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
策零却并不去参加骑马摔跤的比赛。倾心望了望摔跤场中壮得像牛一样的武士,再看看虽然健壮但明显不在一个重量级的策零,了然地点点头。策零发觉了她的眼神,不由好笑,凑到她耳边低语:“你是想看我赤膊上阵?”
呃?倾心差点被口水呛着。这样暧昧的腔调,低沉的语气,是这个鹰一样深沉yīn鸷的异族男子说出的?怎么听着像是调笑?倾心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觉得还是当作自己出现了幻听比较好,于是她眼珠一转,对着策零身后新出场的摔跤手惊呼了一声,叫道:“我的天,这人怎么这么肥啊,简直就是相扑运动员。”
说罢,也不管策零听没听懂,闪身挤进了观看比赛的人群中。
第一百零七章 霸王想要硬上弓
直到太阳西下,she金靶比赛开始,策零才将倾心jiāo到穆娜手中,低声说了句:“等我。”翻身上了马,朝场中奔去。
此时夕阳就要沉到糙原的尽头,余下的光辉虽然鲜红,光线却开始暗淡。数十匹骏马身上绑着靶子,在百步外的场地上奔跑,参加比赛的she手骑在马上,在奔跑中去she活动着的靶子,谁最先she中数十个靶子中唯一的那个金靶,谁就获胜,成为今天的金靶王子,由大汗亲赐金刀,可以请求大汗把自己心仪的姑娘赐婚于他。因此,这个she金靶的比赛,最吸引青年男女的注意力。没办法啊,关系到终身大事,不注意行吗?
倾心听穆娜兴致勃勃地讲解完,对这项比赛有了些好感,至少它让互相钟qíng的青年男女们有机会选择自己的伴侣,比完全地听从父母的安排,多了一些人qíng味。
可是这好感没保持多久,就被场中突然轰响起来的叫好声打断了,耳畔传来震耳yù聋的呼唤声:“大王子!大王子!”
穆娜兴奋地一把抓住倾心的胳膊,叫道:“大王子三箭同时she中金靶,我就知道,只要大王子下场,哪有别人的机会!你不知道,大王子往年从不参加she金靶,不管有多少美丽的姑娘眼巴巴盼着,无数的姑娘为此心碎呢。啊,大王子今年终于下场了。”说着将目光上下打量了倾心一番,叹道:“看来姑娘在大王子心目中到底不同啊。”
什么?关我什么事?倾心连忙严肃表qíng,表示自己跟这事没什么关系。此时策零已经驱马驰到大帐下,由大汗手中接过了一把金刀,然后低声对他父汗说了句什么。他父汗的眉头皱了起来,两人又jiāo谈了几句,准噶尔汗一脸不高兴地转身进了帐子。
策零转过头来。将金刀高举,引得场内成千上万人齐声欢呼。策零微微一笑。碧幽幽的目光穿越层层人群,落到了倾心的脸上。那双深沉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让倾心心里一咯噔,暗道:我地妈呀,他别是想把金刀送我吧?我可不要这玩意,这东西可不好随便收。想当初郭靖不就是因为收了金刀,才当了华筝的金刀附马么?我可不要当附马,不是,我可不要被迫嫁给蒙古人。
策零举着金刀,策马向她这里奔来。倾心大呼糟糕,众目睽睽之下,突然转身,使出吃奶的劲儿狂奔。轻功本来想留待万一需要逃命时再出其不意地使出来,可是现在比逃命更加紧急啊。再不跑,被人家qiáng娶qiáng买可就坏了。
倾心一掠三丈,犹如一团燃烧地火。在绿色的糙原上飞快地奔跑。策零骑在马上,以万夫莫挡之势追来。欢腾地糙原刹时安静。从来都是姑娘们骑马追逐他们的大王子。什么时候大王子想送给姑娘金刀,竟然有人想跑的?场中一刹的安静后。立刻嗡嗡地议论起来,互相打听那个穿红衣的女子到底是哪家地女儿,怎么这么不给大王子面子?大王子想送的金刀都敢拒绝,都能拒绝,是眼睛瞎了,还是活得不耐烦了?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做梦都在想着大王子能把金刀送给自己呢,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竟然敢拒绝?准噶尔人集体被激怒了,齐声“嗬嗬”的呐喊着为大王子助威。
策零紧盯着那团奔跑的火焰,脸上那丝浅浅的笑容早就变成了万年冰雪,该死,她竟然敢跑!狠狠抽了坐下爱马一鞭,千里马从来没被主人这么抽打过,似乎也发了怒,越发加快了速度,犹如一道闪电向前方那团火红追去。
倾心如何能比一匹愤怒的骏马跑得更快,没一会儿就被追上了。纤细的腰肢突然被一只铁臂紧紧揽住,身子腾空而起。倾心哇哇大叫:“放开我!拜托,千万别把金刀给我,我不要!不要!”
高亢尖锐的叫声,在糙原上空久久回旋。蒙古人大多不懂汉话,见他们地大王子成功掳到了佳人,欢呼声响彻云宵。策零听到她的高喊,觉得心都快被她气炸了。将她放在身前,紧紧勒着她的腰,制住她胡乱地挣扎,催动马儿继续向前跑出很远很远,直到觉得怒气稍稍平息,不至于抬手掐上她美丽的小脖颈时,才放缓马速,在一处小山包后停了下来。
抱着倾心跳下马,策零单臂将她圈在怀里,另一手托上她后脑,qiáng迫她抬头面对他,yīn沉地眸子里怒气犹存,咬着牙问道:“为什么?”
在马上时倾心就感觉到了他地怒气,只因事qíng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思考,就顺着心意狂叫着拒绝了他,想想这样一个被人宠坏了的高傲地王子,如何能忍受被一个女人当众拒绝?不由懊悔自己的方式太过简单直接,生怕激起他的唳气,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此时,倾心心里镇静下来,平静地直视着策零的眼睛,qiáng迫自己不要在他锋利的目光中后退,甚至微微一笑,柔声说:“策零,你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这些天我已经感觉到了,也很欣赏,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金刀,请把它送给更适合你的姑娘吧。”
策零盯着她的眼睛,见她说得无比诚恳,神色缓下来,又问了遍:“为什么?”
“唉,此事说起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你的汉话说的这么好,应该知道我们汉人有句诗叫做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我已经有男人了,不能接受你的心意啦。”为了弥补这个高傲的男子被挫伤的自尊,倾心故意带着些遗憾地说。
策零脸上的神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最后变成灰败。倾心惊讶地看着他变化多端的脸色,心道:“看来这个总是沉着脸的男子,也可以有这么多表qíng啊。”
策零从十几岁起。就知道了自己做为男人的魅力,没有哪个少女能够抵挡,也因此。他从不把女人放在心上,认为女人不过是有需要时发泄地工具。而且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随叫随到,随用随抛的工具。哪里想过会有一天,被一个女人给拒绝啊。而且拒绝的理由竟然是她已经有了男人,在她认识了他之后,还惦记着别地男人,什么男人的魅力能够比他还qiáng?策零无语地瞪着倾心,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地戏谑与调皮,突然觉得这个女子,不同于以往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女人,如果就这么放开她,实不甘心。因此心下一狠。坚定地说:“有了男人怕什么,咱们准噶尔人不在乎是不是处子。你,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