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
咣铛一声,随着宫傲天扯下吊着铁笼的锁链,还没来得及如厕的季轩已经在铁笼落地时重重摔倒,还没吃完的饭汤如数溅在了他身上。
季轩还未爬起,就被宫傲天从笼中拖出,“你还真能忍,那朕倒要看看你能忍到哪步?”
“我命已如糙芥,任你处置,只求你……”季轩痛苦地闭了闭眼,“只求你,善待梁人。”
“皇上,耿将军求见!”
季轩刚刚说完,殿外就传来宫人的通报,宫傲天嫌弃地扫了一眼浑身都是饭汤的季轩,解开了他身上的锁链,指了指里院的温泉浴池道,“把自己洗gān净,还有,朕没回来之前,不准出来!”
“皇上,民间有人自称是梁帝,打着复国的名号,纠集了一帮乌合之众,臣请带兵剿之!”
耿将军说完,本等着宫傲天回话,却发现这皇上已经神游到了千里之外。
宫傲天现在满脑子都是季轩那清冷的脸,孤傲的眼。他第一次注意到他时,面对污秽之物,他神qíng漠然;昨夜,无意一瞥,月光下绝望的他,美得却是那般令人心碎;今日,百般羞rǔ之下,他依旧无动于衷,明明冷若冰霜,偏偏自己又听说,他变卖宫中所有珠宝,只为遣散宫人,在战乱中为这些人谋一条生路,此言非虚,这几日,只要自己以梁人相bī,他就会乖乖就范,这个亡国之君,究竟是怎样的人?
宫傲天向来勤政,无论雨雪还是烈日,都未让宫傲天耽误过一次早朝,更别提在和臣子议政时失神了,待耿将军说完不再言语,宫傲天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最后只好赔礼又让耿将军说了一遍。
“好!朕的大军,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小梁帝?”待宫傲天下完命令,又想起了自己宫中的“梁帝”,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耿将军,朕突然觉得不妥,你都说是乌合之众了,又何必朕亲自动手,这件事将军不必忧心,朕自会处置。”
跟耿建军又jiāo代了些事,宫傲天就迫不及待向甘泉宫走去。
浴池中,除了贞cao带,季轩身上的束缚已被解开,只是有了宫傲天的命令,他不敢踏出浴池一步。
看清了季轩那张被池水熏得通红的脸,宫傲天忍不住脱衣下池,季轩拘谨地后退,“我可以出去了吗?”
“过来给朕搓背!”
宫傲天一句话如晴天霹雳,惊得季轩半天没醒过神来,但想了想,能晚点被关进笼子,搓背就搓背!
见季轩慢慢走近,宫傲天得逞一笑,就迫不及待揽人入怀,对着那樱红小唇吻了下去。
“唔~”本来就通红的脸终于因为宫傲天这一吻而红透,季轩握着拳,努力抑制给宫傲天一记耳光的冲动,只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堂堂君王,竟然如此无耻。”
“朕记得,这句话,轩儿说过一次了。”
“你怎么能gān那种事qíng?”季轩气得发抖,使劲用手擦自己的唇,到头来,只是把唇蹭成了与鲜血一个颜色更具诱惑力的红。
宫傲天扫视了浴池一番,似笑非笑地盯着季轩的红唇,“在这里,朕应该gān怎样的事?嗯?”
“宫傲天,为了羞rǔ我,你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吗?你还真是可笑!”
“既然不要了,就不要个gān脆。”说着,宫傲天再次把季轩紧紧抱住。
“放开!”季轩气得不管不顾一拳向宫傲天打去,却被宫傲天一只有力的手攥住。
见宫傲天渐渐锁紧了眉头,季轩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想起宫傲天说过的把自己吊到城楼上的话,不禁怕了起来。
“你不会武功?”
第一句话不是责罚,季轩显然松了口气,赶忙答到,“不会。”又害怕宫傲天突然把话题扯到责罚上去,季轩又赶忙补充道,“那日用的佩剑,不过是为了防身之用。”
“防身?那朕看你今日怎么防?”宫傲天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抬身,抱着季轩一并出了浴池。
看来又要回笼子了,季轩忍不住耷拉下了脑袋,虽然已把自己看成了行尸走ròu,但被生生锁在一个笼子里,他终究是不愿。
看季轩垂头丧气的样子,宫傲天以为季轩已经明白要发生什么,暗道这小东西觉悟还挺高,直到把人放在chuáng上,宫傲天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笼子呢?”
“皇宫这座笼还不够大吗?”
……
一夜云雨,宫傲天披上朝服,轻轻抚了抚chuáng上熟睡人儿的脸颊,对宫人吩咐道,“待他醒了再颁圣旨,他不必行跪礼,你们也不准吓到他!”
等季轩转醒,宫傲天已去上朝,宫人见他醒了,就先捧来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帝季轩,xing温而有礼,朕心悦之,恰逢斯年,六宫无主,特封皇后,钦此。”
“你说什么?让我当皇后?”季轩一激动,昨夜留下的疼痛顿时在身体各处发作了起来“你莫不是在骗我?”
“娘娘,奴才骗您gān吗?假传圣旨可是要诛九族的,再说了,册封大典可就在三日后呢!”
“我不信!”说着,季轩跳下chuáng直接向门外跑去,却在门口与刚下朝回来的宫傲天撞了个满怀。
“宫傲天,你这又是何意?你不是答应我我以后无需再面对我的子民吗?现在又怎能言而无信?”
宫傲天打量了季轩一番,这家伙只穿了一件中衣,又赤着脚,竟然还敢往门外跑,就一个俯身把人抱上了chuáng,“本事大了,敢跟朕叫板了,嗯?”
“你知道,我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我的子民,你碰了这个底线,就相当于毁了你钳制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与你叫板?”
“那轩儿可知这天下又有了一个梁帝,纠结了一帮乌合之众,还敢跟朕来谈复梁,真是笑话,你说朕是把这梁帝和他手下的梁人都杀了,还是搬出你这真正的梁帝呢?”
“你……”
“不过是让你做朕的皇后,轩儿可放心,朕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宫傲天给季轩重新盖好了被子,每一次搬出梁人,季轩必输无疑,看来,这还真是个有用的法子。
第4章003
丝竹管弦,觥筹jiāo错,一场封后大典,规模之盛,几乎要盖过了君主登基的风头。只是,今日本该是伴于帝王身侧,备受瞩目之人反而自顾自地待在一个几乎无人的角落,要不是他今日穿了与帝王一般耀眼的huáng,想必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地忽视了他。
见季轩手中的酒换了一杯又一杯,宫傲天就忍不住亲自走上前,一把把人圈在怀里,“怎么,朕的小皇后还是这般嗜酒如命之人?”
见季轩别过头不语,宫傲天索xing顺势把人抱起,低头吻了吻季轩发红的眼睛,重新回到龙椅上,只是,这次,腿上多了皇后一人。
皇后地位尊贵,但与皇上共处一把龙椅,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刚刚还吃菜饮酒的文武群臣一时间纷纷别过了头来。