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裴瑛看了看萧慢,萧慢瞅了瞅寇雪臣,寇雪臣前进一步,盖棺定锤道:“霍闲非身上的内伤还在,忌大悲大喜,忌辛辣刺激,我想你最好能想清楚。”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需要向楚慎说这种话,毕竟对方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压着喜怒,在最适宜的时候摆出最适宜的脸,失态一般与他无缘,而不像现在这般。
楚慎低着头,嘴唇半张半闭道:“我需要一些补药。”
“需要什么?”
“天山雪莲三朵,千年的山参两只,要最好的。”
“这个没问题。”
“阅微药庐的‘玄灵丹’一枚。”
“需要点时间,但可以解决。”
“纪灵渊的白獭髓,左家山的‘北陵蝉’一只。”
寇雪臣皱了皱眉,“白獭髓容易,可这‘北陵蝉’……”
楚慎淡淡道:“我一定要。”
话是又淡又平,可内容听来却毫无反驳余地。
寇雪臣看了他许久,点头道:“好,我会设法替你取到。”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走之前给了萧慢一个眼神,像要让他跟上,可萧慢却犹疑了一瞬,看了看楚慎,想说的话有千句万句,可都憋到肚子里,他终于还是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裴瑛和燕择。
燕择不说话,裴瑛便上前一步,刚要说点什么,楚慎忽道:“你去看着楚恪,别让他闹出什么乱子。”
他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未曾抬起,只一句话几个字,就大大方方地堵死了裴瑛所有的话,这人只能遵命退下,走之前深深看了楚慎一眼,像是等这人抬头看他一眼。
可楚慎终究没抬头,他的眼一直都望向虚空。
裴瑛走后,房间里仅剩下了一只燕择。
这人头不转眼不移,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楚慎,倒像盯着一座庙中的石像。
石像不动,他就不动,两个人似乎能这么一直抬头低头下去,眼神像两道平行线,永远没交汇在一点的时刻。
过了不知多久,楚慎终于叹道:“你怎么还没出去?”
燕择眼也不眨道:“我出去能做什么?”
“你走了我就清净。”
“可今天不行。”
“为何不行?”
燕择看着楚慎,一字一句道:“你今天全身上下都不对。”
“怎么不对?”
“老子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你这种样子。”
“什么样子?”
“一败涂地的样子。”
楚慎咀嚼这这个陌生又遥远的词,一点一点地抬起了头。
“我连战都没战过,何来的败?”
燕择却道:“无论胜败,总得有人留下来看着你。”
直觉告诉他,不看一定会出事,出事他必后悔莫及。
楚慎终于抬起了头,脸上一片病白,眼瞳在暗光下显得有些灰。
燕择没有动弹,亦不让步,他知道这是决定胜负的时刻,松泛一点儿都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楚慎唇角忽的一扬,露出了一种像笑容一样的东西,可那东西像是牙缝里挤出来,弧度有些变形、失真。嘲讽和尖利混在一起,对准的不知是燕择还是自己。
“想留就留,别说话,别吵嚷。”
说完他就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似乎再没比这一刻更惬意。
燕择忍不住道:“那个夺舍者,他是不是你认识的什么人?”
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然后握成拳状,这是示意燕择闭嘴的信号。
燕择全装作没瞧见,只接着道:“你可以不回答,但我一定会去问别人,我问天问地谁都问一遍,总有个人能回答我。”
被窝里传来一阵叹息:“我说‘别说话别吵嚷’,哪个字你听不懂?”
燕择露出一口恶意的小尖牙:“这是你自己说的,老子可没答应。”
楚慎把被子一踢,但又不愿这么走下,像下了地就是向什么人认输,于是他坐在床上,缩在角落里成了小小一团,那眼睛却冷飕飕地盯着燕择,倒像观察着什么动静。
燕择看了他许久,刚想说话,忽听楚慎幽幽一问:“你说你喜欢我?”
这话吓了燕择一跳,可吓了之后心底却是一片喜。喜到后头他就略带得意地笑,倒像办成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喜欢是老子说的,老子能说上很多遍,天天说日日说,说到你烦了都不停。”
“我是挺烦,但还是想问一句。”
“老子今天心情好,你随便问。”
楚慎叹道:“明知一厢情愿还继续等,等到最后也多半不会有结果,可还是不肯放。这样的人是该一拳打醒,还是随他沉沦?”
他问的究竟是燕择和楚慎,还是楚慎与另外一个人?
燕择低低一笑,“让他沉下去吧,大家迟早都要死,执迷不悟的人会溺死,但死前至少是得意畅快的。”
人这一生,又有多少时刻能好好得意?
不趁这时得意,下一刻失意落魄,就连得意是什么滋味都给忘了。那时才叫一个后悔莫及,肠青肚烂都不足形容。
楚慎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燕择疑道:“去哪儿?”
楚慎把被子彻底踢开,走下床穿了鞋,一边穿一边道:“我不想放开他,你不愿放开我,你说我们能去哪儿?”
他穿完鞋站起身,对着燕择微微一笑,目光寒而生厉,似搁在脖子上的冷剑。
“咱俩都是执迷不悟的人,那就一块儿溺死吧。”
————
张澜澜在楚恪的威逼下,不得不把实情吐了大半,说了半天都是哆哆嗦嗦,一句憋成十句说,倒叫楚恪听得不耐烦,真想把这人揍一顿解气,可念及楚慎的壳子,高高扬起的手又放下去。他想回去看楚慎,可又拉不下这脸,想在这儿继续折腾这人,又觉得他顶着楚慎的壳子太丢脸。
说了半天,张澜澜忽想起楚恪的身份,于是套起近乎道:“那个……同是穿穿一家亲,咱们怎么说也有点老乡情谊吧?”
他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全被楚恪一记眼刀压了下去,这人面上青筋暴起,不屑和轻蔑都摆在眼角,敌意已不能再分明。
“谁和你老乡?小爷在时空上地理上都不可能和你这种人是老乡!”
张澜澜却像被这句话提醒了什么,赶紧凑上前道:“我是浙江省海宁的,穿过来时2018年,大哥你住哪儿?啥时候穿来的?”
楚恪本欲再骂他几句,听了这话却愣了半晌,再开口时语气已软了一半,“你……你真是浙江海宁的?”
张澜澜面露喜色,脸上的光都快溢出来了:“咱们真是老乡?我是海宁市白银区曙光小区的。”
楚恪的惊讶更浓,脸上的凶悍再也挂不住,“我……我也是曙光小区的……”
张澜澜险些要欢喜得蹦起来,一把握住他的手道:“你住哪号?咱们说不准在小区里碰见过,兴许还打过招呼呢。”
楚恪既不安又是疑惑:“我住的是36号。”
张澜澜却丝毫未觉不安,只欢呼雀跃,一蹦三尺高道:“我也是我也是,我们居然住在同一幢!你住哪一层?叫什么?咱们一定见过!”
楚恪只觉这一切来得太快,越想越觉得不安,可张澜澜就在眼前蹦跶欢喜,他还是接着道:“我住601室。”
这下轮到张澜澜呆了一呆:“你住601室?可,可我也住那儿……你是601室以前的住户?”
“是第二任住户。”
张澜澜惊惊愣愣地了一会儿,嘴唇里哆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与惊骇。
“你说你是什么?”
楚恪目光定定地看向他:“我是601室的第二任住户,我的本名,是张澜澜。”
第70章 大佬的两个弟弟
楚恪的话已不是话, 而是真真切切一把利剑,自上而下戳破张澜澜的所有幻想,使他意识到了事态不对头。
这人居然敢说自己叫张澜澜?
撒谎!胡说!完全没有道理!
肯定是现实生活中认识他的一个混蛋,在这儿相逢后还特意撒野逞能!
被这么欺负还得了?他像一下有了胆气,委屈和愤怒垫高了身躯,使他自楚恪的利目中逃出, 嘴里亦不屈不挠道:“这位老乡, 你骂我打我都行, 可这玩笑开不得, 开多了我也生气。”
楚恪疑道:“开什么玩笑?生什么气?”
这分明是明知故问,张澜澜终于恼了:“我才是真正的张澜澜,你说我生的什么气?”
楚恪“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像打量一个笑话似的看了看他:“真正的张澜澜?你?”
他第一反应是这人脑子烧了开水, 第二反应是这小崽子使诈,说不准这人真在现实生活中认识他,因此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可第一第二反应一过, 第三个反应又跟着上来了,这个时候耍诈对他有何好处?楚恪的拳头都明晃晃地摆在这儿呢。
事有蹊跷,必须审问。
说干就干, 张澜澜的双脚离了平地,人被楚恪拎起来挂到墙上。
“给小爷说清楚!你究竟是谁!?什么真正的张澜澜?凭你也配叫张澜澜!”
拳脚在前,张澜澜本想服软,可这鄙视满满的话一落,又把他的全身怒气激了起来, 一股热流从下涌到上,烧得喉咙热火滚烫,身上的汗毛一下子竖着,这么多日以来的委屈、愤懑、不甘,仿佛都跟着一块儿在此炸开。
楚恪想给这人一拳,忽被他用力一挣,在肩上胡乱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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