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
废话,蒋莺莺指他杀的是杨严宁!这会儿连孟筠庭都看出来了,这些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刚翻了个白眼,又被单司渺贴过来耳语了一番。
“……映竹……”杨映松皱起眉来,将地上杨映竹的双眼拂合了去,“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杀了人,却连尸体也不放过。”
“哼,贼喊捉贼。”蒋莺莺在一旁冷哼一声。
“这位女施主,究竟是何人?”那尼姑站起身来,冲台上的蒋莺莺问道,显然意有所指。
蒋莺莺闻言一笑,“我是何人又有何gān,我只是想来告诉诸位英雄,杨家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年杨家家主杨严风,又是怎么死的。”
杨映松听她提及杨严风,忽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瞧她。
“阿弥陀佛,女施主这话说的严重,可有证据?还望莫要信口开河的好。”
“老尼姑,你既有心偏袒,又何必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蒋莺莺眼一瞥,“杨严宁刚刚的怀疑,你们可都瞧见了,一个能被自己二叔所怀疑的人,你们当真觉得他是无辜的?”
在座之人自然不是傻子,更多的窃窃私语,开始传了开来。
“在座之人都是名门正派,德高望重之辈,岂容得你一个妖女胡言乱语,你连身份都不愿透露,又怎能让在座侠士信服。”胡不归也趁势质问。
“你!”蒋莺莺被这二人呛了话,一时辩解不得。
“杨严宁láng子野心,一直想已偏夺正,世人皆知,他与自己两个侄儿不合,此下因果报应,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康流老儿自也是见fèngcha针,出声道,“只是,你刚刚说的什么傀儡之术,怕别就是你自己弄进来的吧。”
“……这个君子阁,倒真是人如其名啊。”孟筠庭小声嘲讽道。
单司渺心中亦是鄙夷,君子阁,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在,还管他什么君子不君子。所谓名门正派,不过是为了各自利益聚众做歹的一群伪君子。
“杨映松,别以为找来一群人模狗样的伪君子,就能替你遮住这些腌渍事。你可敢说,你二叔同你只是叔侄之亲?你可敢说,你同自己亲妹并无私qíng?你可敢说,你对你弟弟的死毫不知qíng?”
她这话一出,众人都哗然了起来,这杨家里的事,倒是jīng彩异常啊。
“杨映泉对你痴心一片,你却为了一朝得势将她玩弄于股掌,她想bī你私奔,你便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了她,再cao控她嫁与他人。”蒋莺莺料定胡不归不敢在这老尼姑面前出手,将索xing先将事qíng的原委一一道出,“你二弟察觉了你们的龌龊事,你便又和你二叔联手买凶杀了他,可怜啊,你二叔本以为你这枕边玩物不过是无能懦夫,却没想到,今日也会死在你的手中。”
“说完了?你以为你这些胡话,能糊弄住在座的各位武林英雄?”杨映松笑道,“这话,怕是说出去,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吧。”
“好,你既不承认,我也拿你无可奈何,那么,不如,我们来算一算陈年旧账,如何?”
“……”杨映松这一听,面上又不复了刚刚的悠然,任谁都能瞧出来,他是在忌惮对方刚刚所说。
“各位可想知道,当年侠义无双,独揽淮阳的杨严风杨大侠,究竟是怎么死的?”蒋莺莺朗声问道。
胡不归手中血刃一紧,蒋莺莺身旁一对双子警惕地将她围住。
“咳。”单司渺忽然捅了孟筠庭一膀子,孟筠庭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却才瞧见他冲着自己眨了眨眼,便又被一肘子顶了出去。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啪地一下摔在了台面上,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书呆吓了一跳,继而瞧见他骂骂咧咧地拍了拍屁股爬起来,才哄笑了开来。
“……孟筠庭?”蒋莺莺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往下头人堆里瞧,果见单司渺微微对自己摇了摇头。
柳眉一蹙,蒋莺莺收起了刚刚轻启的唇。
“这位少侠是?”康流是个会看局势的人,这平生生冒出一个小子,绝不会是偶然。
“呃……”孟筠庭又瞪了一眼台下的单司渺,见他恶狠狠地对自己又使了个眼色,不qíng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个jīng巧的绳结来。
那绳结当中是一颗水滴的形状,瞧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可偏偏杨映松见了这玩意儿,却是面上一紧。
“这绳结,你可认得?”孟筠庭转头问他。
杨映松面色一缓,沉声道,“这是小妹送我的绳结,只是此物她出殡之日已被我当做陪葬放入了棺内,又怎么会在你手中?”
“呵,掘人坟墓,果真是市井野夫所为的事。”连一硕也在一旁帮腔。
这话一出,在座之人对这来历不明的小子心中多了几分鄙夷。
“你少冤枉人,这东西是…”孟筠庭话说到一半,就见那扇面后的君无衣眼一瞥,吓得他赶紧转了话锋,衣摆一撂,大腿一拍,朗声道,“掘人坟墓怎么了,小爷掘了她的坟,好歹也记得帮她向负心汉讨回个公道,可比某些人qiáng,活着的时候利用人儿还不算,死了还将人活脱脱做成个傀儡,也真是够绝qíng的。”
“哦,我记得你,你跟那个黑面小子,同这妖女是一道的。”连一硕的话让众人又议论了开来,既是一道的,想一同贼赃嫁祸也不足为奇。
“呵,就算这东西是小妹送予我的又如何,妹妹送个如意结给大哥,难道就要证明她同我这个大哥有染?孟兄弟这话,怕是也有些站不住脚吧。”杨映松倒也不慌不乱,“只是你撅我小妹棺木,扰我小妹清幽,实在是有违道义。”
“杨大公子说的是,大家可别被这野小子给忽悠了。”
“关你什么事,马屁jīng,要不要小爷再帮你算一卦?”孟筠庭对一旁帮腔的连一硕翻了个白眼,故意从袖子里掏出几支铜钱挂来丢着,连一硕这一瞧,赶紧乖乖闭了嘴。
“一个不作数,如果我这里还有一个呢?”
台下的一句笑问款款传来,众人只见一个全身黑红的怪异小子从人堆里钻了出来,怪异的几乎看不清面上五官。
杨映松见了他,此时面上已有些挂不住了。众人一回头,只见他果真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绳结来,不同是的,这一个的中间,用纹路圈着的,是一枚松针。
青松映泉,哪怕是傻子,也知道这种成对的东西,绝不会只是兄妹关系所有。
“这一个,我未曾见过。”杨映松果断矢口否认。不得不说,他实在是聪明。这样一来,便可说是杨映泉苦恋于他,而他毫不知qíng。
单司渺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其实众人相信谁,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之中,怕是大多还是为了那血琉璃而来。
长生不老,容颜永驻,这样的好事,又有谁不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