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客气完就是发难,商镜白眯了眼微微笑:“可我实在好奇,阁下如何对秦门秘辛知道得如此清楚?楚副门主中毒之事怕连五杰都未必清楚,你怎知他所中何毒,何时中毒,又怎知寇老板能替你作证?”
果真是商镜白,一下就问出三句要害,一句赛似一句狠,倒真让楚慎觉得有些难缠。
秦灵冲也在这时把目光投向楚慎,他从第一次见到这人时就觉得熟悉,但又看不出究竟是哪里熟悉,只觉对方说话的语气、腔调,都像是在哪儿见过。
但细细一想,商镜白所言的确有理——雁山派的霍闲非,与秦门素无瓜葛,如何知道这么多秘密?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剑林小辈,如何就指挥得了寇雪臣与萧慢?
别的不说,这二人一个傲慢狂放,一个孤僻古怪,都是秦门想请都请不到的人,他却轻而易举地一句话、三声咳,就把人给唤出来了。
想不怀疑,实在很难。
商镜白见楚慎一时沉默,心知问到关键处,只想更进一步。
谁能破得了他的精心布局?莫不是哪个大人物扮作霍闲非的样子出来搅局?
若是如此,他属何方势力?是楚慎的人?还是朝廷的人?
这个人的身份必须揭破,他转身看向寇雪臣与萧慢,似笑非笑道:“你们的朋友犯了难,二位怎的不帮衬一声?”
寇雪臣双眉一挑,正欲骂得这小白脸找不着北,楚慎忽道:“我与寇老板是私交密友,恰好知道一些事。此次不请自来,只为见上楚副门主一面。但没想到宴上会有这么多波折,更没想到不请自来的人有这么多。”
他目光一折,把那机锋都甩到了商镜白身上,裴瑛借这机会上前一步,接着他的话往下问:“这是秦门分舵,宴主是秦门舵主,教主是受何人所邀?如何进的来?”
好问题,好接力。
商镜白把目光往身侧一放:“我自然是被这位陈副舵主请来的。”
锅是骤然天降,陈轻素脸上青红交加,恰似一道炒糊了的青菜牛肉,黑油都泛在鼻尖脸颊,冷汗全附在背后淋淋下。
“噗通”一声,这不可一世的副舵主当众跪下,朝着秦灵冲的方向连连磕头,每一磕都震得地砖咚咚作响。
“门主恕罪,小人是被那江不实所欺,被那贺霜然所哄,才闹出这等笑话!小人请商教主过来,不过……不过是为想别人做个见证……小人绝无反叛秦门之心,还望门主明察!”
说完他抬起头,头上赫然已磕出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痕,显然磕头是用尽十分力。
崔乱啐出一口唾沫,满脸不屑道:“无耻小人,你杀敌时若有磕头这般用力,也不必当一个区区副舵主!”
温采明捧着肚子笑:“这样的戏码我只在台上见过,不想在台下也能见着。”
顾飞观接着这话往下说:“他想把罪名一人独揽,不知门主能否相信他背后没有主使者?”
这话分明指着魏浮风,疑心他主导了这一场又一场的大戏。
不怪他这么想,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堂堂一名分舵主,需要他发言的关键时一言不发,非得憋着木着,坐视事态恶化,如今副舵主罪名昭彰,他这正舵主又如何逃得过去?
秦灵冲转过头,他觉得这一遭也算是来对了,至少他认清魏浮风不是什么含冤受屈的小白花,这人到目前为止都未曾看那陈轻素一眼,显然是已把他当做弃子,肯定要把罪都推到副舵主头上,自己逍遥法外。
岂能容他得意?
秦灵冲打定主意要这人俯首认罪,在天下群雄面前颜面尽失!
他眯了眯眼,冷哼一声:“魏浮风,你可知罪?”
魏浮风立刻跪下,“主使者正是属下,门主不必再问他人。”
秦灵冲登时一懵,怎么这人把罪全揽自己头上了?这不对啊。
他刚要再问,那陈轻素又开始磕头,这一磕却是身上一震,背部射出三道金光,霹雳急电一般袭向秦灵冲。
秦灵冲躲闪不及,身旁裴瑛正要搭救,但有一人居然比他更快。
这人是魏浮风,就是那个一直跪着的魏浮风,忽的挺身一起,手上卷袖如软铁,三道金光被这铁袖一收就没了影,下一瞬间这人站定身,手从袖间出,掌心甩出三道“四角追星镖”,道道直冲陈轻素。
陈轻素向旁一闪,崔乱正待上脚一踢,这人却拧身一纵,如游鱼入水般一个投身蹿到商镜白处,转眼人被四煞所围,一时如入铜墙铁壁,使崔乱一时追不得,只能退。
陈轻素立刻像有了底气一样站直了身,冲着那魏浮风摇头叹息道:“方才那么好的机会你竟错过。老魏啊老魏,别告诉我你从没动过那心思。”
魏浮风却道:“我不是从未动过,我是一直都有那心思。”
陈轻素先是一愣,随即怒道:“你和我一样想叛出秦门,为何不让我杀了秦灵冲!?”
这也是秦灵冲疑惑的问题,他看魏浮风,对方却看了看陈轻素,那目光依次向后,把大名鼎鼎的八煌教四煞都一一看在眼里,看到商镜白时,这人面上便有了些异样的光,像是冰冰凉凉的警惕,又像是嫌恶与憎恨。
“我是想脱离秦门自立门户,可我没想投商镜白。”
陈轻素怒不可遏道:“脱离秦门后不另找靠山,旁人怎会容你自立门户?”
魏浮风冷冷道:“当商镜白的狗也叫自立门户?我若想投他,早些年就能这么做,何必等到今日!”
陈轻素恨铁不成钢道:“商镜白难道不比楚慎强?”
魏浮风冷笑道:“他还真不如楚慎,楚慎只会冷待我,商镜白却会要我的命!”
陈轻素见他冥顽不灵,一时变得恶声厉色:“难怪你混了这么多年都只是个分舵主,连你叔叔都不肯主动提拔你。谁知你这般鼠目寸光,不识时务!”
魏浮风淡淡道:“你倒很识时务,早早就和这位大教主牵上了线。”
陈轻素嗤笑一声:“兄弟一场,不妨告诉你,这大厅外边围着的都是我和教主的人,你和这宴上的所有人都一样,生和死都在他一念之间!”
话音一落,楚慎看见屋顶上已爬上数十人,个个黑衣带弩,如一道黑色巨浪覆住了金顶琉璃瓦,把光都遮得一丝不出,一抬手,弓|弩对准的皆是宴上宾客。
楚慎再看那门口,早已涌出另一队带盾的人马,军队一般立在门口将人堵住,两面墙壁后也有窸窣人声,想必另有刀手斧手埋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
前后左右皆被封死,这是要把人当瓮中之鳖了。
宴上人人变色,魏浮风却面色不变,只微微抬眉道:“你先前调走左右堂主去围剿山匪,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出?”
陈轻素只得意一笑,看得秦灵冲与裴瑛等人皆横眉怒目,楚慎与寇雪臣面面相对,皆觉此事不妙。
但他们谁都没有忘记,裴瑛先前一个眼色就让秋想容退去,这人如今去了何处?她会不会是宴上众人最后的希望?
大戏终于开幕,陈轻素知趣退下,让出位置给身后的商镜白,这人向前走出几步,对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楚恪伸出了手。
“到我身边来吧,燕择。”
他叫的似是楚恪,又似是在叫真正的燕择,言语之间温柔如春,与这宴上的绝杀气氛毫不相容。燕择听了暗自咬牙,楚恪听了低低一笑,随后这人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颤的事儿。
他扣紧了张澜澜的脖子,挟着人质往前一步。
张澜澜一脸错愕,想挣脱却挣不脱,这人面色坚冷如铁,看宴上众人只如看死人一般,看向商镜白时却是眉目恭顺,连说话都与从前不同,带着敬重与仰慕。
“人带来了,教主。”
说完他就把张澜澜往燕择身上一推,一剑刺向对他伸出手的商镜白!
第59章 大佬的兄弟相认
楚恪凌空一起, 自上而下一剑刺来,人像蓄势已久的弓箭,一放弦就再不能挡,万千压力都于一瞬爆开。
感谢燕择身体自带的绝妙轻功,一切都能在瞬间绽放。
再看他那把剑,剑上无装饰, 无华光, 可剑袭来时的破空之声, 却像是万籁俱寂里的第一响, 急蹿、猛钻,有了这剑响,天下间别的声音便不作数, 剩的只有与金属撕裂穹苍的巨响。
楚恪的剑法不算刁钻, 但直接、有力,气势已无人能阻!
劲风已卷起人的袖角,杀气已打在人的脸颊。商镜白还能怎么办?
他只能退, 退了也不能失风度,像一只翩翩白鸟展开翅膀,双臂一张足微点, 身上的衣服是一尘不染的白,像冬雪秋霜凝在身上,撤走时流了一院子的月光。
他退时有三人一拥而上,分别是何星斗、苏桃染、殷小衫。
三人像三个天神降临人间,正挡在这剑光前, 一时眉扬袖摆刀烁烁,神通各显、奇招叠出。
何星斗先是一拳“开山裂峰”打向楚恪持剑的手,气如猛虎,势似洪水,打中就得当场骨碎!
可楚恪的腰身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向后一扭,人如陀螺般在空中旋,从上避开这拳,从下在何星斗的胸口上狠蹬一脚,因此借力向前一挺,竟然更近三分。
下一瞬他就迎来了苏桃染,这人单卷一抹水袖婉然,袖叠丝褶,千卷万卷里竟堆出一朵花。
桃花带血五瓣红,被她掌心一抚向前一推,朝楚恪的面容急飞。
楚恪却不敢小看这花,苏桃染的“骨肉花”,花是有形有色的真花,但不知被毒滋养过多久,开在人脖上能烂喉,开在脸颊能烂骨,血肉和花一道开,花筋花脉都是晶莹赤红,当真尸山血海开谢花。
于是他在空中连出数剑,硬钢碰软瓣,毒花自是一瞬粉碎成千万细片,可那花蕊里的金香却入了他的鼻腔,楚恪不得不屏息收声,人在半空揉身一转,待要落地再战,不料那殷小衫忽一刀掷出。
刀如狂风卷草,直朝他胸腹而来!
上一篇:我穿回来后,成了不死之身
下一篇:穿越之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