救药人。
    净土宗花了数年而炼制的一百多个药人,老侯爷精心藏匿的那一百多具药奴,顷刻间就要灰飞烟灭!
    张澜澜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远远看着这一切,心中可谓惬意至极,只觉这一把火烧走了他数年来的愤懑与沉郁。只要能看见这滔天的火舌,看着这卷走一切污秽的烈光,什么苦楚都是值的,这几个月来的隐忍和低头都有了意义。
    可烧着烧着他忽又想起了什么,一股惊愁冲上来,把高高扬起的眉又压了下去。
    那些药人也是被掳劫来的壮丁,生前也有爹有娘,可这一把火全烧了,连个全尸都留不了,他们的父母怕是永远寻不着自己的骨血了。
    就如楚慎,他若知道自己成了药人,又当如何反应?
    ——数月后,楚慎进入洞穴前——
    张澜澜逃出侯府后,第一反应就是寻个地方躲起来。
    他本来的计划是好好潜伏下去,可楚慎这么一大闹侯府,燕择又留了下来,他是无论如何都待不下去了。
    既然不能听从命令留在侯府,那就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远离净土宗,也远离秦门的那些人,找个清清静静的地方躲起来,想下一步。
    只是他如今相貌不同寻常,在外人看来是青面白瞳,肤色犹如中毒一般,到哪儿都得围着个黑纱斗笠,太扎人眼了。
    得先想法子去去这肤色,至少看着不那么扎眼。
    想法是简单,可他没想到过程会如此一波三折。
    楚慎自从在宴会上见着了他,就催着秦门顾飞观一路追查,如今在地牢又见了他,一回秦门,又请了温采明出马。这二位都不是好惹的主,手下虎将频出,能人不绝,竟把张澜澜追得东躲西藏,连个小点儿的城镇都去不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躲到乡下。
    哪儿的乡下最不易被秦门察觉?也就是商镜白的地盘,八煌教统领下的一系列农村根据地。
    说来好笑,他从前对这位商镜白避之不及,如今却觉得对方哪儿哪儿都好,从地儿到人儿都不错,在农村的政策更是奇妙。
    说多了也就一句话,商镜白这么多年能在楚慎的淫|威下生存下来,且越来越强,也不光是因为主角光环,他收人做事儿的确有一套。
    张澜澜寻了个无人住的废房,屋顶是漏雨的,墙角是裂缝的,一到半夜老鼠能排着队钻洞,到了中午又火辣辣地刺人眼,张澜澜却住的自得其乐,再苦的环境也有顶盖遮蔽,也有风过水来,总比山洞那一堆破石烂泥要好。
    但好日子过够了,坏日子又来了。
    张澜澜怎么也没想到,他才在这地方落脚十五天,一个月都没到,就有一位煞神找上门来了。
    左叙,江湖上赫赫有名一位义盗,本是自由自在的一片落叶随处飘,如今却有了根,头上有师父约束,做起事也束手束脚。
    但他也不至于随意任人拿捏,有一日,忽对自己的小师父拜了三拜,说是在学艺之前,有一件大事要做,这事儿若不做成,他学什么都是心有旁骛,不踏实,不专心。秋花旋也不说话,只摸了摸他的头,就当是应允了。
    这么一允,左叙就冲着张澜澜来了。
    这人像是天生的狗鼻子、飞毛腿,张澜澜留下的味道哪怕再轻微,再细密,他也能给闻出来,一闻到就顺着味道去问,问到了行踪就走。于是一路披星戴月,没几天就到了。
    他过来了也不急着动手,只在小屋对面的茶棚里坐下,还招呼茶棚老板上了一杯茶。这人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推了杯口吹了气,等凉了一会儿才喝。别看他一条糙汉穿的是破布烂衫,出手却还挺阔绰,喝完茶给了一个大银锭,把茶棚老板的眼都映亮了。
    张澜澜在门缝里看这情景,一看就明白了大半。
    这是照顾茶棚老板生意,让他早点收摊走人,待会儿打起来就不会被波及。
    倒是个讲究人,还怕伤及无辜。
    张澜澜叹了口气,是祸躲不过,还是出去探探吧。
    他一走出去,那左叙刚好喝完了茶杯里最后一点茶,转过身,看向了他。
    这人的眼睛很亮,亮得像黎明之前天边最闪的一颗星子,你一看见就忘不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可爱,尤其是对着茶棚老板笑时,格外地豪爽、大方,对没一个勤恳努力的人,左叙都很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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