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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曲

作者:绯寒樱 时间:2023-01-09 18:04:12 标签:绯寒樱

  我见他话中有话,便问道:“不做君子?你想怎样?”他没有回答,只是垂了首,薄唇轻轻触了触我的耳垂,我屏住气息未动半分,他又转而吻上我的额头,那样濡湿而绵软,苏苏麻麻的感觉,仿佛一只小手在我心间直挠,可我依然没有动弹,他便继续吻下去,一点一点吮吸着,那样轻柔,那样缠绵,似有犹豫,又满是笃定。

  他的唇印上了我的粉腮,我星眸半眯凝望那微微摇曳的chuáng帏青幔,感受颊上细滑温暖的触觉:一切都是那般美好,可美好之事,似乎总也与我无缘……我眼角隐有些酸涩,他却停下来,似在给我足够的时间来表示拒绝。然而我没有,只缓缓闭上了眼睛:这种时候,谁又能拒绝呢?我知道我不会……终于,他吻上了我的樱唇,那久违的幸福感觉终又在心间dàng漾起来,只几日工夫,似乎已是数年之隔!他又是那样的温柔,仿佛我是易碎的珍宝,他盈盈拢在手心,炙热的唇瓣绵绵印下的,仿佛是化不开的浓qíng蜜意,道不完的缱绻相思,点点滴滴润了我的心扉,似有歉疚,似有疼惜,仿佛还有爱怜,还有眷恋,这过去几日我所有的委屈难过,霎时间便烟消云散了。我心中酸楚不已,张臂环上他的后背,我搂得那样紧,仿佛这搂紧的是我已然遗失的所有,那些美好,那些幸福,我抓得再牢再紧,也终会透过指fèng丝丝溜走,没有等我惋惜,没有等我哀叹,便已游弋于尘世间,和我终成陌路……

  良久良久之后,他移开了嘴,深吸口气幽幽说道:“还是……不愿嫁我?”

  我恍惚中听他又提此事,便佯作恼火道:“早说了不愿意了,你怎的还敢提起?”

  他埋首在我肩窝轻轻蹭着,那柔暖的气息瞬间便使我浑身滚烫,我的外衫不知何时已褪至肘臂,他托着我的脊背,在细致的锁骨间烙下密密的印痕:“姑娘……都与我如此了,为何还不肯呢?”

  他一字一字吐出,每一声都叫我浑身苏麻瘫软无力,待说完,我的气息已有些不稳:什么时候,他竟也这么会折磨人了?不,不,那怎么行!我只得结结巴巴道:“什,什么如此?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况且就算有什么,我也绝不会到处宣扬bī你娶我的!”他低叹口气,抬起头,那黝黑的眸子仿佛一眼便望进了我的心窝:“到底是什么缘故?能告诉我么?”那一刻,我静下了心,直勾勾瞧着他:“我与你……是真的不可能的,首先这身份地位便不相当,我纵是随师父久居深山,可到底也是魔域之人,而魔域的人每天想的,莫不是杀杨严尘而后快,我自然也是这般想法!”他闻言竟轻笑起来:“你若想杀我,方才不该已有百多次机会了么?”那语气仿佛是在看个小孩子耍着脾气,一副宠溺而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我一下子噎住,只好说:“我不是知道凭我现在这点本事还杀不了你嘛,否则哪还由你活得那么逍遥自在?”他笑盈盈道:“那好啊,什么时候姑娘练好了功夫再来杀我不迟,或者,还有个更好的法子,姑娘若是,若是嫁了我,不是有相当多的机会了么?”我朝他一个白眼:“你还真要到处树敌啊,活得不耐烦了吗?”他堪堪而笑,顿了顿又道:“我从没如此感味到生之所幸!姑娘这几日以来对我多番关怀照顾,我难道真是眼瞎目盲,半点都瞧不出来?”那嗓音柔柔切切,仿佛欣喜无限,而那一池碧水也恍然间漾出层层细密的涟漪。我疑惑道:“你瞧出什么了?”他抿了嘴,道道柔光顷刻间便拢了我一身:“瞧出姑娘,也并不是对我无动于衷的……”

  看那双唇勾起明媚的弧线,浅笑风流,修眉高扬,眼眸晶亮,整个人宛若水中悄然绽放的妖娆莲花,千瓣万蕊,尽是盛世芳华!我却陡然觉得,他的笑是如此刺目,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扎了针,竟疼得不敢再看一眼!我猛掐手心冷冷笑道:“盟主怕是想多了吧!”见他拧眉yù说什么,我喝了声:“不必再多言了,我不想听!”如此斩钉截铁地打断他,飞快跃下chuáng奔出门去,匆忙间竟连鞋都忘了穿。待进了屋子死死关上门,才发觉他并没唤住我,心头不由滑过一丝悲凉:见我又一次拒绝,他必待我比从前更不如了。这便是男人啊,他们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试了一次不行,再试第二次,还是这样的结果,任他再有气度再有雅量,怕也是敬而远之了。

  我几步跳上chuáng,蜷身在冰冷的薄被中,听着滴滴脆响的莲漏之音,心里烦乱不堪,好一会儿才迷朦着睡去。这一夜,竟睡得如此不安稳,好多好多人的脸一一出现在我梦中,甚至还有阿痕还有樊落,我微微抿了嘴:三年了,不知她们还好么?还会……日日期盼,等我回去么?

  泠雪残天

  我仿佛睡了很久,又好似才刚刚入梦,周围是一片死寂,却突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我猛地坐起嚷道:“谁啊?”静谧之中,他的嗓音是那么低幽深沉:“是我。”我愣了一会儿才听出他的声音:这个死人,天都没亮来敲什么门啊!我一跃下地才惊觉还是光着脚的,便咬牙踮起脚尖急急跑去开门。一阵冷冽的寒风顿时侵袭而来,我半躲在门后,将及腰长发拢在胸前,看杨严尘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我身子抖成一团刚要发话,他伸手递过一样东西,我定睛看去,原来是昨晚落在他那里的绣鞋,便一把抓过随意丢在地上,双臂环胸哆嗦道:“还有事么?冻死我了,那么早起来做什么啊!”我有气无力瞪了他一眼,刚想回去继续睡觉,忽见他一个闪身进了屋子,反手将门关紧,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将我打横抱起,我呆呆地看他走至chuáng边放下我,浑然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见他将薄被裹了我一身,又在chuáng尾坐下,一手托起我的小脚搭在他腿上,顿时他小腹的热力便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我的脚心,我不自在地动了动:虽说这样是暖和许多,可就连寒也没对我如此亲密过,他,他又怎么能……我往回缩了缩脚,他的右手轻轻覆上来,盖在我的脚背上,一下一下柔柔抚弄着,那掌心的纱布滑过我柔嫩的肌肤,竟有一丝苏痒。我又怕碰到他的伤口,便只好乖乖伸着腿,任他捏着我冰冷的脚趾慢慢将它们暖热。我垂首半靠着,总算脚不再冰了,以往常常是捂一整夜也没有丝毫的暖意,只得蜷紧身子抖作一团,仿佛这三年的冬天我都是如此度过的,心冷,身子也冷。有时我会想:若是睡着睡着就冻得没了知觉,如此去往极乐倒也不苦不痛的,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可再是冷,也终有醒来的时候,既然醒了,便又是一个明媚晨曦,又是一个痛苦的轮回。我迷蒙着双眼,忽觉他放开了我的脚,用被子裹了个严实,紧接着手边一沉,那缕清馨就在近旁隐隐缭绕,只听他低声问道:“身上可冷?”我想都没想便着急着点头,可旋即忙猛摇起来:他又要做什么?只闻他低低一笑,扶了我的身子便张臂环上来。我斜斜靠在他怀里,几近光luǒ的后背紧贴在他胸口,感受那心房沉沉的跳动竟是浑身苏软,连挣扎都提不起一丝半毫的气力。他将角角落落的薄被塞紧,挽开我肩际的长发,双臂横搭在我腰间,我微微松了口气:幸好他没直接搂住我,否则,否则岂不是被他摸了个jīng光!他身上好歹也有衣裳,我倒是放心得很,可男人的手却是半点都不能叫人安心的。我静静靠了会儿,屋内依然是暗沉如海,仅从窗棂透来的丝缕微光才能勉qiáng瞧清周围qíng状,而这样的黑暗却让我的心宁静了不少。背上是热了,可胸腹却依旧冰凉,我真想整个人都揉进他怀里,汲取他身上仿佛绵绵不止的暖意。又一想:他是个君子,又是个废人,我在那儿怕什么哪。我有些好笑,便扭过身子紧紧贴了上去,小手灵活地探入他的衣衫,他却是向后一缩沉声道:“姑娘还是别如此了。”我猛地抬头:“为何不能如此?你就好人做到底嘛!我实在是冷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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