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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识君

作者:赏饭罚饿 时间:2023-02-20 11:40:47 标签:赏饭罚饿

  “江家?”话未道完,沈怿当即颦了眉打断,“是哪个江家?”

  “就是那个几年前挺有名气的大户人家,上一任当家还在朝廷里做官来着,名字好像叫江弘方……”崔福玉琢磨了会儿,“哦,我记得他家长子尚过公主,是平阳帝姬的驸马。算起来,gān娘还是驸马的亲妹妹。”

  书辞当即一愣,胸口好似被何物用力的敲击了一下,脑子里一团乱。

  千头万绪尚没理清楚,各种念头已经蹭蹭的往外冒。

  她娘是驸马的妹妹?

  那当初陷害江家一家的,是贵妃了?通敌卖国的罪判得极重,娘肯定没法全身而退,要么斩首,要么流放或是充作官jì。

  也就是说,是她爹想办法把她救出来的?

  书辞一直以为梁秋危不yù让外人知晓对食的事,是担心她娘会因此受委屈,不承想还有这一层考虑在里面。

  见她神qíng恍惚,目光间似乎很是犹疑,沈怿忽然感到不安,几次张口询问,却yù言又止,好容易见她视线转了过来,才试探xing地问道:“我娘的事,你不会怨我吧?”

  书辞在他脑袋上揉了两下,摇头说不会,继而又望向那个太监,“后来呢?这个……驸马的妹妹,怎么样了?”

  “厂公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之后,我便依照他先前的吩咐偷溜出宫带gān娘离开。”崔福玉很遗憾地垂下眼睑,“本来是把她安顿在城郊的一个农户家里,但是得知厂公被斩首之后,gān娘便……”

  随着他语气的停顿,书辞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一路沉到那口深不见底的井中。

  起初怀抱的一点点希望,在此刻已全然熄灭。

  十五年前那场祸乱里存活的主要人物,早就去了十之八九,她的确不该有过高的期望,然而面对现实,心里还是觉得失落。

  书辞一晚上心qíng大起大落,到如今终于有种疲惫且无力的感觉。

  可仔细想想,娘亲在当世的重重压力之下,还肯为了爹爹殉qíng,无论如何,她都是很钦佩的。

  无人再开口说话,四周显得尤其安静,远处敲锣打鼓的声音像是近在咫尺,黑暗仿佛无休无止,月亮久久没有从天狗嘴里吐出来。

  崔福玉在一片沉默里出了声,“其实讲句大不敬的,在贵妃这件事上,太后实在是做得不厚道,所有坏事都让厂公替她gān尽了,最后还过河拆桥。”他轻叹,“gān爹虽有过,可也有功,东厂还在的时候,朝堂上下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岔子。他替大梁鞠躬尽瘁了十多年,死后却落得一身骂名,可惜我人微言轻,连帮他说一句话也不能……”

  他在漫长的黑夜里长叹,背后的景物逐渐清晰,远处的喧哗也平息了,明月清辉从脚边洒下,沿着老旧的石凳石桌爬上了人的脸。

  书辞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从世人嘴里听不到半句好话的她的亲爹,竟也会得人真心虔诚地敬佩至此。

  月蚀过去了,再抬头时又是圆满的一轮,可她赏月吃蟹的心qíng已经dàng然无存,连拜祭淳贵妃的心思也没有了。

  看在她的面子上,沈怿并未为难崔福玉,只吩咐他把这里收拾好,自己自求多福。两人仍是按原路返回,此时的大宴正在高cháo,放眼望去一派歌舞升平。

  书辞和沈怿向帝后请了辞,早早地坐了马车回府。

  事qíng到这个地步,似乎所有的疑点全部解开了,她想了一夜,最后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书辞抱着被衾坐在chuáng上,望着那边鞠水洗漱的沈怿,“我们是被我亲爹的死给误导了,以为他是受长公主所累,其实十五年前发生的,是两件事。”

  “你都理清楚了?”他拧了把巾子,走过来给她擦脸。

  温热的面巾拂过眉眼,书辞半睁半闭地点点头,“一切经过得从你娘说起。”

  “当时淳贵妃被先帝所掳,为了戎卢部献媚取怜,参与朝政,陷害驸马一家被满门抄斩,结果驸马因病而亡,长公主与先帝结仇,开始私下招揽群臣,结党营私企图谋反。

  “而与此同时,我爹在江家抄家入狱之际救下了我娘,不久之后便有了我。但在这个时候,淳贵妃不知由于什么得罪了太后,于是被推入井中,做成了她失足落水的假相,又在宫里传出消息,把这口锅扣在你头上。”

  沈怿给她洗好了脸,将面巾随手丢回铜盆内,上chuáng盘腿坐在她对面。

  书辞继续说道:“太后因为怕我爹走漏风声,所以想杀人灭口,正好没多久出了长公主谋逆的案子,于是便顺水推舟,借此机会除掉了他。”

  听到这里,沈怿沉默了一阵,却并不赞同:“前面那些分析的都对。可若我是太后的话,要想杀你爹,大可直接用贵妃的死来给他定罪,为何舍近求远,偏偏选择在长公主这宗案子上下手?

  “而且你不觉得此事很奇怪么?从那太监的表述来看,计划杀我娘时,他们二人已经各怀鬼胎,各不信任,你爹明知亲自动手会让太后拿住把柄,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几乎在大部分人对梁秋危的评价里,不是心狠手辣,就是yīn险狡诈。

  褒贬暂且不论,总而言之,他肯定是个聪明人,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的确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书辞咬着嘴唇全然没有了睡意。

  “那是为什么?”

  “我个人更倾向于,你爹手上或许有什么太后忌惮的东西,以至于让她一时半刻不敢对他怎么样。但同时,太后也需要让你爹拿出什么把柄来,于是bī迫他对贵妃动手……”他说着,顿了片刻,“或许她那时用了什么人、什么东西来威胁了你爹。”

  书辞心思细腻,一听就明白:“我娘?”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过去了那么久,谁也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仿佛是从肖云和死后,秘密浮出水面开始,那些过去的人全都显得不那么光明磊落了,贵妃谋害江家,她爹又害死贵妃,一切的恩怨就像是一个循环,有始有终。

  沈怿握着她的手,“答应我,不管结果是什么,都别为了上一辈人的旧恩仇与我疏离,好不好?”

  书辞闻言笑了笑:“不会的,我像是那么不通qíng理的人么?”

  她歪头靠在他怀里,“咱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想就算我爹娘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我。”

  说着起身来拿手捏了他脸颊两下,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满腹担心的沈怿真是乖巧得可爱。

  “既然查出你娘的死因了,回头要告诉晏先生吗?”

  晏何还现在还住在晏寻府上,沈怿将头贴在她掌心,闭着眼睛思忖了下。

  “不着急,我考虑考虑。”

  *

  紫禁城内。

  大宴结束,宫廷里的热闹气氛沉淀得很快,不过转瞬便被庄严和肃穆替代。

  皇帝是头一次这么晚了还到太后宫中去请安。

  忙了一日,各自脸上皆有倦色,周围服侍的侍女们悄然退下,母子俩方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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