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相反,你若取了药就直接回去,就算最后我们都死了,至少他能活下去。”
燕择的面色已接近惨白:“你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海上。”
楚恪笑得放荡不羁:“怎么,你舍不得呀?”
燕择咬了咬牙:“舍不得个屁,老子回来之后三哥一定把我宰了。到时我就去地下陪你了。”
楚恪笑了:“怕什么?计划是我要改,诱饵是我要做,一切都与你无关。”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封好的信,交给了燕择。
“这是我为你写的证明信,你回来之后就把信交给他,他看了以后就不会怪你。”
这人说完还正色道:“信你一定要保存好,一旦遗失,没人再能为你证明,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你背叛了秦门。楚慎也会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前程尽毁是轻的,你的命都得交代在他手上!”
燕择接过这封贵重无比的信,一转手就把信放到了蜡烛上,火立刻蹿上来,把信纸一寸一寸地吞,而他的脸色却平平淡淡到了极致,仿佛只在烧一根草。
楚恪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燕老六,你在发什么疯!”
他上前就想抢下信,燕择却躲开他的手,把那灰烬一抖,眼里也抖出了点不一样的光芒。
“四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老子也有些话你得听好了。”
“如果我把这封信交给三哥,三哥是不会怪我,相反,他还会为我担上一切罪责。廖将军若要怪下来,他一定顶上,一切刑罚都会去受。”
“我费尽心思把药运回来,你们的命,我的前程和义气都抛到脑后,难道就是为了看他替我受刑,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看着那地上的灰烬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当年在烈焰里重生的自己。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老子做个彻底的叛徒,死在我爱的人手上吧。”
第26章 26、大佬的命与愿望
当燕择被赶出秦门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楚慎是不想让他死,是想让他生不如死。
在秦门的势力范围内,没人会给你治伤。
任何与秦门交好的帮派,都不会收容你。
每个秦门中人见到你,都会给你一口唾沫,骂你一声叛徒。
三哥啊三哥,你这心狠起来,真叫人只能说一个“服”字。
哪个说你仁义无双的,拖出来打死才好,明明是个眦睚必报的混蛋。
燕择骂了声娘,死在楚慎手上他认了,毕竟人家弟弟是葬身大海了。可这样带着一身伤死在野外,死前不知要受多少折磨与羞辱。
死后更惨,叛徒的尸体没人收,多半得喂野兽。他生前潇洒纵横,总觉得死要死得轰轰烈烈,没想到最后会这么不明不白地走,像无人在乎的一根野草。
楚慎还真是了解他,知道他不怕死,怕的是死得悄无声息。
这要比死在秦门,还叫他难受百倍。
可走着走着他就发现蹊跷了。
他得罪的人多到三个山头都填不满,想杀他的人该在路上排着队呢。可这一路向南,竟没半个人找他的麻烦。只有人躲着他,没人敢招他惹他。
咋回事?不对啊。
等他见着前来送药送盘缠的裴瑛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是他除掉了想对老子下黑手的人,对不对?”
裴瑛尴尬地沉默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燕择听得简直想把舌头咬了。
“咱们这位爷到底想做什么?他要老子生还是死?你给句准话吧。”
裴瑛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叹道:“在大堂那会儿,我看他是真想要了你的命。”
燕择没好气道:“你说这话,是觉得他应该要我的命了?”
裴瑛皱了皱眉:“你前头答应得好好的,出了海就什么都变了。如今情报没送回来,我们的兄弟也折在海上,我要是三哥,我连吃了你的心都有,何况是要你的命。”
“既然你这么说,那刚刚为何替我求情?”
裴瑛放下了伤药,秀气的面容隐在大树投下的阴影里,喜怒哀乐都藏住,只有睫毛在黑暗里上翘。
“因为我不想有人后悔。”
燕择疑道:“谁会后悔?”
“三哥若要了你的命,他日后一定会后悔。我若没能阻止三哥杀你,今后也会后悔。为了三哥,为了自己,我都不能让你死在那大堂上。”
燕择沉吟片刻道:“我若死在他手上,他舒坦,我也舒坦。你又何必拦着?”
裴瑛低头道:“三哥中毒期间,我看见过四少爷出入你的房间。”
燕择心头一跳,他都知道了?裴瑛立刻道:“你不必解释什么,这事儿我没告诉任何人。”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三哥都不清楚这事儿。
他不知道就好,燕择狂跳的心这才平静下去,他回过头看裴瑛,“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何那大船沉了,可小船却踪迹全无,这是什么道理?”
裴瑛用一种极为平静低沉的语气,说了一句让人背后汗毛倒竖的话。
“那份情报涉及的,是军中的细作。那廖将军,算不算是军方的人?”
燕择的脸色一瞬从白变青,三魂七魄皆出了窍。
裴瑛淡淡道:“小船踪迹全无,说明它应该是突破了重围,达到了北汗海域之外,可它还是没能抵达中原海域,是遭遇了风暴,还是被别的人灭了口?我说不清是哪种,也没有证据指向谁。”
燕择听得浑身一震,那伤口也似是活了过来,狠狠咬了他一口,咬得筋肉都要断了,呼吸都要停了。
“如果姓廖的和北汗有勾结,那他势必要拿这件事做文章……那秦门……秦门……”
他疼得浑身是汗,几乎说不下去,裴瑛却在这时指出道:“燕择,你已不是秦门的人了。”
最能伤人的话往往不是疾言厉色的叱骂,而是平平淡淡地陈述一个真相。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让燕择愣了好一会儿,愣过之后方觉心痛。
因为急火上心的一瞬,他几乎忘记自己已被赶出秦门,也忘记自己头上顶着什么样的帽子了。
是啊,我已不是秦门的人了,秦门的人看见我还得吐口水呢。
可那又怎样?
心头冒着冷冰冰的血,他抬头转脸,眼里还是热辣辣的光。
“我不是秦门的人,可你还是。你必须立刻回去警告楚慎!”
裴瑛安慰道:“这个你放心,三哥早已看出这点,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秦门的。”
燕择咬了咬牙,“老子就是担心他不惜一切保秦门,才要让你回去警告他。你可别会错了意!”
裴瑛却低着头给他数盘缠,燕择想起这人绵里藏针的性儿,忍不住提醒道:“我若爱一个人,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一错再错。楚慎那样的死性子,你若不拉他一把,迟早有一日他要把自己给活活耗死。你不会以为由着他胡来,就是爱重他吧?”
裴瑛对此却有不一样的看法。
他抬起头,在燕择烈油浇火的眼神里,慢腾腾说出了一段话。
“你若去爱一个人,难道不该尽己所能去达成他的愿望,守护他想守护的东西?你把他热爱的东西一样样毁了,然后再去保他的命,你自己是安心,他却生不如死,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
楚慎的命和楚慎的愿望哪个重要,这道题像一道横在他们中间的河,答案是河水底下的石头,他们只有把身体一直沉下去,沉到自己快溺死的时候,才能勉强摸到这块石头。
所以燕择没法说服裴瑛,裴瑛亦不能说服燕择,两人站在河的两岸,就此别过。
再见面时是一个月后的雨天,燕择发现裴瑛居然伤得不轻,连步子都走不稳了。
这自以为是的瑛妹身上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回去以后被楚慎打了?
燕择一时幸灾乐祸,一时又担心裴瑛真受了委屈,他悄悄跟在这人身后,裴瑛注意到他的踪迹,遣散随从,在一个小巷子里和他碰了面。
燕择本想戏弄他几句,可一见他面色苍白、脚步踉跄,立刻正正经经地问:“你怎么受的伤?”
裴瑛强笑道:“没大碍,就是挨了几下板子。”
燕择道:“谁打的?楚慎吗?”
裴瑛只言辞含糊道:“不是他,但和他有关。”
燕择察出不对了,不安的气息一丝一丝从背后爬上来。
“什么叫和他有关?你说清楚。”
裴瑛低了头道:“姓廖的不肯放过你,三哥只能与他讨价还价。”
他肯为了我和那狗屁将军讨价还价?看来是内疚了,燕择心底一暖和,笑不自觉从面上溜出来,但裴瑛伤势在前,他又把喜色憋回去。
“那他是赔了多少银子?割了什么营盘?这和你的伤有何干系?”
裴瑛没说话,燕择疑道:“那姓廖的不会是狮子大开口,既要银子又要打你屁股吧?”
可这不对啊,要银子是正事儿,打裴瑛板子算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他给自己送了药,让自己活过了这一月?
他越想越不对,裴瑛的脸色也越憋越白,像有什么极可怕的东西扼住了他的咽喉。
这人看着像是要随时倒下,燕择看得简直有些怕了。
“到底咋回事儿?你和我说实话。”
“姓廖的嫌三哥处置得不够,他想抓你回来,打断四肢,废去武功,叫众人都看看叛徒的下场。”
“楚慎为了这个和他讨价还价?他是怎么还的?”
“三哥把打断四肢还价成了只打断双腿。”
“可我的双腿还在这儿,你难道是来这儿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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