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他怎么能出现在这儿?这可是秦门在青州的分舵。他不去赴宴也就罢了,还在“华鼎轩”上凭栏看景?
燕择身上汗毛倒立,眼看要有一道杀气冲天而出,楚慎忽把他按住,压低声音道:“别动杀心!你的杀气太明显,他不可能察觉不出。”
燕择淡淡道:“你永远只会护着自己的仇人,是吧?”
楚慎不知该如何接话,萧慢却飘到他们背后提醒道:“老抠让我告诉你们,这个人会等在这儿接应你们。”
楚慎奇怪道:“他是和我提过会有人接应,可怎么会是沈叹?”
萧慢道:“他说这人老缠着他报恩,他嫌烦,就顺手一用,算是给你个惊喜。”
楚慎:“……”
这的确很有寇雪臣的风格。
既是接应,他们几人就从草丛里走了出来,沈叹先是吓了一跳,认出是他们就松了口气,赶忙迎上去,面上满是热情诚恳,像觉得自己能派上大用场了。
“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们了。”
燕择依旧看不惯这人,连眼神都不往他身上落,倒是楚慎,上去就握住了这人的手,一阵寒暄一阵客套,表面上像久别重逢的战友,实际上每句话都在问,不一会儿就把情况摸了个透。
“四海升平厅”防卫森严,没人带路绝对进不去,沈叹这次是代表赤霞观前来,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小师弟,现下师弟被他灌了酒,正躲在“华鼎轩”的书房里贪睡,所以换上赤霞观的两套道袍,燕择和楚慎就可以冒充他的两位师弟赴宴了。
楚慎笑道:“沈公子想得周到,等得辛苦。”
沈叹双颊一红,倒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燕择只冷笑一声不说话,这人不管眼下多良善,那骨子里都是带着原罪的,头上永远顶着“终身大敌”的头衔,一分一毫都不能改。
楚慎却看出他心思,暗暗捏了捏他的手,“宴上龙蛇混杂,弄不好就有人认识你,你小心点吧。”
说是小心被认出,实际是提醒燕择冷静克制,所幸他还有些余威在,燕择虽冷着脸,但到底没放出混账话。沈叹也不傻,一眼看出这两人火花暗流,他不便问,只知燕择对他有杀气有敌意,楚慎是那个负责拦他的。
可杀气从何来?敌意又是为了什么?
沈叹想来想去不明白,眼下也不容细想,他只能先带二人去换道袍,然后领了他们一路向前。
这人口才极好,一路上说宴上的情形,详详细细全无瞒,实是口吐莲花、舌绽七星,说到一半话锋又转,解释了一下他两位师弟的情况,省的他们遇着别人来问,答不出话。
楚慎笑道:“老抠真该提前和我说,这下临时硬补,怕是有些来不及。”
沈叹安慰道:“霍兄不必担心,若有答不出的问题,我只会代为回答,反正师弟们都是年轻腼腆,不会有人怀疑。”
燕择忽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取名为沈叹呢?”
他见这二人越聊越和洽,心里看不过,就冷不丁地插一句。
沈叹却觉得这是燕择的敌意减少,正是破冰灭火的良机,热情地解释道:“我虽失了忆,但总梦到一些人和物,梦里似乎总有个人,想尽各种法子杀我伤我,可杀完伤完,最后总发出一道叹息,我把这事儿与黄神医一说,他便建议我取名沈叹,意为找到这人,他可能就是让我重伤失忆的元凶。”
楚慎心底一沉,燕择却在这时耸起了眉毛,像看到了一场极好的戏。
“人的叹息和人的呼吸一样,各种各样,有长有短,不如霍兄先叹一口气,让沈公子听听看?”
楚慎瞪了燕择一眼,转头看沈叹道:“记不起是憾事,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沈兄与其挂怀过去,不如放眼未来,那才是顶要紧的。”
沈叹苦笑道:“师父他老人家也这么劝我,可我心里总觉得什么地方空空的,若不及时补起,就得一辈子空下去。”
楚慎听着此话,又看着他脖子上那道显眼的凤形伤疤,只觉心里千头万绪涌上来,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什么都像是有理,什么都似是无绪。他当时到底做的对不对?他做的选择究竟是符合公理还是更符合私心?
答案已找不出,都淹在那场醉韵楼的大火里,火光似乎还跳在他心里,火舌还在他的肠胃里往上蹿,蹿到心脏就能把肉烧焦,把血烧沸。
可那又怎样?他只能继续走下去,直到头破血流,走得再也走不下去。
燕择忽的拉住他的手,皱眉道:“你又在想什么?脸色难看得像开水里泡着的猪。”
楚慎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悄咪咪地想挣开,可对方不给他挣脱,只手指扣手指,死死攥着,一双眼直勾勾挂在他身上,不讨出个答案不给撤。
楚慎苦笑一声,他越来越习惯被这人拉扯,稍稍一挣像只是做个样子,似乎他的身体在接受燕择,他的手不想把对方推开,他的嘴不会下意识地说些狠话,让对方难受、伤心。
但沈叹这时也看了过来,他只能现编,“我只是在想,在宴上见到那些熟人会是怎样的情形?”
燕择看上去没信这话,沈叹却道:“霍兄有熟人在宴上?”
楚慎搪塞道:“寇老板不就在宴上么?他自然算是个熟人。”
说着说着他们就走到了“四海升平厅”的门口,门口的侍卫正好交班,他们顺利进去,也没遇到什么盘查,一入大厅就见到红桌数十盘,各色人等数百人,楚慎定睛一看,在最中央的那个圆桌旁,不正坐着五杰、秦灵冲和张澜澜么?
五杰看着正好,秦灵冲面色微红,像是喝了点小酒。
就在他把目光从秦灵冲身上移向他身边的张澜澜时,这人也把目光移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巧和楚慎的目光撞到一块儿。
四目相对,似海水碰山火,白月遇烈日,两人都觉得心底一阵噼啪乱跳。
第51章 大佬的兄弟再会
商镜白把楚慎死讯一说, 楚恪就一拳揍向了这人。
不单因为他觉得这人是胡说八道,更因为他要把楚慎死亡的可能也一并打碎,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不容许这可能在眼前飘。
结果可以预料,商镜白轻轻一闪,拳头落了空, 楚恪的后脖子挨了一记手刀, 刀一落他就头晕眼花, 气息一滞人一倒, 头几乎都撞在床架上。
还是商镜白及时一挡,才免得他撞得头破血流。
挡完他还叹了口气,把楚恪的身子扶正, 对着这人语重心长道:“你若不信, 跟着我去赴宴不就得了?”
楚慎就在宴上,是真是假见了就知,完全不必出手。
楚恪明白这点, 但也立时醒悟过来,这故意透露的死讯,分明是商镜白的最后一次试探。
前两次试探不过为了测试他的心性, 后一次试探才是重中之重,为的是考校他的身份。
如今他听闻楚慎的死讯就丢了理智大打出手,他是楚恪的可能性就大大上升,是死士的可能性却低到不能再低。
奶奶的,还是被这白面狐狸给算计了。
楚恪咬了牙不说话, 只按着红红肿肿的脖颈部分,盼能早点见到楚慎。
他可不信楚慎会死,更不信秦灵冲那厮有本事算计得了楚慎。楚慎只有自杀,他杀是绝不可能。
无论如何,等他见到这臭脾气大佬,先上老拳怒揍一顿,再狠狠咬这人一口,如此才补了这些年的委屈愤懑。
两天后,楚恪果然如愿以偿地随商镜白赴了生辰宴。
易容乔装是在所难免,帖子是真的,但身份是假的,他随商镜白和四煞一同进去,这四人仿佛不知他是假燕择,依旧以为他是失了忆。那何星斗和他极为热切,可惜楚恪心不在焉,套话都不太用心。
一入宴,他就东张西望,满满当当的武林豪杰都不在眼里,他只想看见一个楚慎,上天下地就这么一个混账大佬。别人不用去管,红颜美色都不往心里去。
他看向中央,果然那里坐了秦门五杰,以及秦灵冲,和他身边的副门主楚慎。
好家伙,终于寻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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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慎一见着张澜澜,就觉得心里砰砰乱跳,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又涌了上来,仿佛他在哪儿见过这顶着自己面孔的人。
可老站在门口也不行,沈叹一使眼色,他和燕择就只能跟着他走,走到西偏角一张桌旁坐下,酒菜都已备好,他们先吃几碗就行。
可楚慎心里惦着人,筷子都当不存在,菜也当是馊的、腐的,闻着臭不可闻的,一个人肚子里装满了焦灼、忧虑,可不就饱了?
燕择冷飕飕道:“你怎么就顾着看那桌?别的你都不管了?”
楚慎这才想起,老抠先他一步赴宴,人一定还在,至于萧慢,他有的是轻功潜进来,不过人多的地方他也不愿进。这两者倒无需担心,需要担心的只有秦灵冲那一桌,还有魏浮风那一桌。
对了,魏浮风怎么还未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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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澜澜从未见过如此大场面,一来就看得眼花缭乱,红红绿绿的少年少女他看不腻,奇形怪状的武林人士他也觉新鲜,若不是等会儿要应付魏浮风,他只觉一切皆是完美。
早知出远门这么好玩,还有谁乐意去当宅男?
刚这么想,他的美人雷达就“嘟嘟”一响,这人眼一扫,见到门口来了位身穿道服的少年郎,脖子上顶了一道酷似刺青的红色伤疤,他后头还领着两个小师弟。做师兄的仙风道骨,做师弟的也形容清隽,如三道香风刮进这酒池,在水浒传party里灌入了一股偶像剧画风。
可其中一位师弟却站住脚,眼珠子直直看向张澜澜这边,他目光与张澜澜的目光一撞,说火花四射都是浅的,张澜澜只觉内心要喷岩浆了。
这是什么感觉?对方也不是天仙,总不至于一见面就心动了吧?
张澜澜摇摇头,确定这不是心动,而是一种奇异的,从未有过的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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