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谢戎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稀奇的瞅他好几眼。
傅亦初努力吞咽了一下,稳了稳问道:“陆相不会同意吧?”
谢戎轻笑:“所以陆婉宁如今有孕在身,陆相不同意也得同意。”
“……”
傅亦初神色古怪的看着谢戎,谢戎把他想的能猜个七七八八,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傅亦初脑门上,“孩子不是我的。”
傅亦初看他眼神顿时更古怪了。
“陆相煞费苦心,无非就是想要权罢了,”谢戎淡淡道,“谢渊不愿意给,我给不就行了?”
对于陆相来说,辅佐谁不是辅佐?王君换了个人当,但是这个天下仍旧姓谢。有权利傍身,王君是谢渊和谢戎,对他来说并无分别。
傅亦初收了戏谑的神色,正色道:“但是他既然倒戈愿意辅佐你,难免来日倒戈他人也说不定。”
“陆相为什么愿意倒戈帮我?”谢戎反问他,“因为他女儿嫁给我为王妃,他女儿生下的第一个男孩,就是成王世子。”
傅亦初抿着嘴,一番思量下来,只觉得陆相这个人真的是太狡猾了。
陆相辅佐谢戎,来日若是成了,王妃变王后,世子变太子,他是相爷也是国丈;如若不成,女儿是王妃,女婿是成王,孙子是成王世子,亦是他笼络人心、巩固权力的助力。
谢戎冷声道,“他这可是不亏本的买卖。”
傅亦初犹犹豫豫,“那个侍卫和这个孩子,总归是隐患。”
“待我登上王位,却发现王妃与侍卫暗通款曲多年,就连世子的身份也都是假的。”谢戎轻描淡写道,“这一切陆相早已知晓,为了夺权,而巧言欺骗于我。”
傅亦初听他这般游刃有余,背后不由得阵阵发麻,打量了他几眼,由衷的叹道,“服了。”
谢戎笼在袖里的手不停的摩挲那枚玉珏,垂下眸子。这些肮脏的东西,不能脏了林敬辞的眼。也不能再让陆相的手,往林敬辞的身上伸。
陆相指使姝贵妃给林敬辞下药的事情,他还没跟陆相好好清算呢。
敬酒饮得,那罚酒也须得饮得。
-
林敬辞刚从姝贵妃的殿中出来,初一乖乖跟着他随意走着。汤婆子渐渐冷了,林敬辞才抿着唇递给初一。初一打量着他的脸色,小声道:“主子怎么了?”
林敬辞摇了摇头,对初一道:“我先去御书房,你去寝殿里取几本话本过来吧。”
初一领命去了,林敬辞一个人晃晃荡荡往御书房去。在半道上遇到个女子,妃嫔装扮,正与他往同一个方向走去。林敬辞见她面生,也不知这人位份,不好贸然行事,便向着那女子行了半礼:“见过……”
林敬辞不知这人位份,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更尴尬着,那女子回了礼,声音软软糯糯:“嫔妾见过御侍。”
她替林敬辞温婉的解了围,林敬辞也不忸怩,腰身又往下弯了弯,话语间难免带了几分笑意:“见过娘娘。”
女子小脸圆圆,显得十分娇俏可爱,还有几分天真的灵动。她攥着帕子微微抬手往身后示意:“在御侍入宫前,陛下曾让嫔妾改过一些衣衫的针线。如今做完了,便送了过来。”
林敬辞听她说话轻快明了,不似当初姝贵妃与其他女眷那般说话百般挖苦讽刺,对她又是生出了几分好感来。打眼往她身后站着的宫女手上捧着的盘子一看,便笑道:“这么多衣衫修改针脚,也是辛苦。”
她纤细盈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叠好的衣衫,羞赧的半垂下头,甜甜的笑起来:“能给陛下修改衣衫,是嫔妾的福分,谈何辛苦呢。”
林敬辞淡然的转开眸子,轻轻道:“可是你应该送去长行殿,而不是御书房。”
他刚生起的几分好感就这么被败坏完了,谢渊后宫的妃嫔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谢戎:短暂的冒个头
第62章
那女子闻言,瞬时间收了脸上娇羞的神色,似是十分惶恐惹恼了林敬辞,小声辩解道:“御侍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陛下口谕,妃嫔无召不得进入长行殿。嫔妾没有办法,只得往御书房来了。”
林敬辞不语,不远处传来了谢渊的声音:“敬辞,这儿。”
两人都抬头去瞧,谢渊看见站在身旁的女子,脸色略微冷淡了一些。待二人走近,那女子福了福身子,对谢渊道:“嫔妾见过陛下。”
林敬辞不咸不淡瞅了谢渊一眼,道:“针线活做的真是精妙。”嘴里啧啧两声,也不搭理两人,径自入了御书房。
谢渊闻言抿了抿嘴巴,上下打量了悦嫔一眼,淡淡道:“辛苦你了。”
悦嫔张嘴就要答话,谢渊已经抽身追林敬辞去了。元宝行了个礼,从宫女手中接过那些衣衫,弯了弯腰身便急匆匆跟着谢渊。
悦嫔收了面上的天真之色,略歪了歪脑袋,只一瞬就回过神拉着宫女走了。
-
林敬辞自己倚在一旁的小暖榻上,已经翻起了话本。初一这会正默默给他摆零嘴儿。
谢渊抬脚走进来,林敬辞也不搭理他。谢渊自己凑过来,伸过头来看他的话本,道:“夫人看什么呢?”
林敬辞眼皮都没抬,嘲道:“陛下眼神不太好,这不是话本吗?”
“可是……”谢渊突然抽走话本,倒转了一圈,又放回他手中,“夫人拿反了。”
林敬辞眉头直跳,几乎是立刻就把话本扔到地上,恶狠狠的瞪了谢渊一眼,“臣就是要反着看!”
谢渊站在一边,双手背在身后,弯着腰笑眯眯道:“不高兴了?”
林敬辞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酸溜溜道:“臣怎么没看出来陛下的衣衫哪里不合身?”
“那时候朕身形比现在瘦些,”谢渊单手想搂住林敬辞,被林敬辞推开了,“朕现在心满意足的,自然心宽体胖。悦嫔如今按之前的尺寸改的,朕现在也不能上身了。”
林敬辞皮笑肉不笑,纤细的手指遥遥指向桌上放着的托盘道:“这得多爱慕陛下,连身形尺寸都记得一清二楚,还改动了这些衣衫。”
谢渊失笑,也不辩解,伸出双臂把人强制扣在怀里,在林敬辞耳畔低声道:“朕也知道敬辞的尺寸。”
林敬辞面无表情的揉了揉耳朵被谢渊说话间喷出热气沾染的地方,谢渊朗声唤了元宝进来:“去把桌上的衣衫都拿去烧了。”
元宝一怔:“陛下,这些都……都烧了吗?”
蜀地的绸缎,绣娘更是千金寻到宫中的绣娘,绣纹都是双面绣出来的云纹和龙纹,每个花纹之间都是藏着金丝银线的,就这么随意的烧了?随便一角衣服都可以让普通一户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谢渊声音淡了些,轻声道:“怎么?没听明白?”
元宝背后顿时出了一层薄汗,立刻跪下道:“是,奴才这就去烧了。”
林敬辞清冷道:“就在这烧。”
元宝立时起身去拿火盆了。
谢渊笑道:“夫人还气吗?”
林敬辞淡淡道:“陛下后宫佳丽三千,臣生气生的过来吗?”
谢渊抱着人在脸上亲了一口,又道:“朕晚上要去一趟大理寺,你晚膳先用,不必等朕。”
“要去审吗?”林敬辞正色起来,“臣也要去。”
“审问的场面恐脏了你的眼,”谢渊声音冷冷清清,带着些暴虐的杀意,对着林敬辞又柔声起来,“你在寝殿里乖乖等着。”
林敬辞不满意了,撇撇嘴道:“不。”
“说好了臣一直要站在陛下身前的,”林敬辞看着谢渊的眼睛,认真道,“陛下见得肮脏,臣怎么就见不得了?”
谢渊抿着唇不语。
元宝这时候端着个大火盆进来了,放在脚下,拿起桌上的衣衫就要往里丢。
林敬辞道:“不用烧了,拿下去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