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
“况且,这个单门主,似是与无衣有些匪浅的jiāoqíng。”
李鸿英骤然停下了转动的扳指,抬眼瞧向面前的楚修,半响的沉默之后,李鸿英再一次开口。
“修儿,说实话,当年我杀了小水儿,你可曾有半点怨恨过义父?”李鸿英问道。
楚修微微一愣,继而低下头来,“楚修不敢。”
“呵,口是心非。”李鸿英点了点他胸口,沉声道,“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太沉不住气了。”
“义父不信楚修?”楚修此时额上已渗出些冷汗来,按理说,单司渺如此一闹,以李鸿英的心思迟早该怀疑到了君无衣身上,可现下看来,却不止如此。
“修儿多虑了,义父也不过是随口问问。”李鸿英微微一笑,大袖一挥,走至了座上,“依修儿看,这个单司渺应是去了君儿处?”
楚修微微抬眼,对方目光凌厉,让他有些犹疑,他想让君无衣垮台不假,可显然面前之人已然dòng悉了他的目的,他若此时说错一句,怕是会适得其反,引火上身。
“楚修不敢乱说,只是听闻这单司渺在淮阳之时,便对无衣做多纠缠,楚修是怕,他此番闯阁,另有目的。”
“况且,义父要对付四门,已是不言之传……”
座上的李鸿英没再说话,似乎是在思量着楚修话中的真假,楚修说到此处,也不敢再往下,只得握紧了拳等着对方开口。
“过来。”长久的沉默后,楚修只等来了这两个字。
狐眼微抬,缓缓走向了座上那人,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瞧了眼自己身上的大麾,继而冲他抬了抬下巴,那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骨骼分明的手指自胸前划过,衣衫一件一件落在了脚下,露出里面苍白的肌肤来。
“义父……”陡然将自己吸去的力道让楚修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来,腹中内力就如同被吸起的cháo水一般翻腾起来。
“这些年,保养的不错,只是,怎地还是这般畏寒。”
李鸿英眯着眼,瞧他脸色渐渐白了起来,忽地又松下手来,见人伏在榻上剧烈地咳嗽,又有些爱怜地抚了抚他的背。
“是本王出手重了些。”李鸿英伏在他背上的手一路暧昧往下,楚修缓了缓气,才勉qiáng坐起了身子。
“是楚修不争气,与义父无关……”
李鸿英闻言瞥了他一眼,手上的扳指被转过了一圈来,“你们这些孩子之中,也就属你最能忍。”
手下的肌肤冰冷异常,随着自己的动作染上了丝丝的战栗,可身体的主人,却死死咬住了牙关,没有透出一丝声响来。
冷美人是好,可他却更期待另一个温润如玉的触感。
微微一笑,将人按在了榻上,翻云覆雨,感受着身下的人在煎熬与挣扎中想要摆脱自己的模样。
一如多年前,他提出要离开之时。
楚修很快被推入了痛和快乐的极致边缘,可面上依旧保持着万年不化的表qíng。
恶心,无比的恶心,可这种恶心,却依然抵不过想要生存的yù望。
他还要活着,活着才能拿过他应有的,活着才能报复他所厌恶的。
要活着……
第81章 第二十七章
另一头,君无衣正坐在榻前,若有所思地瞧着面前的一张淡然入睡的脸。
“公子,外头现在到处都是搜捕的侍卫,此人在慕君阁留不得,否则迟早会连累公子的。”简雨一边施针,一边问一旁的君无衣。
君无衣此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扇子一摇,轻笑道,“怎么,我何时说过要留他?”
“可是……”你昨晚明明救他的时候紧张的要死…简雨在心中补充道。
“去告诉李长升,我有件大礼要送他。”君无衣说着,瞄了一眼窗外的青竹,“让他备好马车,把礼物带出去。”
“公子是打算……让李长升把人送走?”简雨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先别说李长升会不会起疑心,单凭他那副急色的样子,公子当真放心将人jiāo予他?”
“怎么?我保住了他的命,难道还要替他保住贞cao不成?”君无衣挑了挑眉,手中折扇没好气地一收,“是死是活,看他自己造化吧。”
“……口是心非…”连简雨也知道,无论单司渺送不送走,他们这次怕是都逃脱不了gān系,李鸿英那里定会有一番风雨。
李长升到的时候,单司渺正巧被简雨同君无衣二人架着出了门。
身上内伤未愈的单司渺,一张俊脸显得有些苍白,可依旧掩盖不住其风华之姿。李长升见了人,喜上眉梢,掀开车帘将人送入车内。
“这个,无衣……”
“小王爷jiāo代过的人,我已送到了,接下来如何,但凭小王爷处置。”君无衣说着,贴身上前,“如今阁中出了刺客,小王爷还是把人带出去玩的好,别再弄出些岔子。”
“那刺客,还没抓住?”李长升闻言眉头一皱,回头瞧了眼车内的单司渺。
“据说那刺客昨夜里闯了睥睨殿,义父可发了好大的火,连夜就把楚修叫去了。”君无衣说着,敲着扇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义父伤没伤着,到现在也没见睥睨殿有动静。”
“呵呵,嗨,以父王的武功,怎么会伤在一个小小刺客手下,说不定,那刺客早就被父王解决了。”李长升讪讪笑了笑,转身钻入了车内,还不忘伸头道了声谢,才命人驾车往阁外行去。
“公子,这李长升当真不会起疑心?”简雨在一旁问。
“不会,色字当头,他没那种心思,何况,就算他半路起了疑心,怕是也来不及了。”君无衣嘴角一勾,转身对简雨伸出手来,“楚楚带来的那瓶美人醉可在你身上?”
“公子!?”
“拿出来吧,李鸿英此次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可那东西非同小可,若无十足的把握,切不可……”
“我何尝不知,可是如今,已经别无选择了。”
“……”
缓缓驶出内阁的马车内,李长升正搓着手打量着面前的“美人”。
喜好男色的他,已经等不及马车行到阁外的别院,咽了口口水摸上了面前之人的脸。
不似他常玩的那些倌儿们一般嫩滑,这张脸上完全是属于成年男子的清俊,鼻梁挺拔,薄唇微抿,眉眼之间带着一种不同的吸引力。
“啧,真是个尤物。”李长升赞叹了一声,一手去剥他胸前的衣物,另一只手同时解开了自己的裤带来。
只可惜好事还没开始,忽然睁开的眼使得正打算俯身而上的李长升惊了一跳,才对上那双流华至深的眸子,便感觉胯间多了一个凉凉的物体,正抵着那要命之处。
一低头,便瞧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那呈亮的刀尖儿上正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