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顾飞观果然出了房门,嘱咐刘心烈去寇家米铺请人。燕择这时走上前,张牙舞爪似的跳:“没脸没皮的玩意儿!你带了一堆人来就为了占着本侯的房间不放?还是妄想把本侯的美人掳走?”
“我告诉你,别说你是秦门二爷,就算那裴瑛裴大爷到本侯面前,本侯都能叫他一声妹妹。你们的头头楚慎见了我,也得乖乖给我在床上躺平。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本侯面前耀武扬威?”
他越骂越过分,句句都是肆意张狂,顾飞观却依旧没太大反应,刘心烈却已瞪得眼红,舒灵之更是羞得脸红。楚慎在屋里头听得面色铁青,直想冲出去塞了这人的嘴。
不是因为他骂得太难听,而是因为他骂的都是真的。
这人一半心在演,另一半心是想在他楚慎面前炫耀。
个死兔崽子,给点颜色你想拼出个彩虹啊?
顾飞观听他骂完了全程,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只等燕择喘口气的功夫,他便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小侯爷若想接着骂,我让人给你斟杯茶,但我这些弟兄都是新人,脾气燥,忍不了,待会儿若动起手,还请小侯爷多担待。”
燕择先是一愣,随即指着顾飞观骂道:“你把话再说一遍?你还敢威胁本侯?”
顾飞观淡淡道:“一口一个本侯,可口说无凭,小侯爷身上可有什么凭据,证明你就是薛明骨?”
燕择狞笑道:“自然是有的。”说着这人就递出了一枚玉牌,正要得意几分,顾飞观只随意掂量了几下,“这玉牌上面是写了‘广寿候府’四字,可玉工一般,难保不是作假。冒充王侯是重罪,我会派人请衙门的捕爷来看看。证明身份前,玉牌先在我这儿,小侯爷在屋外呆着吧。”
这玉牌明明精致得很,他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却极好,众人听得忍俊不禁,燕择就差扑过去一顿撕了。
楚慎听得连连咳嗽,病身虚软卧榻,心里却只想着抄起扫把去揍人。
不过燕择骂着骂着也停了,他爱过戏瘾,但不敢真惹人家动手。顾飞观这无面大佛若真看出什么,做唐僧的楚慎无碍,他这孙猴子得亏。这哪儿行?不能给死老二赚了去。
顾飞观转身进了屋,紧紧闭上门,锋锐森冷的目光只落在楚慎一人身上。
“米铺的人半个时辰内必到,我希望在这段时间内,你能和我说实话。”
楚慎故作诧异道:“难道二爷觉得我刚刚说的全是假的?”
顾飞观的目光往下面一沉,“你说的若是真话,可敢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楚慎身上丝毫未动,只是眉头微微抬了一抬。
他那只掌心受伤的手一直在被子下面暖着。手被燕择拿了白纱细细包扎过,可只要把纱布一揭,伤口就一眼分明,什么都瞒不过。
瞒的是什么?瞒的就是他留在夷光殿门上那半个血掌印。
顾飞观若注意不到这点,那也别在秦门五杰里当老二了,排到末尾陪燕择得了。
顾飞观见他一言不发,只慢慢坐到身边,不急不缓道:“世人只知指纹,却不知掌印也同指纹一样独一无二,那青天观的夷光殿大门上,多了一个新鲜的血掌印,只要我比对一下公子的掌印和那门上的掌印,一切都能明了,公子说是不是?”
楚慎苦笑道:“好像是的。”
顾飞观道:“你一有病二有伤,三那粥没动过,可见你还饿着。送你一个结论,你打不过我。所以当我让你说实话,你最好现在就说,一个字别漏。”
他口气和表情都淡得很,直让人想把撒把盐,明明是在威胁审问,听着却像是讲事实、摆道理,没一刻是疾言厉色,刀和剑都在平平静静下。可一般人听到这儿,只怕已是喘不过气了。
要不是因为不愿暴露身份,楚慎现在就想给这“顾阎王”鼓掌。
但他现在只能适当地露出几分无奈,让一声两声的叹从嘴中溢出。
“我的确是去过那道观,那八人也是我杀的。”
坦白的时刻到了,顾飞观眼中是精光大盛,“你一人杀不了八人,谁是你的帮手?”
楚慎道:“我是有帮手,但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也不会告诉你他去了哪儿。”
顾飞观话锋一转道:“不如说说别的,比如你为何杀那几个人。”
楚慎道:“因为我想救霍闲非。”
顾飞观目光一跳:“ 难道你不是霍闲非?”
楚慎笑道:“我怎么会是霍闲非?我叫叶天阔,是被霍公子救过的一个人。”
顾飞观道:“那霍闲非在这件案子里是什么角色?”
真正的戏肉来了,楚慎面色沉郁道:“从侯府里逃出的人就是霍闲非,小侯爷和八位高手追的人也是他。我得知他受人追杀,就早早躲在青天观外,让他和身边的人躲入观内,由我负责拖延时间。”
顾飞观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拖延时间的法子,就是与那位小侯爷‘偶遇’?”
楚慎点了点头,嗤笑一声:“我与他来了一场艳遇,这狗侯爷被我迷得七荤八素,但他仍不肯放过霍闲非,还是让八位高手去寻霍闲非。我只好想法子迷昏了小侯爷,进入青天观,与霍公子并肩作战。”
顾飞观道:“但是从现场来看,有另外的人帮了你们。”
楚慎点了点头:“我们力不能敌,眼看就要被杀被擒,这时一个人从井里蹿了出来,几剑就了结了这些狗贼。”
顾飞观道:“那个人就是燕择?”
楚慎道:“他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他剑法极高,是位不可多得的义士。我们得救后,霍公子伤势太重走不了,也是他把霍公子送到了‘赶山郎中’那儿。”
顾飞观道:“他送走了霍闲非,而你却回到了小侯爷那儿?”
楚慎冷笑道:“我回到小侯爷那儿,在他身边躺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这人醒来,看见我又伤又病,还以为是昨晚他在我身上动得太厉害。”
顾飞观眼中幽光一闪:“既已除了八大高手,何不把这人一并杀了?”
楚慎目光含恨道:“我和霍公子都恨极了这小侯爷,可他现在还不能死。那侯府里还困着许多无辜良民,我只有与他交好,才能借机混入侯府,把那些人都解救出来。”
顾飞观道:“但你如今还是被我发现了。”
但你如今还是被我骗了。
楚慎在面上是败者,心里却知道自己赢了。
正因为他了解顾飞观,才知道这人从不信别人给的真相,他只信自己观察得来的真相。
对付这样一人,得先给他一层假得过分的谎言,但这不是真招,不过是一层再浅显不过的诱饵。
等他把这诱饵拆了,便奉上第二层谎言,这个说法得半真半假、若虚若实,中间还得夹杂点义气与血泪,如此才能一击致胜。
但出招是出招,接下来还得动情。
楚慎叹道:“二爷想公事公办,我绝无怨悔,只求二爷把我交给衙门后,能去‘赶山郎中’那儿把霍公子保护起来,只要他能活着开口,我死也无憾了。”
顾飞观道:“赶山郎中那儿我已派人去看过,的确有一个重伤病患在前天夜里被人送到他那儿,这个伤者已被保护起来,如今伤势稳定,不日就能醒转。”
苏逢真的身体还活着,他还有希望醒过来。
戏演了大半,楚慎终于真情实意地松了口气,脸上全是红彤彤的喜悦,嘴上连说几个“好”字。
顾飞观见他面露喜色,忍不住提醒道:“有空去想别人,为何不想想自己?”
楚慎道:“二爷是想现在就带我去衙门么?”
顾飞观道:“带你去衙门做什么?我是秦门顾二爷,又不是衙门的顾二爷。”
说着说着他居然笑了,这一笑可不得了,像沙漠里下一场淋淋漓漓的雨,使万年不变的石头缝里都开出一朵花儿。
楚慎故作惊讶道:“二爷是想放过我?”
“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因为这个人的缘故,我才能站在这儿同你说话。也因为那个人的缘故,我有时会变得不像是自己。”
顾飞观转过身,看了看那碗还没凉的粥,把它放在了楚慎床侧。
“我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但你刚刚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见。死在青天观里的八个人,全是燕老六杀的。”
站在外头的燕择打了个喷嚏,惹得众人一阵偷笑。
屋里的楚慎却咳嗽了起来,顾飞观没声没响地听他咳了一会儿,忽走上前去。
楚慎以为他又要试探,心中正提防,结果这人小心翼翼地上前,非常认真地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拉,盖严实了,拍了几下,然后轻声走了。
楚慎愣了一会儿,忽想起来,他刚刚弓着背咳嗽起来的样子,应该是让顾飞观想起了三年前那个躺在病床上,虚弱地等死的楚慎。
他看了一眼那碗还没凉的粥,不知怎的就笑出声来了。
这个老二,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扯被子啊。
第29章 大佬的小小任性
顾飞观带着人离开, 也把玉牌留给了燕择,后者冲进来看了看楚慎,“他怎么这么轻易就走了?你和他说了什么?”
楚慎缩在被子里眨了眨眼,“和他分享了一下我刚刚编的故事,他看上去好像信了。”
这人笑得一脸无辜,燕择便知他使了坏水, 把一向冷心冷情的顾老二都骗了。
可想来想去, 他还是憋不住要问:“你为何非躲着秦门?难道你不愿去见秦灵冲?”
楚慎却说了一句让他觉得十分奇怪的话。
“我不是不想见秦灵冲, 我是不想见裴瑛。”
燕择的眉头皱得老高:“裴瑛不是你在秦门最亲近的人么?”
这人难道连裴瑛都信不过?那还信得过谁?总不会是秦灵冲吧?
上一篇:我穿回来后,成了不死之身
下一篇:穿越之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