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下)
福南音向来都是果决的,一旦心中想清楚了便不会再与人虚与委蛇,就如半年前那次般,走个干干净净。
知道了宁胥是为许家所害生下了他,又知道自己与许家的关系,以及圣人和宁胥的旧情……
他会和自己划清界限吗?
若真到了那个地步,阿肥呢?
此刻李裴才惊觉福南音和他之间竟从未有过什么承诺,他唯一能借以挽留的借口便只有阿肥了;甚至连这个孩子都是偷摸背着人跑到漠北生下来的,若最后落了长孙名牒,不知有没有机会叫世人知道那是他与阿音的血脉。
李裴苦笑了一声,忽然不敢去看福南音的脸,害怕他说出那句话,害怕看到他说那句话时的神情。
可他仍是无法将自己的目光移开。
直到他看见福南音伸手解开了衣襟最上端的两颗盘扣。
不知道后者究竟有没有看出李裴的紧张,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李裴心中正在做怎样的挣扎,想了多少豁出脸皮挽留的话;福南音只是静静靠在画屏旁,身后是雕的是肃穆的洛阳山水,身前襟领半开,他伸手若无其事地摸了摸锁骨处未干的薄汗,语气平缓无澜地说了两字:
“热了。”
“……”
李裴怀着心事,挨着每分每秒等待“宣判”,最后没等到,却被福南音这副言行搞得有些惊疑不定,最后眼神从前者的脸上滑到了那片露着的锁骨,而后看着福南音方才摸向锁骨的两根手指上,定住了。
他怎能在此时做如此香艳露骨之事?
“要我把窗打开一点吗?”
这道声音莫名有些低哑。
福南音方才选的袍子的确比他的身段大了不少,不但肩袖宽了,衣摆也松松地落在了福南音的脚背上。他斜倚着的时候看不太出来,等到此时站直了,这衣袍的不合身感便明显了。
只是说不合身也不对。
在李裴的眼中,却又太合身了些。
“我去吧。”
在李裴那压抑着某些情绪的双眼注视下,福南音转身朝着最近的那处窗边走。几步间,李裴的目光一寸寸深了下去。他忍了又忍,终是没等到福南音将窗支开,两步过去抵在了窗前,又执拗地问:
“阿音,你都想好了对不对?”
“给我个痛快。”
福南音抬起眼,似乎有些意外,“给你个痛快?现在?”
李裴阖上眼,有些无力道:“对,就现在。”
对面的人似乎在犹豫。
下一刻,李裴便感到唇上传来一阵温热湿润。福南音踮着脚吻了上去,舌尖轻轻描着他的唇间的纹路。李裴忽然颤了一下,而后猛然睁开眼,有些错愕地与福南音四目相对;但只是一瞬,他便揽过福南音的腰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唇齿相抵,方寸间来往小心试探后又大胆攻城略地。直到气息都有些乱了,眼中都染上了清欲之色,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这是你的答案吗?”李裴小心地问。
福南音轻轻地喘,半晌却低笑着摇头。
“不是。”
李裴一愣,心中又平添了几分不安,“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松开了福南音腰上的双手,不经意退了半步,警惕地问:“难道这个吻,是要与我断情绝义前给的甜头吗?”
断情绝义。
福南音面上的笑一滞,恍然大悟。
果然,这才是他说的“痛快”。
他抿了抿唇,也正色起来:“你说我身上流着宁家与许家的血,我知道了。”
李裴声音有些发颤,“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福南音朝前走了半步,再次将二人拉回方才的距离。他的手在李裴腰间比划了半天,只是在那根衣带旁徘徊久了又生了怯,终是犹豫着没有去碰。
“我在院中答应你的事说话算数,那档事我没做过,你也给我个痛快。”顿了顿,又学着李裴的话补了一句,“就现在。”
李裴彻底愣住了。
“你……你不介意?”
一点也不介意?知道了许家与宁胥的旧事后竟不悲不喜,还愿意跟他做……那档事?
“介意过。”福南音坦诚:
“起初听你说的时候,介意我是不是宁胥和圣人的儿子;后来听完了后想了想,又介意安平侯是不是你的亲舅舅,生怕与你乱了伦常……”
“你故事讲得不清不楚,我想了许久才理出了些头绪。总之既然不在五服内,成亲洞房自然也没关系了……”
成亲,洞房!
李裴神色中的戒备和紧张终于因这一番话而一点点消融下去。他眼中一亮,不知是在盘算着什么,低头在福南音唇上一啄,“阿音,我们还是先成婚吧,先成婚再圆房。”
福南音错愕抬头:“不是,刚刚我……”
“我想过了,我是要三书六礼娶你入东宫的,若不清不白地先圆了房,总是显得不太郑重。”
说罢,不等福南音回答便又在他额间亲了一亲,如待珍宝一般郑重不已。
福南音眼睛都瞪大了:“可我都把……”
“明日……不,我今晚就去大明宫请旨,待朝会那日便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太子妃,到时候过了门再行事,既合了礼数规矩,也不会委屈你。”
“……”
福南音委屈地垂下头,一言不发地将衣襟上两颗盘扣又重新系了起来,拢了拢衣袍,也不理在背后絮絮念叨的李裴,兀自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走到榻旁时看到地上散着的亵衣亵裤,很是无力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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