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到了晚上,楚恪的房门被人敲响,一开门,他发现是张澜澜和楚慎一道来了。
张澜澜一踏步进来,楚慎只在门外看着,“他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现在合适么?”
“合适不合适你都来了,有话就赶紧说吧。”
楚恪看也不看张澜澜,只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楚慎。
“他说完以后又是谁?你就没话想对我说么?”
楚慎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他和你说完,就轮到我和你了。”
这一拍轻轻巧巧,他一回头,先看了一眼张澜澜。
对他包容一点,你过得很苦,他也不容易。
张澜澜小幅度地点了头,楚慎把门一关,整个房间就只剩了张澜澜与楚恪两个人。
楚恪在心底冷冷一笑,始终没有拿正眼看过张澜澜。
把你最最宝贝的弟弟单独留下来,你就这么放心我吗?楚慎。
张澜澜拉了两把椅子,一把自己坐,一把推给了楚恪,他伸出手示意楚恪坐下时,面上似乎还有些局促不安。
讽刺的是,这张脸被楚恪用了十年,如今却面目全非地摆在眼前,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像戏台上那一张张浓墨重彩的京剧面具,而楚恪向来是讨厌传统戏剧的。
“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谈谈,可等我想好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出了李璇川那档子事儿。”
楚恪知道他说的是从前,但他现在没工夫去回忆往昔。
他的时间宝贵得很,一分一毫都不想浪费在眼前人的身上。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没工夫和你掰扯。”
张澜澜犹豫踌躇了半天,第一次感觉到了谈话是如此的艰难。
“我是该叫你张澜澜,还是该叫你楚恪?”
楚恪原先是张澜澜,如今才是楚恪,叫两个名字似乎都行。
楚恪直接了当地断了疑问:“叫我楚恪。”
“那好吧……楚恪,你可以叫我张澜澜……”
楚恪的面上凝出一丝凉薄的笑意,像刀尖上浮出的一种寒气。
“你要我,叫你张澜澜?”
张澜澜听出了这话里的讽刺,可还是和和气气地解释:“我并非想暗示什么,我也知道这是你的原名,可张澜澜我做过十二年,楚恪我也做过十五年,理论上,你叫我张澜澜还是楚恪都可以。”
楚恪收起了笑,那眼神和冷刀子似的戳在对方身上。
“李星河,我只会叫你李星河。”
张澜澜仿佛听不懂他话里的拒绝,只继续道:“好,我来这儿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是关于共用我们的身体……”
楚恪眉头一挑,右腿往上,坐成了一个嚣张的二郎腿。
“我们的身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共享身体了?”
张澜澜一愣,随即苦笑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楚恪很显然误解了这句话:“不是你的意思,那是楚慎的意思了?”
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脊背坚|挺,目光寒厉,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顷刻间就要扑倒眼前的猎物。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谈了这么久,把一切都商定好了吧?”
他自上而下俯瞰着张澜澜,四肢百骸都是冷的,可头顶却冒着热辣辣的火。
这是头一次,因为极度不甘与愤怒,他产生了撕碎一切、毁灭一切的欲望。
“就算你觉得为难,楚慎也一定会把事情给定下来,你和我从此以后公用一个身体,你一半,我一半,一周七天,咱们抽签决定日子?这种法子是不是天才得很?”
“可我呢?又有谁来替我想想!?”
“你们谁有想过我愿不愿意和你公用一个身体,我的人生为什么要平白分你一半?是我欠了你还是你欠了我!?”
“我做张澜澜做了十二年,那本就是我的名字,我的身份!”
“可你来了,你一夕之间夺走属于我的一切,逼得我去做楚恪。好不容易我做到了,我在这儿有了姓名和朋友,我承认了他,他也认了我。这时候你又来了!又要从我这儿抢走一半!我的姓名,我的身份,我什么都要分你一半!”
楚恪用红眼睛瞪着张澜澜,仿佛一只囚笼中的困兽在撕咬着铁栏。
他的脚步越走越重,每一步都是地动山摇,喉咙里像塞了块儿热碳,每个字都是滚烫的血汗凝成,少半个都不行,全是他十年来的痛苦与愤怒。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他要做我楚家继承人时没问过我,他要去找你回来时也没问过我。一直都是你,从来只有你,我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他一双手抓住张澜澜的肩,动作大而迅猛,直接把人提了起来。
“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是我在他的身边!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也是我和燕择救了他回来!现在尘埃落定了,你却出现了……你都为他做过什么!?你凭什么在这儿和我商讨公用身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楚恪关不住心中的怒火,像泄洪一样全宣出来,全倒在眼前人的身上。
泪想流出来,可全被怒意和尊严堵在那儿,于是眼睛像冲了气的血球,呼吸像风雨前的雷电,沉重地要在空气中炸出一连串火花。
张澜澜没出声,这人始终没一句辩解,只用一种温和悲伤的眼神看着他,等着他把这些年的委屈一点点地倒尽,等着他把心里的血泪全诉出来。
然后这人才开了口,用一种欣慰而又苦涩的语气说。
“你很在乎他。”
楚恪狠狠地拧着他的衣襟:“放屁!小爷只在乎公平!”
这前后两句牛头不对马嘴,可张澜澜却听笑了。
“既然你这么在乎他,我就能放心和你说接下来的话了。”
楚恪手上一松,放开了张澜澜,换上了一种冰冷又警惕的眼神。
“你还想和我讨价还价?”
张澜澜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的确是和你商讨公用身体的事儿,但不是公用一具身体,而是两具身体。”
楚恪愣了好一会儿,像是刚刚那句话钻进了他的脑壳子里,把肉绞成了一团烂泥,什么理智都不在了。
“两具身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在地下住了十年,也不是什么事儿都没做成,至少我和邪神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朋友,而他也答应了我,事成之后,给我一些额外的奖励。”
楚恪越听越糊涂,依旧追着上一个问题不放:“你说的两具身体到底是什么?”
张澜澜唇角一扬,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样看着楚恪。
这一刻,楚恪竟觉得他的笑容像极了楚慎。
“你不会忘了,我们在现代世界还有一副身体吧?”
第151章 大佬把身体换啦
燕择去寻楚慎的时候, 他正在与寇雪臣喝茶。
寇雪臣是一口一口地慢品,楚慎倒好,一杯还未吞下肚,另一杯又拿了起来,颇有老牛狂饮的风范。
他能喝得这么快,恰恰说明他心情不错。
若是他心情不好, 那他只会一滴不沾, 和木头似的杵在某处看风景, 渴到嘴唇发裂发干了也不管。
两个弟弟的事儿还没解决, 这人哪儿来的好心情?
除非是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内情,或是这些人已经私下达成了某些协定,而这协定两个弟弟一定告诉了楚慎, 寇雪臣大概也会从楚慎口中得知……
等等, 那他不是又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么!?
燕择二话不说冲进来,一把拉过笑哈哈喝茶的楚慎,直接把这人推进了房间。
一对一的审问时间到了。
楚慎拉了拉衣摆, 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又发什么疯?我好端端地喝茶,把我拉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燕择故意板着脸:“老子告诉你,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你弟都和你说了什么。”
楚慎面上一松,放出点快活的笑意来,眼里竟透出点打量的味道。
“我当是什么,你觉得他还能说什么?不过是叙叙旧,说说这些年在地下的经历罢了。”
“你又不老实。”燕择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 “你肯定已经和他们盘算好了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
楚慎忽然收了笑:“那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不告诉你?”
燕择想了想,铁合石砌的面上现出了一道裂缝,他是心虚了。
他自然是知道对方有什么理由了,这理由多半还是自己给他的。
“因为……我最近和商镜白走得有一点点近?”
楚慎的右半眉高高地耸了一下:“一点点近?”
燕择理不直气也壮:“也就一点点。”
楚慎的眉又向下一撇:“你是不是把楚恪的过往告诉他了?”
燕择一愣,随即苦笑道:“他的过往既不是秦门机密,也不算是楚家秘辛。商镜白如今和我们在一条船上,我和他说,也是想让他帮我分析分析。”
话未说完,楚慎就把一根手指戳在了他的胸口,指着的位置不偏不倚,不上不下,正好是一个人的心脏。他就那么亮出一分冷笑,仿佛把是与非都看清,一切谎言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你不是想让他帮着分析,你是想让他帮着楚恪一点儿。”
燕择装着傻揣着笑:“我想让他帮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外人。”
“可你以为我会偏心另一个弟弟,你怕楚恪吃亏,所以宁愿把秘密告诉商镜白。你觉得他作为一个外人,会比我更爱楚恪。”
“没凭没据的,你可别冤了老子。”燕择的语气已不那么理所当然了,“是你每次遇见这个弟弟的事儿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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