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
暇玉接手过来,一边哄一边埋怨锦麟:“都告诉你轻点了。”
锦麟凑过来,仍去掀那襁褓:“让爹看看你带不带把,害羞什么,别像你娘似的。”等确认完毕的确是个儿子,不禁朝妻子笑道:“就他一个,难免孤零零的,再有个弟弟妹妹就好了。”
“……”暇玉马上转换话题,轻声问:“你就这么跑回来了,天津卫的事qíng,怎么办?”
锦麟一撇嘴:“管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①水中分娩的好处大致有:节省体力,减短分娩时间,减少痛苦,放松qíng绪等等。所以玉儿用这招平安生下了小包子。
②改名字很正常,明代首辅徐有贞就改过名,他原名叫徐珵。
☆、55第五十五章
锦麟一撇嘴:“管他呢!”这态度摆明了是打算要擅离职守。暇玉不禁担心:“既然是紧要的任务,你这样……怕是不太好吧。”
他笑道:“那些都是小事。现在,你们母子最重要。”
“就是因为我们母子重要,你才更应该重视本职。你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多少人看着你,就等着你出岔子,把你拽下马呢。”隐含之意是:你若是失业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锦麟一皱眉:“天,你刚当上母亲,怎么就唠唠叨叨的了。自从我娘死了,还没人这么在我耳边絮叨过。”斜眼偷瞄了妻子一眼,转瞬又笑着揽过她的肩膀,晃着她说:“我知道了,等看够了你们,雨停了,我就走。”
她听他说要走,又不免心里空落落的,轻声低语:“嗯……”锦麟见她如此,立即笑着把脸凑过去:“瞧你,到底是舍不得我。”又去逗襁褓中的儿子:“你也舍不得爹爹走吧。”
“你这样冒雨回来,再急匆匆的赶回去,身体受得了么?”
锦麟道:“习惯了,没什么的。我明天去东府那边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然后沐浴敬香,告知先祖这件大喜事。天津卫那边已经有点眉目了,等把人揪出来,带回京师慢慢再审。满月酒之前,我怎么着也回来了。”
暇玉一听,着实惊讶,原来他是照着一个月的时长打算的,便道:“还得那么久?”锦麟也愁苦着脸:“那边狗咬狗乱成一锅粥了,弄不好真要一个月才行。”
妻子要支持丈夫工作:“嗯,那你尽量回来吧,如果回不来,满月酒咱们就不办了,等到孩子百天或者周岁酒再说。你去天津卫不用担心我们,我听大管家说,已经从在奶房挂号的奶妈们里面,挑选好了人选,明天就让她们过来奶孩子。”为了供哺育皇亲国戚们的子嗣所用,京师和北直隶两地,都要将管辖内的哺rǔ期妇女做登记,以备随时调用。穆锦麟是郡主之子,侯爵的侄子,他的孩子理应有这个待遇。
锦麟摸着下巴,上下打量暇玉,最后目光落在她胸口:“也好,省得被这孩子给吸小了,苦了他爹爹。”
都做父亲了,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暇玉抿嘴无语,随即才道:“……我累了,你也是吧,咱们歇了吧。”锦麟还没看够儿子,拽着襁褓不放,她便接着说道:“他也累了。”见锦麟还没松手的打算,于是劝道:“你现在看不够,就怕他长大了,活蹦乱跳,到处闯祸的时候,你看着都嫌烦!”
他这才罢了手,让人把孩子先抱了下去,他则让打水洗了头发,等晾gān的差不多了,就要脱靴子上chuáng陪她。暇玉忙道:“你还是去别的屋子睡吧。我这不方便,你撒不开手脚,多别扭,咱们互相打搅。”
锦麟明日就要启程再去天津卫,指不定再回来是什么时候,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哼道:“我不嫌弃你打扰我,如果我打扰你的话,你忍忍罢!”脱了靴子,躺在她旁边,侧卧着歇了。
两人在黑暗中很有默契的沉默着,却不显尴尬,她手指拨弄着他的湿发,弄了一缕绕在指间,唤他的名字。锦麟轻轻的将手臂搭在她身上,道:“让你受苦了……”又问:“疼吗?”
暇玉‘很不客气’的道:“疼,非常疼……”他则抬起身子,在她额上轻吻,说的还是那句:“让你受苦了。”这一次,她心里微微发酸,心说他原来也会说心疼人的话。不想他接下来说了一句:“下一次生,就不这么疼了。”
“……”她才进门一年就生了孩子。有了孩子,就算有人帮着带,cao心的事,也不在少数。有一个就够要命的,怎么会想要再生。便在心里默默的想,下一次……十年后再说吧。
锦麟侧卧着,动也不敢动的睡了一夜,加上昨天骑马奔波,早上起来的状态不比刚生产完的妻子,好到哪里去。可怜他还得去东府报喜,回家祭祖敬香,待忙活完这一切回来,他坐在妻子chuáng前不停的捶着腰,抱怨道:“这刚当上爹,怎么一夜间就老了好几岁,胳膊腿都不听使唤了。”
暇玉关心东府那边的qíng况,便问:“伯父他们说什么?”锦麟嘿嘿一笑:“当然是艳羡了?!有了这个曾孙,老祖宗便是四世同堂了,她自然是乐了。 其余的人,说些言不由衷的祝福的话语,谁叫她们不争气,咱们玉儿争气呢!”
东府的大少爷有病,妻子又不老实,怕是很难有所出,二少爷以前没有子嗣,又被赶走了,就算以后有了孩子,那是被赶出家门的庶出的孩子,本就做不得数。再说二少爷本身的血缘在伯父眼里都成问题,更别说这个孙子了。那么就剩三少爷静宸了,他似乎还没成婚。等他成婚,再有子嗣,说不定要等到哪年。
这么说,她倒是不知不觉中走在了前面。锦麟见她愣神,疑心病又犯了,哼道:“是不是想问静宸为什么还不成婚?”暇玉根本没想问,不过听听也无妨:“你若是想说,我听听也行。”
他道:“他爹娘早就给他物色合适的亲事,不过他有他的鬼主意和不死的贼心,迟迟不动这个心思。你也见过他,死ròu一块的样子,每次跟他提,他都要先‘立业’再‘成家’。不过这次有了咱们这边的刺激,他是跑不了了。”
暇玉其实并不关心静宸的事,听锦麟说完,只哦了一声,便说起了别的:“你还去我家报喜吗?如果赶时间的话,你就别去了,直接去天津卫吧。我另派人去!”
锦麟很愿意和人分享喜得贵子的喜悦:“不差那点时间,我亲自去吧。”
暇玉苦笑道:“如果你去,我爹就算高兴,也不敢大笑了。”锦麟不明所以:“为什么?”暇玉搔了搔耳后,歪着头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他怕你。”锦麟一皱眉:“他怕我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他?”
暇玉把一只手伸出来,先展开大拇指:“你自己好好回忆一下,你们翁婿见面的场景。第一次,是你来我家勒索……”没说完,锦麟就急了:“什么叫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