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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春色之情难绝

作者:梨花烟雨/梨花白 时间:2022-12-06 21:02:59 标签:梨花烟雨梨花白 梨花烟雨

  他又不是傻子,齐柏去回雁楼,买了那么多道具,甚至买了两个头牌小倌回来,却从不近他们的身子,满府里的小厮男仆也没见他对谁露出亲热喜欢之态,反而只是日日看着书房里段易书当日的字画发呆,如此一来,不要说齐鹏这个八面玲珑的管家了,就是傻子,前后一联想,心中也该有谱。

  想一想,齐柏这些日子对这件事还真是上心,之所以没有叫段易书过府,是因为这几天他搜罗了许多男chūn宫和那些记载着龙阳之术的邪书来看。

  也所以,今日齐柏叫齐鹏去裁fèng铺喊段易书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王爷这是要动手了。

  「是段大人来了吗?让他进来。」

  站在廊下,忽然听见从某间房里传来的齐柏的声音,齐鹏便微笑道:「公子不必戒备,今日天寒,王爷懒得起来,这会子怕是才从被窝里出来梳洗呢,你尽管进去。」

  段易书心中疑惑,然而走到这里,又有齐柏bī迫,他也没办法了,只好跟着一起进了卧房,只见三五个丫环都站在外间,见他来了,便纷纷掩嘴笑着,其中一个大丫环叫秋玉的福了一福,轻笑道:「我们王爷正在沐浴,请公子稍等一下。」

  段易书连称不敢,心中越发不安,这王府里的下人今日似对他十分客气,不然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加上齐柏对自己的愤恨,他们怎么也不可能用「公子」这种称呼。

  「你们都出去,让段大人来替本王搓搓背。」齐柏的声音又在屏风后响起,那些丫环们闻青,笑的更是古怪,都拿眼斜睨着段易树,这位才子忍rǔ负重的程度一直都出乎她们医疗,却见这一次,他还能不能忍下这口气段易书愣了一下,接着心头无名火起,暗道明亲王爷,你欺人太甚。

  然而转念一想,先前在他面前跪下脱靴穿鞋,何尝不是欺人太甚?自己又能有什么法子?如今他既不是陷害自己,已经该知足了。因此拳头握了握,便平静道:「好。」

  于是丫鬟们就都退下,段易书来到屏风后,只见齐柏赤着身子坐在那个超大的浴桶内,旁边搭着毛巾。于是他拿起一条浸入木中,咬牙切齿的用尽了全部力气替齐柏搓着背,那凶狠的力道,似乎的恨不得能将这具身体给搓下一层皮来。

  「这是我吩咐人新做的浴桶,易书你觉得如何?」许是让他搓得舒服了,齐柏竟破天荒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充满屈rǔ的「段大人」。

  「自然是极好的。」段易书面无表qíng的回答,让这缭绕的热气一薰,身上暖和了一些,脸也有些发烫,他心想不知道是不是热度又起来了。

  「的确不错,这浴桶又大又结实,可以容三五个人在里面洗浴,用惯了汤池,偶尔在这里洗浴一番,倒也是蛮新鲜。咦?易书你脸怎么红了?可是因为本王赤luǒ着身体,所以让你觉得害羞了吗?」

  段易书使劲儿磨了一下牙齿,狠狠瞪了转过头来的齐柏一眼,用尽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把毛巾向这个混蛋的脸上摔过去:「没有,王爷也是男人,我有什么好害羞的?只是热气缭绕,所以脸上觉着有些烧罢了。小人今早才感染了风寒,唯恐过了病气给王爷,所以,还请王爷允许小人告退。」

  齐柏沉默了一阵,像是在犹豫什么,但是看到段易书微微垂下的视线,秀美的面庞,他的这点犹豫立刻烟消云散,重新坐回木盆里,微笑道:「本王在战场上出生人死多少回?小小的一点病气,还不放在本王跟里,等一下还要量身材不是吗?」

  段易书知道他这样说,就是还不肯轻易放过自己,于是也不再多言,正要再狠狠搓几下,却见齐柏从浴盆里站起身,呵呵笑道:「好了,出去吧,这一次不用穿中衣,恰好就着这还没穿衣服的时候量一下。」

  段易书无奈,只好拿了尺子过来,看着他那修长十指的指尖在自己身上移动着,齐柏只觉一股邪火从小腹升起,恨不能立刻抱了他去chuáng上翻云覆雨。

  眼看兄弟有些抬头。他忙咬了牙死命控制住,深吸一口气道:「行了,便是这样吧,你这手弄得本王身上痒痒,反正店里前几日不是才替本王做了袍子吗?想来几天功夫,本王的身体也不至于就变形了,还是按照那个尺寸做吧。」

  段易书差点儿破口大骂,心想混蛋啊混蛋,既然如此,你非叫我过来这一趟做什么?就为了羞rǔ我吗?真的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霸无赖,国家亲王竟是如此,真乃国之不幸啊!

  齐柏哪知道他心中所想,七手八脚穿上了衣服,就听有侍女在外面道:「王爷,午膳了,是否现在就去用?」

  「好。」齐柏答应了一声,然后双眼紧盯着段易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段易书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吞口水的声音。而且齐柏的目光也令他不安,就好像的老虎和láng在捕猎时的目光,盯着他毛骨悚然。

  「这些日子倒也辛苦你了,本王以前从不相信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没想到你一个风骨铮铮的才子,竟然可以做到。好,本文佩服,易书随我去用餐,吃完这顿饭,本王和你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从此后也不会再动辄宣你入府,变着花样的侮rǔ你了。」

  段易书没料到齐柏竟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喃喃道:「王爷……当真不计较过去的事qíng了?」

  」本王虽然不像你们这些士大夫气节清高,却也是一言九鼎的。」齐柏微微一笑,眼眸却是深不可测,让人无法探查他这番话究竟是否出自真心。

  但不论如何,他给了段易书这样一个机会,如果真的能够守诺言,免了这些侮rǔ自是最好,即便不能守诺言,日后也无非还是经常叫上门来羞rǔ罢了,也不可能更坏。

  这样想着的段易书,轻易就被齐柏拉去了偏殿的宴席上,似乎是主人特意有jiāo待,这一桌宴席十分丰盛,山珍海味就不说了,那珍贯难得一见的血燕窝,还有浓香的鱼翅汤,见也没见过的硕大鲍鱼,这些在宫廷宴会上都未必能见到的珍品,在这桌上却只是和普通菜肴一样的待遇。

  只是宴席再丰盛,段易书又哪里吃得下去?只是象征xing的吃了一点,便要放筷子,却不料齐柏一眼看见,坚决不允,定要他再多吃一些,如此bī了三四回,段易书便不由分说放下筷子道:「王爷,实在是饱了,小人今日还感染着风寒,不宜多吃,望王爷见谅。」因为仍是有戒心,所以桌上的酒他可一点也没敢动。

  齐柏也不劝他喝酒,这让段易书更放了心,一般动手脚都是动在酒里,而用完午饭之后,他神志仍是清明,至此方断定齐柏真是没有陷害之心,心中不由得有些欢喜,暗道他若真的从此能放过我,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qíng了。

  用完午膳,齐柏又拉段易书来了卧房中,这一次越过两个大外间,直接进了里面jīng致宽敞的卧房,大概是自己就寝的地方,齐柏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就连段易书进来,也不能不赞扬这间卧房的jīng致典雅,丝毫没有因齐柏这不通文墨不读诗书的恶霸王爷而受影响。

  他只顾着流览卧房里挂的前朝名家顾世堂的那一幅苍山点翠图,丝毫没注意偌大的卧房内安静的可怕,除了他和齐柏之外,那两个丫环早就退了出去,就连房门,都被悄无声息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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