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
膝盖中了一箭的季沧海深深的看了叶惊澜一眼,叶惊澜恍若未觉继续低声同季沧海讲话,“当初孙小寒想害半君腹中的孩子才被送回孙家,这话虽然当时是同孙贲讲清楚了,可是他心里信不信谁又知道,孙小寒回去是何种说辞更加不清楚,虽说孙贲在我爹麾下十几年,可如今在军中也担着不轻不重的位置,若想再进一步靠女儿搭上太子也不是做不出来。”
孙小寒的事叶悔之寻了合适的时候已经给季沧海讲过,而且孙伏虎还在季沧海军中折腾过一阵子,对于家风败坏教出这样一双儿女的爹,季沧海本身就没什么好感,眼下照着叶惊澜的说辞,只怕他们确实是投了太子那边,季沧海不无担忧的开口,“孙小寒在你府上知道的事应该也不少,叶悔之的事大概太子已经知道许多了,好在如今叶老将军亲口认了他,他之前就算不受叶老将军喜欢现在太子也依然不敢轻举妄动。”
叶惊澜有些泛酸,说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振威军和叶家,合着里外里你只担心二崽子一个,这护犊子护的也太过了,枉我同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互相戕害了这么些个年头,你不能因着他在你帐下蹭吃喝就觉得他比我重要。季沧海不为所动,一本正经的答道,“我自然也是担心振威军和叶家的,不过事有主次罢了。”
此时皇上身边的全公公已经来宣各位大人上朝,季沧海长腿一抬直接走人,留下叶惊澜一个人念叨,“凭什么叶悔之是主,振威军和叶家是次,你这分主次的依据在哪里你个王八蛋你个负心汉!”
负心汉季沧海下朝回了府里,司空见惯的瞧着冯且安带了雷河和小苟四处奔走找叶悔之,自从被勒令每日寅时起chuáng之后,叶悔之已经发明出了许多chuáng以外的睡觉地点,什么房梁、树杈、酒窖数不胜数,有一次李婶去菜地发现里面横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吓得差点拿锄头真把他刨死。季沧海淡定的嘱咐冯且安等找到了人让他去书房找自己,然后回屋换下了朝服直接去书房等着,没想到阖府jī飞狗跳在抓的人此时正藏在他书案下面睡得香甜,口水留了一袖口十分惨不忍睹。季沧海想抬脚将叶悔之踹醒,可脚才离地又轻轻落了回去,叶悔之身怀武功素来警觉,也只有在他身边才这般不设防,对着睡得肆无忌惮毫无形象的叶悔之,季沧海心底因着这份不察觉便被触动了,悄悄的将凳子挪了些位置,自己轻轻的坐下来寻了军务来看,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叶悔之这一睡便睡了一上午,季沧海也陪在那里坐了一上午,但凡有人来找季沧海,远远瞧见将军一个让保持安静的手势便知趣的退下了,只苦了冯且安无头苍蝇一般寻的快要发狂,若不是路过的玄夜拦腰抱着,恨不得要跳井去看看井水里面有没有藏了叶悔之。之前玄夜曾委婉的同季沧海提过,冯且安督促叶悔之读书之劳心劳力非常人所能理解,日后大家若是瞧见了叶悔之的踪影记得去告诉冯且安一声比较好,这点其实府里人做的还是不错的,就是将军你经常发现叶悔之躲在你这儿还忘记派人去知会冯书生,这实在是有些残忍。
季沧海毫无悔过之意,淡定答曰,“府里热闹些我瞧着挺好。”
玄夜耿直的答复季沧海,“我只是怕冯且安熬不过这个夏天。”
季沧海:……
叶悔之赶着午饭时候准时醒过来,擦了把口水揉了揉睡麻了的手臂,入眼便是十分熟悉的惊涛翔云纹墨色衣摆,顺着衣摆抬头望去,季沧海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色说不上好看,“我还当你要睡到晚上才肯醒。”
叶悔之激动的坐起来,结果头撞在书案上哎呦一声又趴了回去。
两个人坐在圆桌边,桌上是李婶送过来的午膳,叶悔之右胳膊睡得麻了夹菜十分困难,季沧海冷冷的扫了叶悔之一眼,不动声色的夹了几筷子他爱吃的菜到碗里,叶悔之讪讪的谢过季沧海低头吃饭,季沧海一脸不解的看叶悔之,“你就那么喜欢睡觉?”
叶悔之十分痛苦的看向季沧海,“将军,像我这种武林高手,平日总要练练内功提升一下修为什么的对吧,白天府里这些个白夜绯夜一惊一乍的我很容易被吓出人命来,万一走火入魔把全府的人吊起来揍一顿也不好对不对,所以我只能晚上练功吧,可每晚练完功我才睡下你就又派人将我赶起来了,我也是血ròu之躯,您怎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无理取闹。”
季沧海忍住尴尬,一副常态的回话,“此事你又没说过,我如何知道。”
叶悔之揶揄,“我以为将军您英明神武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聪明伶俐想得到呢。”
“吃饭,别贫嘴,”季沧海说完又叮嘱一句,“下午回去瞧瞧你大哥,明日他就要随太子出行巡视永州去了,只怕要好些日子才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有双更的表看漏了呀,我也是会双更的,虽然可能仅此一次~
o(=。=)o
☆、52
叶府
午后阳光充裕,寻常人都不愿同火烧一般热腾腾的太阳打照面,但大夫嘱咐过怀有身孕的柳半君需多晒晒日头对胎儿有好处,于是每日午饭后叶惊澜都会陪着柳半君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坐上一会儿,院子里有棵已经说不出多少年头的桂树,树冠亭亭如盖,斑驳的阳光钻过树丛照落下来温度宜人,十分适合搬一把躺椅在树下躲懒。
桂树下柳半君靠在躺椅里读书,叶惊澜陪坐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抽走了柳半君手中的书,叮嘱了句看一会儿可以了别伤了眼睛,见柳半君有些不qíng愿的神色,叶惊澜殷勤的将小桃备好的果盘递到柳半君面前,“不如再吃些水果,我听大夫说,多吃这些孩子生出来才好看。”
柳半君瞧见水果便觉得泛酸,抬手将果盘推开,叶惊澜捡了个最小的葡萄哄着柳半君吃了,自己又拿起一边备着的小锤子在石桌上砸核桃,柳半君笑着问叶惊澜,“女孩子也就罢了,若是男孩子,要那么漂亮做什么。”
叶惊澜逗柳半君,“这样就算咱们儿子将来没出息,还能靠脸吃饭。”
柳半君忍不住笑着骂他,“整日胡说八道。”
叶惊澜继续哄柳半君,“为夫是认真的,你看我朝三年便出一个状元爷,哪位像你弟弟这般受人追捧了,这世道单单有本事没有用,还得看脸,之前我不是同二崽子一起去了夏集,那如玉坊的姑娘瞧见他恨不得倒搭银子扯着他去。”
说起叶悔之,柳半君忍不住多问了句,“太子同他的事解决了?”
叶惊澜一面将砸好的核桃仁仔细收在事先准备好的青花瓷小碟子里,一面答话,“太子应当是知难而退了,而且有季沧海护着,他素来xing子稳妥手段硬气,二崽子在他那儿没什么不放心的。”说到太子的话头叶惊澜正了正神色,握住柳半君的手,“明日我便要跟着太子去永州巡视,这一去估计要六七十日才能回来,到时候正赶上你要生产了,我只怕万一有事qíng耽搁了赶不回来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