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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月明

作者:偷眼霜禽 时间:2021-01-11 02:00:46 标签:短篇 宫廷侯爵

  周紫烟又轻轻叹了口气,叹气声中却殊无遗憾之意。
  冬去春来,燕子衔着和了落花的泥飞上画梁时,赵滇的病也已痊愈大半。一日周紫烟在政事堂中处理政务,回头看见赵滇手里捏着那双雁齐飞玉佩翻来覆去地看,开口道:“这玉佩上刻有‘于飞’二字,你知道么?”
  赵滇点头,道:“自然知道。”
  周紫烟道:“这二字有何含义,你也知道么?”
  赵滇道:“难道不是‘鸿雁于飞’么?嗯,既是两只,也许是‘共效于飞’之意罢。”
  周紫烟摇了摇头。
  赵滇一怔,奇道:“不对么,那是什么?”
  周紫烟将眼光转回纸页上,口中道:“随意说说罢了,我也不晓得。”
  赵滇正要追问,不巧资政殿学士郑永乐入内请见,周紫烟托言回避,起身离去了。
  一时奏事毕了,赵滇摆手命他退下,口中喃喃道:“于飞,于飞,那是什么意思?”
  郑永乐听见,插口道:“陛下,老臣听闻,周相母亲的闺名,便是‘于飞’二字。”
  赵滇不由得呆了一下,想起方才周紫烟的问话,此物当是周紫烟所有了,但它怎样到了自己手中,却再也回想不起。
  “紫烟,那个东西真好看,给我好不好?”
  “不给。”
  “我拿其它东西跟你换,好不好?”
  “不换。”
  “等我做了皇帝,封最大的官给你。”
  “不要。”
  “那,那,你要怎么样?”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爹说,这块玉佩只能送给一世都不离不弃的心上人。”
  “紫烟紫烟,我做你的心上人好不好?”
  “……你?”
  “嗯嗯,一世不离不弃。”
  “……喏,给你。”
  只是两个小娃娃不懂得多久是一世,不懂得怎样是不离不弃,甚至不懂得什么叫做心上人。
  赵滇从这样一个梦里醒过来,这时才真正明白了七年前自己写信给他时,周紫烟送还玉佩的含义。
  这块玉佩,原本就是他送给自己的。
  一世不离不弃。
  他翻身抱住了身边的人,低声道:“紫烟,我……我太委屈你……”这句话他说过太多次,如此才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委屈他。
  周紫烟被他弄醒了,揉揉眼道:“你不睡觉,做什么?”
  赵滇低声道:“那块玉佩,是你……我,我却忘了……”
  周紫烟了然,在赵滇唇上轻轻亲了一下,道:“你也不必挂在心上,我记得,多半是因为东西被你骗了去。”言罢淡淡一笑,秀颜端丽,有似月明。
  
  第27章 尾声.半日闲 全文完
  
  已入了黄梅雨季,细细的雨声从早到晚淅沥不绝。赵淦多年仍不习惯这天气,抱着被子闷闷地窝在床上。宁杞从早市买了些新杏,想着灶上炖着的绿豆粥,生怕赵淦又烫了手,加快步子回去,不料伞檐压得太低,不慎撞到一个行人身上去。宁杞急忙停了步子赔礼,却见那柄水墨纸伞悠悠抬起,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来,伞下那人含笑招呼道:“弟媳早。”
  宁杞顿时记了起来,心里一紧,倒退了一步,险险跌倒在地。
  周紫烟微笑伸手,将宁杞扶住了,道:“宁公子小心。”回头瞪了赵滇一眼:“你怎地又戏弄人。”
  夜间两人宿在宁杞家中,赵滇解了外衣,盘腿坐在床上,笑道:“紫烟,你瞧见没有,小七生怕我拎他回去,那呆木头怕我拎他的心上人回去,一餐饭都是吃得魂不守舍,”边说边向窗外瞄了一眼,“此时一定在厨房里偷吃。”
  周紫烟也不自禁地微笑,却道:“出来也有些日子了,早回去罢。”
  赵滇伸手抱住他,亲亲他脖颈,道:“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别说这个。”一边含住了周紫烟的耳垂轻轻噬咬。
  周紫烟倚在他身上,微笑道:“那说什么?”
  赵滇含糊不清地道:“说……说你想着我。”
  周紫烟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道:“赵滇,剪一剪烛花。”
  正文完
  
  第28章 番外纪实文学·禽的RP梦
  
  1,我梦见生子(其实不能算是孩子)了。
  2,我是被雷醒的。
  3,不适者一定绕道,不绕者雷到了不准怪我。
  时入六月,汴梁城里酷热难当。赵滇与周紫烟商定到苏州暂住些日子,一来看望赵淦与宁杞,二来消夏。赵淦在苏州购置的房子虽不甚大,容下他们倒也绰绰有余。两人占了一间临水的敞轩,夜里水风徐来,清凉非常,枕畔席上,不免多了些旖旎缠绵。
  过了十几天的逍遥日子,一天清晨,赵滇唤周紫烟外出游玩,周紫烟却懒在床上不愿动弹。赵滇只道自己昨夜太过放纵,陪着一旁加意温柔服侍,夜里也只是相拥而眠。又过了几日,周紫烟除了不见好,脸上更显出些疲惫苍白的颜色来。要说是病了,他全身上下不疼不痒,饮食也与往常无异;要说没病,这病恹恹的模样实在异常。
  赵滇想来想去,命人去请郎中来。那郎中给周紫烟诊了脉,起身笑眯眯地向赵滇道:“恭喜公子,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娘子是有喜了。”
  赵滇愣愣地道:“……您再仔细看一看?”
  那郎中哈哈笑道:“年轻人,欢喜得不敢信么?”又按了一次脉,斩钉截铁地道:“决然无错,定是有喜了。若有舛误,你只管来拆了我的招牌!”
  赵滇还想说话,周紫烟开口吩咐侍从道:“带这位大夫到账房取诊金。”一面下床向赵滇走过去,一张俊脸面沉如水。
  赵滇惊道:“紫烟,你听我说,我也不知……”
  话没说完,已被周紫烟一脚踹出门外,扑通一声跌进了门前的水池。
  门里传来周紫烟的声音:“自小就拿着戏耍我当乐子,居然连这种把戏也弄出来,真是无聊之极!”
  赵淦听到响动,急忙同宁杞过来劝架,看见自己三哥狼狈不堪地跌在水池里,头发衣衫水湿淋淋,心里大乐,忙上前扶起他问清了原委,呆了半晌,道:“这是真的假的?”
  赵滇无奈道:“我也不知。若那大夫不曾说谎,就是真的了。”
  赵淦惊喜道:“那是全苏州最出名的郎中,怎会说错。三哥三哥,你快告诉我,紫烟怎会有孩子?我也……”
  一旁宁杞听见,碍着皇帝在场不敢如何,只狠狠瞪他一眼。
  赵淦悄声道:“三哥,晚些时候我来找你,好好讨教一番。”陪着笑脸拉着宁杞走了。
  赵滇拖着一身冷水过去拍门,愁眉苦脸地道:“紫烟,我决没有找人来骗你,我也不知怎么会这样。咱们明天换个好大夫再看就是了。”
  周紫烟自然不搭理他。
  赵滇又央求道:“紫烟,我错了,你让我进去吧,别人瞧见……多不好看。”
  他好话说尽,房内始终是毫无声息。不久天色渐渐沉下来,冷风一吹,不由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终于听到周紫烟闷闷地道:“进来吧。”
  赵滇进了门,道:“紫烟,我真的……”
  周紫烟冷冷地道:“闭嘴。”
  赵滇听他语气不善,不敢再说,哆嗦着换下湿衣,小心翼翼地躺在周紫烟身边,只是思来想去地睡不着。
  那日过后,周紫烟的精神越来越不济,偶尔竟觉得肚腹之内跳动几下。他对那大夫的话不由得将信将疑起来,心中烦躁之极,对赵滇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赵滇一面赔笑,心里愈加笃定,周紫烟如此性情大变,必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对周紫烟本来便容让惧怕三分,此时更是左脸挨了巴掌伸右脸。赵淦前来请教,赵滇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顺口道:“多做几次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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