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月明
周紫烟听这话里似乎另有含意,凑近了他道:“我醉了,你要怎么样?”
赵滇笑道:“吃……吃了你……一口一口地吃……”边说边又去拉扯周紫烟内衫的袖子,周紫烟心道总不能将内衫也除了,被他拉着倒在了龙床上。赵滇黏乎乎地挨近过去,伸手在周紫烟身上乱摸。
周紫烟拍开他的手,怒道:“你睡不睡?”
赵滇嘻嘻一笑,也不知听懂没有,一双手只是不停。
周紫烟认真想了一想,使足了力气一脚踹了过去。
赵滇痛呼一声,道:“紫烟,你……你怎能踢人。”
周紫烟微笑道:“那又怎样?难道等明日酒醒了,你还会记得么?”
赵滇咕哝了一声,道:“你平时不这样……”
周紫烟打断他道:“你不睡,我再踢你。”
赵滇道:“我睡……睡还不成么……”伸手将周紫烟搂在怀里。周紫烟本想再踢他一脚,终归有些犹豫,又见他并无其他举动,也就任他去了。
第8章 缠绵结
次日赵滇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他低低呻吟一声,动了一动,忽觉身边有人,低眼一看,见只着了内衫的周紫烟正睡在自己怀里。他心跳了一跳,想当然地以为两人已经如此这般过了。看共枕之人墨发散肩,脸如美玉,胸中顿时涌起万般柔情,俯身轻轻亲吻他嘴唇。
周紫烟被他弄醒了,睁眼道:“陛下恕罪。昨夜陛下命臣同寝,臣百般推辞不得,并非微臣胆敢僭越。”一边起身。
赵滇见他醒来,本想甜言蜜语几句,被周紫烟官腔十足的几句话堵了回去,又看他下床取衣,行动之间全无痛楚不适的模样,一时迷惑起来,道:“昨晚……”
周紫烟边穿衣边道:“昨夜陛下喝醉了”
赵滇呆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问道:“我喝醉了?”
周紫烟点头。
赵滇怔了半晌,又道:“那你呢?”
周紫烟道:“微有酒意,幸好没在君前失仪。”
赵滇听了这话,心中只觉一股懊丧无可言说,心道幸好紫烟不知自己的企图,不然凭他的性子,顺水推舟将自己做了,那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正要起来穿衣,忽觉腿上疼痛,不由呻吟了一声。拉起衣衫,见大腿上青了一片。
周紫烟不待他开口,抢先道:“微臣有罪,昨夜扶陛下回寝宫时,不慎摔了一跤,致使陛下龙体受伤,请陛下责罚。”
赵滇“啊”了一声,问道:“你摔着了么?”
周紫烟低下头系腰带,道:“多谢陛下关怀,微臣没事。”一面答话一面偷笑。
赵滇摸了摸青肿处,又低吟了一声,道:“那就好。”
周紫烟穿好了衣裳,回身向赵滇行礼,道:“想来公文已在睿思殿备好了。微臣告退。”
赵滇道:“去罢。紫烟,你爱惜自己的身子些,别太操劳。”
周紫烟答谢退下。他在睿思殿坐下不久,赵滇便派人送了早点来。
此时早已过了早朝时分,赵滇也不再着急,一边穿衣一边思量,命人传了昨夜在碧琅玕亭服侍的内侍来,道:“昨夜是你将朕扶回来的,都看到什么了?”
那内侍不知他问这话的用意,额上冷汗直冒,哆嗦着原原本本地将昨夜之事叙说了一遍。
赵滇微微沉吟,又道:“朕的袖子沾了水,可是池边摔倒了?”
那内侍叩了个头,道:“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扶着陛下的时候摔倒,就是摔了,小的也垫在您下面!那水渍……想是园子里花朵上的露水。”
赵滇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微微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内侍磕头道:“小的秦福儿!”
赵滇道:“秦福儿,你去办一件事……”
内城的睿思殿后,有一座楼阁,叫做玉华阁,这阁中常有文学侍臣值夜,以备皇帝召唤,酒宴上吟诗助兴之类。赵滇登位之后,又选了几人在玉华阁里任职,其中便有周紫烟。每次周紫烟当值时,赵滇总要他相伴到深夜,两人在一起翻翻杂书,吃些茶点。相对时话语虽不多,却颇有乐趣。
一天夜里,赵滇照例在玉华阁里寻周紫烟。如意连环青木圆窗下,两人各占了长榻的一端,中间的小桌上放了一碟花红林檎,一碟乳糕,另有两只茶杯。一旁的碧凤梧桐裂冰纹香炉里轻烟嫋嫋。周紫烟翻看一卷香软小词,忽然觉得一股股热潮自体内散出来,触摸着凉润的茶杯才觉得舒适些,看杯里的茶水也凉了,端起来便要喝下。
赵滇发觉了他的动作,心下暗喜,柔声道:“紫烟,凉茶喝了伤身。”倒了一杯热茶给他。
周紫烟接了,温热的茶杯握在手心里,心中只觉说不出的烦躁。
赵滇道:“你不舒服?”伸手在他额上轻轻触摸,道:“好热……”险些带出笑意来。
两人肌肤相接,周紫烟不知怎地,脸上一阵阵发热,低声道:“没事。”声音里微微带了些颤抖。
赵滇见惯了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现下看他双颊潮红,手足无措,不由得绮思荡漾,低柔道:“你不舒服,到里面歇一会儿就是。”
周紫烟扶着小几起身,道:“我……我去一趟医官局。微臣告退。”
赵滇突然站起来,一把将那小桌推在一旁,抱起周紫烟放在榻上。
周紫烟惊道:“做什……”话没说完,被赵滇一口堵住了嘴唇。赵滇一手抱住了他,一边同他唇舌纠缠,一边将手伸到他衣内摸索。他在梦里想了无数次,如今初次触摸到周紫烟的身体,一时间情热如火,恨不能立时将这人压住了尽情享用。
周紫烟被他吻得头晕脑涨,无力地挣了几下,忽觉赵滇握住了自己的欲望轻轻套弄,不由得浑身发抖,奋力扭开了脸,颤声道:“你快松开……疼……”
赵滇在他耳边轻柔低语道:“轻点么?”
周紫烟满脸羞恼地将头转过去,怒道:“松手!”
赵滇不答,撩开周紫烟的衣袍,将他的裤子褪下去,俯身含住了他的欲望。周紫烟浑身一激灵,看着这一朝的君王跪在榻边服侍自己,心里震惊之极,身体却觉得说不出的舒适。体内的热潮缠绕上来,赵滇又看准了时机加倍温柔伺弄,一时忘了挣扎。
赵滇素来不懂得在床榻上侍候别人,动作不免笨拙,好在周紫烟也不过是只嫩雏,不久在赵滇嘴里释放了,倒在榻上不住喘息。
赵滇呛得连连咳嗽,边咳边望着周紫烟,只是微笑。周紫烟羞惭之极,看他嘴边犹自挂着一丝白浊,又觉得过意不去。
赵滇笑吟吟地起身坐在榻上,将周紫烟抱在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诱惑地道:“紫烟,舒服么?”边说边去解周紫烟的衣裳,观赏他修长白皙的身体,一时只想将眼前之人吞下去。火热的手在他大腿内侧轻轻抚摸。
周紫烟身子一晃,低声道:“我……我头晕。”
赵滇微惊,关切道:“怎么会这样?”
周紫烟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身上,道:“这几日身子不适,已经吃了几天药。今天奏折又多,晚饭也没来得及吃,有些胃疼……有香砂六君丸么,给我一丸……”
赵滇忙道:“有有,你等一会儿。”便要出去唤人。
周紫烟虚弱地道:“这点小事怎敢劳烦陛下,叫人去取来就是。”
赵滇原本就是这样打算,听周紫烟这么说,怎好安安稳稳地坐着,将周紫烟的衣衫拢了拢,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在他颊上亲了一下,起身往医官局去了。
等他回来时,卧榻上早已不见了周紫烟的人影。赵滇问起,说是陛下离开不久,周大人也出宫了。他思前想后,觉得不对,召了尚食局的人来问,答说晚饭时周大人用的是脯腊鸡、羊舌签、螃蟹清羹,还夸那道螃蟹清羹做得好。赵滇恨得连连咬牙,想起周紫烟在自己怀里动情失神的模样,却不由得心魂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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