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
谢无渊打眼一瞅,就看出来了,官印缺是缺了一角,可不像是磕掉的一角,倒像是砸核桃砸掉的。拿升调科的人当傻子哄呐,不过没关系,反正这锅要不你背,要不你下一任背,无论如何轮不着升调科背的。再说了,就算升调科背这口锅,也跟他这个求贤科的主事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升调科的三个人,属谢无渊接触官印时间最短,他都能瞧出来,秦子明和赵宏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拿圣旨,我拿官袍,他拿官印,一句废话都没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梅子石瞧三位官爷都没有要询问的意思,长舒了一口气,拎起圣旨、官袍和新官印,一溜烟跑了,生怕跑的慢了被逮到,追究官印缺了一角的责任。
还有一个,叫云得水,傻兮兮的连旧官服一起拿来了,那官服哟,破的跟什么似的,还愣头愣脑的问他们:“我还以为是拿旧官服换新官服呢,早知道就不补了,熬夜熬得人都傻了。”
哥们,人傻不能怪熬夜啊!就这水准,你不熬夜,应该也挺傻的。
有了梅子石、云得水出丑在前,王秀文出现的时候,虽然也有点紧张,但比梅子石和云得水qiáng多了,何况只是领三样东西,再签个字,不会详细jiāo谈,自然露不出马脚。
谢无渊说的很对,吏部经历过一次大清洗,谁还记得谁,就算记得,眼前这两个也顶多你怀疑是我的人,我怀疑是你的人,彼此心里有鬼,自然不会互相拆台。
这样忙了四五天,终于把所有待发的圣旨都发走了。
谢无渊松了口气,回到求贤科。
作者有话要说: 呦呦呦谱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8-30 20:24:43
谢谢呦呦呦谱!
☆、撩猫逗狗的坏老头
求贤科。
尹玉山正吞云吐雾呐,远远的就瞧着谢无渊走过来了,还以为自己看岔了,瞧石跃今这势头,这孩子只有越走越高的份儿,哪还能回求贤科这种地方,直到谢无渊走近了,尹玉山才确信,还真是那孩子。
尹玉山心qíng不错。
尹玉山心qíng一好,就喜欢撩猫逗狗。
“小子,回来啦!”第一句还算体贴,第二句就不行了,“明天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谢无渊莫名其妙的抬眼看他:“明儿个初十,休沐啊。”
“非也,非也,”尹玉山摆着手,抽着大烟。
谢无渊心里咯噔一下,卧槽,不是吧?!这老头坏是坏,可没坏到这份上吧?!
事实上,嗯,这个老头真坏到这份上了。
尹玉山慢条斯理的吐着烟圈:“明儿,何家和袁家成亲。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帮你把礼金带过去。”
呵呵,不用了,谢谢您。我自个儿有爹,而且我们家也用不着出两份礼金。
尹玉山以一种极其欣赏的态度,瞧着谢无渊的脸色变来变去的qiáng压着怒意,笑道:“小孩儿就是小孩儿,连表qíng都控制不住,你这样不行的――”
谢无渊刚想反驳你才不行,就听尹玉山接着说道――
“石跃今在尚书的位置gān了三年,一直想退下来,可惜瞧不上我们几个老人,没办法,他不信我们,也是应该的,谁让我们都是出身清苦,出了一个曹阳,可万万不能再出第二个。”
“也不是说清苦的人就不能在吏部,只是一下子差距过大,很难有人把持的住,”尹玉山磕了磕烟灰,继续说道,“清粥小菜和饕餮盛宴,不过闭闭眼翻翻手的功夫罢了,你们这种世家子弟家底丰厚殷实,可能不差这些,可对于我们吏部的大部分人来说,闭眼睁眼,翻手覆手,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我得承认,石跃今这点看的很透彻,当年皇上启用曹阳的时候,他就一直反对。”
虽然曹阳的事qíng是自己借着穆光的事qíng捅出来的,可如果曹阳坐的正行的端,也不会被人逮到把柄。
谢无渊点头赞同:“事实证明,他反对的很有道理。”
尹玉山可能没想到谢无渊直接来了这么一句,他顿了顿,这才接着说:“石跃今的意思,是找一个世家子弟,身世清白,世代中立的。谢御史小事儿上经常犯迷糊,大事儿却从来不糊涂,也是个难能可贵的好官。”
“他把你养的不错,gān事利索,眼也锋利,挺适合的。”
谢无渊不置可否,仍旧站那儿,听尹玉山继续往下说。
“等忙完了这波,过来年,石跃今大概就会把你排到考功清吏司,给个从五品副司长,gān满一年,调回来,升成四品,正好皇子封爵,去验封清吏司呆几个月,差不多就能跟皇上提这事儿了。”
“你什么都不缺,就是xing子太傲,得收一收,不然迟早吃亏。”尹玉山说完,收了烟斗,拍拍谢无渊的肩膀,叹道,“听叔一句劝,锋芒毕露不是什么好事qíng,要收一收啊。”
谢无渊没反驳,活了两辈子,自己什么样儿自己不知道吗?
锋芒毕露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可也未必一定会招灾引祸,手段够了,旁人也就只有恨的牙痒的心,没有推他入坑的本事。而且架不住他自个儿开心呐,如果做人连随心所yù都做不了,那还不如做一头猪呢。
第二天的亲事,谢无渊到底还是去了,既然亲口说过“成亲那天,或者白头偕老,或者祝何贺与旁人白头偕老,”,那不论何贺怎么选,这门亲事当然是要去的。
何贺的选择并不意外,他就是那样的人,如果长公主让他娶的不是袁家女,而是别的什么,他或许还会为了谢无渊退婚,可一旦牵扯到整个何家,谢无渊总是排不上号的。
何府布置的富丽堂皇,门口迎来送往的小厮排成行。不少达官贵人、三品大员纷纷到场,就连当朝皇上,都派了三个皇子来送贺礼。
三位皇子先去见了长公主,然后才去的大厅,抬上了皇上赏赐的东西,挨个跟袁默、何贺道喜,最后才让人抬上自己的贺礼。
袁默连声道谢,让人上茶,坐下陪三位皇子闲聊。
三皇子心底不以为意,袁默的做派,他挺瞧不上的,只稍坐了会儿,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范景辉和绯贺枫出了大厅,四处瞎转。
谢无海比三皇子大三岁半,去年行了冠礼,今年把一应手续都办妥,只等着吏部给了调令,就能出宫任职了。
绯贺枫和三皇子同岁,范景辉小一岁,不出意外,他俩还能在三皇子身边呆两年。
三皇子今年已经十三,生的俊朗不凡,原本还有些稚气的眉目彻底长开,一双丹凤眼不下皇上当年的神采,宽额头的人大多心胸开阔,可三皇子的眉间却总是略微蹙起,好似有解决不完的烦心事。
“今儿何贺成亲,那谢家幺子怎么办?”绯贺枫远远瞧见穿着红衣的何贺,随口问道,“他俩分了吗?”
“分不分的吧,”范景辉也顺着绯贺枫的视线瞧去,“大梁朝又不限制这个。”
三皇子走在最前面,没接绯贺枫和范景辉的话茬,他在找人。
“诶哟喂,我的三皇子哟,您都带着我们遛了一圈了,咱找个地儿歇歇成不?”绯贺枫嚷嚷道。
“才一圈,又累不着你,嚷嚷什么,以往撸袖子gān架的劲头儿呢?!”
“是累不着我,”绯贺枫小声嘟囔,声音很小,不过三皇子听见了,不仅听见了,他还听懂了,三皇子转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