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裴瑛眼前一亮,正要走出,那贺霜然却一句话飘出口,正巧挡了他的步伐。
“五杰已与那秦灵冲一个鼻孔出气,他们的话怎能算数?”
楚慎摇了摇头:“可惜我说的不是五杰,而是他的一位老朋友。”
说完他那目光就直指人群,像要在其中寻找一位熟悉的身影。
还未等他找到,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被什么一把大手从中切开,于是人流分两半,一个人从中间慢慢走了出来,嫌恶地拍了拍肩上的灰,站住脚,在暴烈的日光下抬起头,露出一张寒雪般的面孔。
“在下寇雪臣,是副门主的一位朋友。”
他开口面无表情,众人却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白脸一样闷不作响的人物,竟是大名鼎鼎的“寄雪神枪”寇雪臣?
楚慎却暗道一声“坏了”,这家伙生了大气了。
寇雪臣说的是“副门主”,没加楚字,按楚慎与这人相处的十多年经验,他只有想打人时才会这么不严谨。
这地方人流涌动,一帮糙老爷子的汗臭味就能把人熏死,寇雪臣努力不开口,就是为的不吸入这口浊气。可忍到后面他也有些想吐,想也忍着,忍着忍着到现在,全是为了某人。
但某人进来半天,没和他搭话,没说萧慢下落,张澜澜一走他就跟着走,寇雪臣若不气,那就是假老抠。
这其中有个缘故,多年前他们三人结伴去山上玩,楚慎不慎把萧慢弄丢。找人找了半个月,寇雪臣也骂了楚慎足足半个月,每句都不带脏字,可都问候得细致妥帖。
直到半个月后他们找到萧慢,发现这人正在山上和一群山猫玩得欢,被问候的对象就换了个人。
现在楚慎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想寇老板应该能证明,楚慎是三年前中的毒。”
寇雪臣却道:“不是三年前。”
楚慎听得一脸错愕,老抠你居然气到不配合?
寇雪臣只横他一眼,慢悠悠道:“是三年零三个月前,不是三年整。”
说完他看向贺霜然:“他在那时找过我,所以我知道他是遭人偷袭才会身中奇毒,不是被人在饮食里下什么药。”
楚慎心中一松,他到底还是配合的。
贺霜然一愣,把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撞:“寇雪臣,你……你说话要担得起责任!”
寇雪臣冷笑道:“责任我想担多少担多少,倒是你,入宴至今说了几句人话?这么大年纪不知活到何处去,越老越像前朝的僵尸。”
贺霜然平日受尽敬重,却不料这年轻小辈如此猖狂,直气得须发皆抖,寇雪臣却连进三步,一步更比一步疾,步步都像踩在贺霜然的老骨头上。走到人前他终于停下,站在贺霜然身侧,回头一看,目光黑黑烈烈地射过来,像两把钢刀往下一绞,碎了这脏心烂肺。
“我听说阅微药庐刚与秦门有过生意争端,你家掌门把人家送上门来的订单都撕了。我倒想知道,你那些卖不出去的药材,是扔到地里去喂猪,还是捣碎成渣自己用?”
听到生意二字贺霜然就心底了然,“不牢阁下费心,新开的望昌堂刚把药材订了,今年的生意稳赚不赔。”
这望昌堂新近崛起,在各州都开设药堂,规模盛大,背后老板却神神秘秘,不知何人。但怎么想都比这寇家势大,比他要一手遮天。
寇雪臣见贺霜然得意,忽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河山太平寻济世,九州长安望昌来,不好意思,这望昌堂也是我开的。”
贺霜然脸上“哗啦”一下全黑,得意和猖狂一瞬成了惊恐与仓惶,像一道墙轰轰烈烈地倒下来,百十千万的墙砖都砸他身上,于是连站都有些站不稳,只拄着拐杖在那儿瑟瑟发抖。
前两句是望昌堂账房内的对联,因这对联不够押韵齐整,贺霜然见到时特意问了伙计一句,得知这是神秘老板自己题的,于是暗暗记下。如今听寇雪臣提起,他自知得罪了大主顾,今年怕是要血亏,于是凄凄苦苦站在那儿,别人问他他也不说,什么证词都憋着。
寇雪臣一摆大袖,毫不客气地从他身边走开,给了楚慎一个“舍我其谁”的眼神。
楚慎冲着他微微一笑,他知道寇雪臣从不让人失望。
第一回合,我方打出寇雪臣牌,敌方贺老头完败。
楚慎抬眼看去,那江不实正左眼转右眼,目光闪烁得很,于是他有腔有调地咳了三声,三咳之后,宴上就起了一阵风。
风穿过沈叹的靴子、走过秦灵冲的后背、闪过张澜澜的身侧,忽然掠到这江不实身边。
江不实只觉面上一凉,像有一只手摸过他的脖颈,正觉不妙,忽听得“撕拉”一声响,他戴在面上的人|皮面具已被撕下来了。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一个黑衣青年手里提了面具站在一旁,而那江不实被揭了面具之后……竟是另一个年轻俊俏的男子!
楚慎笑道:“原来江不实不是江不实,而是‘千面郎’徐佛笑易容而成。难怪难怪,秦门秘牢何等严密,岂是说换人就能换人?”
这一句过后四下哗然,众人指着徐佛笑又骂又叫,一群看热闹的发现被当猴子耍,自然要扑上来撕了这厮,徐佛笑这下笑不出,一下就闪到面色铁青的陈轻素背后,却被这人一脚踢倒,劈头盖脸骂道:“直娘贼!你敢化作江不实的样子骗老子!”
他刚要拔刀灭口,忽觉腰间一凉,那刀竟已到了黑衣青年手中。
这人把刀轻轻一搭,一柄几十斤重的宝刀就已断成三截,成了废铁。
陈轻素后背一凉,颤声道:“阁下是谁?为,为何坏我宝刀?”
黑衣青年慢慢道:“我叫萧慢。”
陈轻素诧异道:“你,你是‘小慢神’萧慢?”
萧慢也不看他,只低头一看手中断刀,再看指尖上的血。
“你的刀很碍眼,断了不可惜。”
说完他想站到楚慎身边,却先被寇雪臣拉过去看了看手,这人骂了一通,刚想替他包扎手指,一直安静听训的萧慢忽然用力抱了抱他,把一个血手印印在寇雪臣雪白无暇的新衣上。
第二回合,我方打出萧慢牌,敌方千面郎完败,我方寇雪臣完败。
楚慎笑着看一脸懵的寇雪臣,一物降一物,萧慢怕他,他怕老抠,老抠怕萧慢,多么令人心醉神迷的三角循环。
贺霜然和江不实都解决了,接下来该轮到陈轻素,以及一直没发声的魏浮风了。
楚慎刚想发话,那陈轻素的背后忽的传来一阵人声。
“谁家的热闹这么好看?我倒真想看看。”
这声音他却没听过,旁边的燕择和楚恪却听得变了脸色。
他们循声看去,发现有一个人推开陈轻素走了进来,抬起头对着众人一笑,腼腆、温和,身上还带着一股烟火气,像个居家务农的小厨子。
怎么是商镜白?商镜白居然在这时进来?
楚慎不知这人是谁,疑惑地看过去,正巧与这人的目光撞到一块儿。
这不经意地一碰撞,两人的心底都是一番惊涛骇浪,彼此都微微变了颜色。
能让燕择面上变色,你难道会是商镜白?
能破坏我的一番局,你是楚慎的什么人?
第58章 大佬的波澜诡谲
楚慎见这人气度不凡, 又看燕泽和楚恪同时变色,心中暗猜他是商镜白,但无凭无据不能肯定,于是上前一拱手:“朋友何处来?欲看谁家热闹?”
商镜白一打量,眼前这人虽病气恹恹,眼圈泛青颊飞白, 但眼神如荒原里的一股生生不息的火, 他顿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谁若小瞧此人, 谁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蠢货。
他可不做这蠢货, 于是想了想就上前一步,唇角浮出一抹笑:“在下商镜白,不请再来, 望兄台勿怪。”
说完他就招招手, 大名鼎鼎的八煌教四煞从背后走了出来,如四大金刚似的护在他身旁,一时男俊女妖, 冷眼和媚眼一齐抛出,惊起场上一阵凉气。
果真是商镜白!楚慎目光猛然一抖,面上透出些微不可察的冷光。
千不想万不料, 他竟能在这样的场合遇见这平生宿敌,自己披的还不是原来的壳儿,说话也不是以秦门三哥的身份。
人生这阴错阳差,岂止一个可恶能形容。
一句激起千层浪,重量级人物登场, 众人的声响自然如雨点一般落下,商镜白只把目光微微一扫,察出这些人中有疑有惑,有杀气有敌意,有的居然还是倾慕与佩服。
八煌教是新近崛起的教派,但对外宣传是以义气为先,招徕的都是被官府迫害的好汉,因此在黑道绿林中声名不坏,只与白道、官府有怨,尤其与那秦门嫌隙颇深,彼此不少过节,见到对方的人都是要眼红鼻子热的。
他这一报家门,宾客反应不一,看热闹的占了一半,另一半里有朋友和对手,但都隐而不发,匿在这人海里等时机,看他接下来如何行动。
这毕竟是秦门分舵,宴上请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商镜白再如何强,不过一个人,两只手,他带的也不是千军万马,不过四个武功高强点的属下,他难道还能翻出一片天,打遍无敌手不成?
更何况大局已定,秦门少主无辜,分舵首领藏私,区区一个商镜白又如何翻盘?
楚恪正不知如何是好,燕泽心中七上八下,张澜澜莫名地有些害怕,靠楚恪靠得更近一些,三人各怀心思,却见秦灵冲上前一步,似要出声相问,可那商镜白竟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转过头去看楚慎。
“若非阁下出手,只怕在座诸位冤了秦门少主。这等大智大勇,我实在佩服。”
他目光一刻不离楚慎,仿佛这天上地下,唯有此人值得他认真去看。
楚慎却瞧不起这殊荣,只语气疏离道:“教主客气。”
秦灵冲却不好过,秦门少主被公然无视,无异于在他面上打一巴掌,可惜此时不便发难,只能攥着拳头把怒气和羞辱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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