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我若是向你要求什么,你是不是都会答应?”
楚慎点了点头,张澜澜便试探道:“我要你想法子撤去盯我梢的人,你答不答应?”
“没问题。”
“我要你想办法说服秦灵冲,让我住在一山清水秀的隐居地,你答不答应?”
“这个好办。”
“我还要秦门五杰都离我远远的,不要从早到晚地来找我,行不?”
“都可以。”
对方满心答应,张澜澜却皱了皱眉:“我说什么你都答应,我提再过分的条件你都满足,那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楚恪?”
楚慎冲着他眨了眨眼:“你觉得呢?”
张澜澜咬着牙憋出一句:“你根本没听进去我说的话,你认定了我是你失而复得的弟弟,我做什么你都会想法子去满足。”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张澜澜摇了摇头:“我不想给你一种虚假的希望,更不想拿楚恪的事儿来骗你。”
“你不会骗我,你也骗不了我。”
楚慎把他的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你和他是有些细节上的不同,所以我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你。可那些最根本的地方都在,我全看得清清楚楚,一点不漏。”
张澜澜叹道:“那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满足我?”
“只要不伤天害理,你说什么我都会尽力去达成。”
别人听了这话怕是要笑开花,张澜澜却觉得肩上背了一副沉重无比的担子,几乎要把他给压垮。楚慎的一个承诺含了太多东西,他不想给对方一种虚假的希望。万一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岂不是认错了人,承错了情?
再说,他的第一目标永远是回到现代。
“无论你认为我是谁,我只想着离开这里。”
楚慎皱了皱眉:“离开这里,你想去哪里?”
“我想回自己的家,那地方不在千山万水外,那是一个完完全全不同的世道,可那儿才是我该呆着的地方。”
楚慎的笑容慢慢不能维持,但还是坚持问道:“还有呢?”
张澜澜想了想,还是决定在楚恪的事上多一句嘴,说不定他劝一下,这对兄弟的多年心结就能解开,重归于好的机会也能变大。
“我还希望你能忘掉过去那个弟弟,他多半是永远回不来,你等了也白等,不如把现在这个弟弟当成你亲弟弟,反正他能文能武厉害得很,比原来那个弟弟不知强了多少,你说不是么?”
他把一段话说得飞快,楚慎却像被这一字字判了死刑。
他身上一个震颤,面上蒙着一片模糊的铁青,别的声音都钻不进他的耳,耳朵里已被轰轰烈烈的炸响声给塞满。
张澜澜觉得他似乎说错了什么,可楚慎却什么都不说,只缓缓道:“菜只动了一半,你接着吃吧。”
这一句说得又虚又嘶,不似是人发出来的声儿,倒像钝刀子在喉骨上一下下刮出来,张澜澜只听得头皮发麻,刚想说点什么,可楚慎已经起身离开,脚下像踩着一片竹板,人就那么飘了过去。
他走出“敬山堂”,踏着青石板的路,走进一片树荫,目光往旁边一戳,那树干背后就闪出来几个人,燕择、楚恪、裴瑛,还有萧慢和寇雪臣,该在的都在。燕择本想讽他几句,可眼见他脸色看着不对劲,立刻跳出来道:“咱们这个距离躲着可听不到什么,你先坐下休息会儿。”
裴瑛也上前道:“我们只是在此处等候三哥,没有别的。”
楚慎却只摇了摇头,那眼睛一个个扫过去,依次扫过五人,再渐渐落在他们背后的影子上,落到影子背后的白墙,白墙上面的爬山虎,爬山虎上栖着的虫蚁。只觉得虫蚁的个头那么小,数量却那么多,若是这一群都爬到人的心口咬上一口,会有多疼?
会不会疼到没了感觉,疼到连话都说不出?
楚恪刚想放点什么话刺刺他,忽见楚慎头一歪,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来,这人立马变色,一个箭步冲上来想扶人,燕择却比他更快,这人刚刚就看出不对,一脸警惕地在旁候着,此刻立即扑上把人扶住,像把一个溺水的人从河塘里捞出来。
五人把楚慎簇在中间,却见这人白着一张脸,若无其事地笑:“我觉得吐出来舒服多了,真的……”
还未说完又吐了一口血,寇雪臣扣住他的脉门,红着眼骂道:“情绪大起大落,霍闲非身上伏着的内伤就这么发作了……这个傻子!”
他还待再骂,燕择却一个眼神瞪住了他,直接把人架在了身上,又让萧慢去请大夫,楚恪在这时也急糟糟地冲出去,却不是去往大夫的住处,而是直接蹿到“敬山堂”里,一把揪住了还在吃吃喝喝的张澜澜。
“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这人面上是怒电惊雷,张澜澜则是一脸无辜道:“我,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啊。”
楚恪冷冷道:“他跟燕择吵了那么多回都没什么,和我吵得再厉害也就那样,可他跟你只说了那么一小会儿,他人就吐血了,你给我老老实实说明白,你到底和那个王八蛋说了什么!?”
张澜澜被他摇得又懵又怕,一张脸惨惨白白:“我,我就说了让他忘了过去那个弟弟,把你当亲弟弟就成……这,这不是让他对你好点吗?”
楚恪先是听得一愣,随即一把将张澜澜拎起来,像提个小鸡仔似的拎起来,架在墙上,唾沫星子连带怒火喷了张澜澜一脸。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狗屁的让他对我好!”
“你明明是在告诉他,他等了大半辈子的人都白等了!他折磨我,折磨他自己,折磨来折磨去都是一通狗屁!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第69章 大佬的得意失意
一天前。
告白是场壮举, 赢了惊喜,败了犹荣,燕择虽被楚慎全方面地拒绝,但内心一头热火直冲脑门,热腾腾地让人欢喜,使他觉得明天也有希望。继续努力下去, 总有一天他能叫石头开花, 这老和尚能解带, 英雄亦得弯下小蛮腰。
当然了, 在这之前他得先去见一人。
若说这里谁最了解楚慎,绝不是裴瑛,更不是楚恪。燕择的眼睛只会往天下第一富商——寇雪臣的屋子里钻。
裴瑛见的是楚慎明面, 楚恪只见过这人的暗面, 唯有这人,能把楚慎方方面面地打量、观测,二十四位地去看, 明的暗的全包,大公小私都看在眼里,除了他, 再没人可以说得上是“楚慎通”。
其实萧慢也能算,但这人神出鬼没得过了分,找他就得费老大劲,找着了也未必能套话,他实在不似人类, 说的话做的事都像山间野兽。
扣了门进去,他发现寇雪臣正坐在一张躺椅上,摇了又摇,舒服得像躺在软床上。燕择一进去,这人脸上的闲适就塌了一半,那股冷若冰霜的神色重新占领了五官高地,居高临下、生人勿近,代表了他对燕择的一贯态度——深夜还来扰人清梦?滚滚滚,赶紧滚。
于是燕择一出口就是正题。
“我对楚慎表白了。”
话音一落,他看见寇雪臣掰断了躺椅的扶手。
掰完以后他愣了一瞬,接着若无其事地伸回手,那手素白如玉,像天下间最美的一种利器,精雕细琢、却又暗藏杀机,轻轻一拂,指尖的木屑都被拂去,剩的只有嶙峋错落的骨节。
他把这只手伸回袖中,背到身后,人悠悠然地站起来,“他什么反应?”
燕择诧异道:“寇老板莫非早知老子对他的心意?”
“现在是我问,你答。”
这人不像个好相与的,燕择只把楚慎的反应一句句说来,连眉毛高低起伏都说得详尽,唯恐漏了半分。寇雪臣越听越是皱眉,那手指在桌上一敲一敲,如伴奏似的配合燕择的说辞,敲着敲着忽然停了,证明他有了一个结论。
“他真这么说?”
燕择道:“他先是觉得我弄错,后是觉得我不该,再是劝我放弃。他说的原话是——‘你若喜欢我,将来必后悔莫及,现在收手还有希望’。”
寇雪臣听到这句,忍不住笑了。
他不笑还能维持一身冷气,笑时就像冰面里裂出数道缝隙,全身的筋骨都在这一笑里抖动起来,滑稽、荒诞,燕择却看得眼前一亮:“他这句话代表什么?”
寇雪臣止了笑,“恭喜你,你把他逼到山穷水尽了。”
燕择皱眉道:“你说什么?”
寇雪臣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何会挫招百出?”
燕择挑了挑眉,老子明白还用得着来问你?
“他从前也被男人告过白,可楚慎对他就毫不犹豫地远离、冷待,那人最后也只能放弃。”
“可他对我却不是这样。”
“因为那人告白得太早,而你告白得太迟。”
“太迟?”
“迟一点是好事,你选择在这时告白,说明你很狡猾,也很谨慎。”
燕择笑了笑,这好像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夸谨慎,这个词好像总是与他无缘。
“为何迟一点反而是好事?”
“因为你已在他心中挖了个坑,他凭自己的力气填不满,也就再没办法把你轻易丢开。他亲手放出了一根线,可线的另一头他已无法掌控,更没法收手、扯断。”
寇雪臣顿了一顿,目光中似有看到好戏上演的兴奋。
“这才是,他烦恼和焦灼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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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开完药就走出了房间,燕择的目光却一直黏在楚慎身上,半点未动。
这人看着倒是很正常,只是面上缺了些血色,手脚瘫在那儿不动不挪,像刚刚在池子里泡久了,水分都被吸走了,剩的只有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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