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
“孤男寡女,真不要脸。”
“是啊,一个姑娘家,怎么可如此不知检点。”
“难不成,人也是她杀的?”
“哼…放屁!”“蒋莺莺”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可她那晚在杨映松的船上,说出来,可不会比现在好到哪儿去,杨映松就是看准了这点,才同那连一硕串了气,来诬陷于她的。
“哦?那这位姑娘刚刚说,杨映竹是被七刹阁的人所杀,也是信口胡诌了?”
“呵呵,这个弟子可就不知道了,毕竟那晚上,只有她最清楚。”
这话,是意指就算杨映竹是个死人,那他的死,也与面前的蒋莺莺脱不了gān系,一石二鸟,果真高明。
“无耻……”孟筠庭忍不住骂了一句。
“好一个名门正道。”蒋莺莺冷笑道,“好,且不说他是如何死的,那你又如何解释,刚刚杨映竹的反常行为?”
“到底怎么回事?这丫头究竟要gān嘛?”孟筠庭此时已悄悄溜到了单司渺身旁。
“看着就是。”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呵,荒谬。”杨映松冷笑了一声,“刚刚映竹所为,在座之人均看的清楚,你所言所语,却丝毫没有证据,信口开河罢了。”
“是啊,这位姑娘所说之事为免也太过骇人听闻了。”康流捋了捋胡须,却扭头瞥见一旁的欧阳晟脸色有些奇怪。
“是嘛,那不知在座的可知,何谓傀儡之术?”蒋莺莺跟着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欧阳晟,“就算其他人不知晓,相信欧阳掌门,也是知晓的。”
“欧阳兄?”
欧阳晟此时拿着茶盏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台上面无表qíng的杨映竹,手中的杯子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众人一瞧,刚刚的疑虑这会儿又转向了台上。
蒋莺莺见他如此反应,又开口道,“世人皆知,傀儡之术失传已久,至极致者,能将尸体cao控如活人,不仅灵活多变,且无感无痛,qiáng于常人。”
“就如同……台上的杨映竹一般。”
“一派胡言,来人,将这妖女拿下!”杨严宁激动地开口唤了弟子上前,却被一旁的杨映松拦了下来。
“既然姑娘说这傀儡之术失传已久,那请问,我一个残废,又是从何处习得这等秘术?世人皆知杨家家教甚严,若我沾了这等邪魔歪道,我父亲身前,又怎会放过我?”
“有道理。”
“是啊,这妖女莫不是在信口胡诌。”
“你父亲当然不会放过你,因为你父亲也死在你的手上!”
杨严宁听到这话,终是没忍住晃了晃身形。
杨映松回头一瞧,见他面如死灰,嘴角却是漾开了一丝笑意。
“二叔?你可说句话吧,这等罪名,侄儿可担当不起。”杨映松的声音不似以往的怯懦,嘴角带着的似有似无的笑意,让杨严宁心中更添不安。
杨严宁却没有应他,垂下手的一瞬间,手中之剑便已闪电之势刺向了台上的蒋莺莺,直至在脖颈前的最后一寸处,又忽然转向了一旁的杨映竹。
杨映竹不避不让,甚至连眼睛也未曾眨过一下。杨严宁剑尾一收,伸出手去探他鼻下气息,果真无进无出。
“杨映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严宁回头问他,声音之中已止不住满满的怒气。
单司渺在一旁瞧着,心中暗忖:如今看来,杨映松怕是知瞒他不住,也不打算再装下去了。这杨严宁,看来活不过今日。
被自以为掌控在手心中的玩物所反噬,这种感觉,大概很不好受。
杨映松此时一改刚刚的诡异,面上摆出一副惊讶的神色来。杨严宁也不是傻子,很快就起了疑心,一把将他衣领揪住,连人拽了起来。杨映松腿脚不便,整个人同木偶一般被他提在手中,瞧来好不láng狈,有些心软之人见状摇了摇头,不忍再看,只有眼尖的单司渺清楚的瞧见,杨映松袖中的指尖上攥着的某样东西,已经蓄势待发了。
“二叔,映竹他……”杨映松往他耳旁凑了两分,放低了声音,“就是你的下场。”
“小心!”蒋莺莺脱口而出的提醒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因为几乎在同一瞬间,她身旁的胡不归也动了。
血刃的杀气自背面扑来,蒋莺莺反身相迎,却还是被打退了几步,她眼中一暗,收起了脸上的天真,丝毫不敢有所懈怠。而台上另一头的杨映竹,则是极尽所能,想要了杨严宁的命。
杨严宁本是不会将杨映竹的三脚猫功夫放在眼里的。可此下却是不同,面前的杨映竹不仅力道极大,而且根本不受他的剑法bī迫,他急攻之下对方身上的剑伤几乎露骨,却不见他缓下分毫动作。
随着杨映松的一个眼神,杨家弟子很快同蒋莺莺身后的十个少年缠斗在一起。而台下的看客,彻底被眼前的qíng况弄傻了,一时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出手。
台上的“蒋莺莺”身手非凡,几乎能与胡不归打成平手,可几乎就在一瞬间,杨映竹忽然折身攻来,手中的长剑犹如闪电之势,直通向蒋莺莺后背,眼瞧着便要伤及xing命,却又横空拍来一掌。
蒋莺莺侧头瞧去,只见杨严宁使足了劲,一掌拍在了杨映竹的胸前,将他打开了几米,可杨映竹却只顿了一顿,又提剑而上。杨严宁眉峰一紧,又接二连三在他背上拍出几掌,只觉得那背脊坚硬,没有丝毫的温度。
“哼,我就不信,一个死人还能作什么妖!”杨严宁怒喝一声,却没想到掌心一麻,低头一瞧,黑了一片。接二刺来的利剑让他本能地侧身去躲,却忽地丹田一痛,继而腹中一凉,对方手中的那柄长剑便穿腰而过。
“二叔!”杨映松眼瞧着杨严宁应声倒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侧轮椅中抽出一把软剑来,一招挑开了杨映竹的剑。
一招平川秋雁过后,杨映竹甚至没有挣扎半分,便直直倒在了杨严宁身侧,一动不动了。
“啧啧啧,这下死无对证了。”单司渺叹息道。
“哈?”一旁的孟筠庭彻底傻了眼,眼前变化发生了太快,根本让人应接不暇。
“杨映松!你竟敢当众杀人灭口!”蒋莺莺见他先发制人,免不得懊恼了一番,可胡不归就如同甩不掉的牛皮糖,将她制的死死的,让她根本无从对杨映松下手。
“阿弥陀佛。”一声佛偈破空而来,只见那和远师太凌空而降,净透的内力将台上颤抖的众人尽数分了开来,却又丝毫没有伤及一人。
胡不归见这老尼姑想碍事,yù提刀再上,却见杨映松对他使了个眼色。
“师太,此事还凭师太为我杨家主持公道。”杨映松恭敬地道了一声,等着她发话。
那老尼蹲下身子,查探了地上的二人,继而道,“阿弥陀佛,杨二少爷确实已死去多日,杨大公子并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